许久许久,他缓缓环上霍邦的腰,贴着他滚热的胸口,才道:
“我原来不是......一个人。”
即便被整个世界抛弃,他还有霍邦。
被一个主动拥抱砸得晕头转向的某人一动不敢动,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跑便八川昭告天下,但又怕将怀里脆弱的人儿吓到,便还是维持着周身僵硬的姿态,愣了许久,才后知后觉抬手,轻轻抱住他瘦削的肩。
兔子抱着残缺不全遍体鳞伤的胡萝卜,小心翼翼,爱不释手。
江上有清风,山间有明月,他有他。
“猴哥,你觉不觉得,有人在跟踪咱们?”
安戈拿一张丝巾半掩着脸,鬼鬼祟祟地左右探看。
方羿很是不乐意道:“我们都这样了,怎可能还有人跟踪?”
所谓“这样”,便是安戈重cāo旧业,扮起了女装,并且为了保险起见,还将方羿也一并拉下了水。
水粉底绣兰花的及地长裙,腰间一袭玉白色腰带,足下一双蝴蝶缀白珠的步履,寻常百姓中上收入家庭的姑娘打扮。
只是,方羿的身躯虽不像霍邦那般魁梧,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这样收肩束腰裹在娇秀的衣衫里,怎么也觉着别扭。
奈何通缉的画像已经传到这座离华泱有好长一段距离的小城,即便那守城官兵看上去懒散无为,但他们现在是逃犯,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故而,就算他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还是拗不过死缠烂打的小夜叉。
安戈听了他的话之后据理力争:“哪样了?我这不是伪装伪装,躲过那些追兵嘛?你打了那么多仗,对这种伪装技术应该很了解啊!”
方羿的嘴角一抽,“但不包括女装。”
安戈扶了扶额头,“那这不是没其他的办法么?”然后讨好地拉了拉方羿的手臂,“哎哟,好啦,我第一次男扮女装也是这样的,一呼一吸都觉得别扭。待会儿咱们成功逃出去,奖励你一个小心肝!”
方羿饶有兴致地凑近他,“我的心肝是你,你要如何将自己奖励给我?”
安戈被这猴子撩拨得唰一下脸红,赶紧左右看了看,手肘戳了他两下,“别,别嘴皮了,赶紧出城找家小客栈歇脚,我饿了!”
安戈在牢狱之中受了重型,从法场被救下来之后身子一直很弱,好不容易将伤养好了,身上的肉却一直没有补回来。
期间方羿每每都轻声细语哄他吃饭,生怕少吃一口就掉了几斤肉。故而安戈拿“吃”来撒娇之时,方羿素来是没有二话的。
于是他虽不情愿却也照做地收敛表情,低眉顺眼地踩着小碎步跟上安戈。
这副模样,真是,就算霍邦站面前也打死都认不出来。
他们急忙忙赶去,停在十几人的队伍之后,等官兵一个一个检查。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