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防范那样多,霍邦也还是没了。”
方羿往前了一步,厉声道:“他的死,我跟你一样痛心。”
“那你做了什么呢?方羿,你又做了什么呢?你自然可以说霍邦不是你杀的,因为你根本没有亲自动手,你只是轻飘飘下了一道命令而已。”他带着毕生的恨,一动不动盯着方羿,恨不得将他刺穿,“人可以不讲义气,但不可以绝情。”
方羿见他始终不信自己,于是转而道:“好,你不信我,但有个人的话你总该相信。”
“你指小安?我自然是信小安的,他不过是另一个被你欺骗的可怜人罢了。”
“不。”方羿却是摇头,“我是说——管瑶。”
“关她何事?”
“当日管王后死在我们刀下,管瑶恨我,也恨小夜叉。这样一个人,你认为她会帮我说话么?”
封若书将他的话想了想,明白了其中的用意,“你是想跟我说,派遣杀手的,是她们?”
“不错。”
方羿的话刚落音,封若书便恍然听到天方夜谭般,仰头陡然大笑,笑声凄厉,如被遗弃在雪山深处痛声哀嚎的幼狐。
他笑累了,眼角挂着一滴血泪,迟迟不肯落下,眸子轻蔑,却在须臾之间骤然划过杀气,咬牙道:
“想李代桃僵,也得看看你有没有命活到那时候!”
封若书本该在霍邦死时便殉情的,但他苟活到现在,掌握平教,掌握蛊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自己照镜子都觉得恶心。
他下地狱也无所谓,永世不得超生也没关系,只要杀了方羿,为霍邦报仇,他这辈子就算走到尽头了。
语罢,抬手一挥,他身后的千百教众便挥刀冲向方羿,如瘟疫般,火速将他包围。
方羿此行,一人一马一qiāng,尖端轻轻靠在冰河表面的长qiāng在日光中烨烨生辉,透着深冬的寒气,在地动山摇的脚步声中隐隐悲鸣。
他活动了一下握qiāng的手,捂着胸前的伤口又转了转手臂,对着虎视眈眈的几百个人,眼神逐渐沉寂了下来,缓缓抬起长qiāng在半空划了一个整圈。
呼!
空气被利器划破,发出裂帛般的嘶鸣。
一片雪花被汹涌的气流挂起,与长qiāng擦肩而过。气流刮过之后,又无牵无伴,飘飘然落下。
只是它落地的瞬间,风起云涌,杀气腾生。
“咴————”
御风一声长鸣,与主人心有灵犀般,冲向包围圈的一角,对着削铁如泥的明晃晃的刀剑,速度不减分毫。
马随主人,自然也不惧战场。
方羿紧握qiāng柄,待到马身与刀剑只差一尺时,长qiāng横向一切,那些兵器纷纷脱手而出,一连串的惊叫之下,离方羿最近的那十几人已然没了xing命。
此时,拿着长剑的一队人直直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