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信可没被他两个唬住,那两位也是考官么?rdquo;
两人被噎了一下,温信瞧出了端倪,直接道:两位还是往那边喝茶,稍等片刻。rdquo;
杜克两眼瞧着魏铭的试卷到了邢备手里,怎么肯轻易放过这机会,立时嚷道:怎么不让人看?不是说公平公正吗?不让人看算怎么回事?rdquo;
他嚷嚷,晁狄也跟着帮腔,原本井井有条的仿试大会,出现了混乱。温信哪里想到有闹事的,一时倒不晓得怎么应付。
段万全见状正要过去,被崔稚从人群里窜出来抓了衣摆,段万全回头,听她道,你去跟那两人说,卷子判完,是要传阅的。rdquo;
段万全明白,立时走到两人身前,二位客官不必疑虑,待到考官阅完试卷,自然传给大家看,两位可还有什么不放心?若是没有,莫要在此喧哗,扰了大家兴致。rdquo;
段万全把疑虑解释明白,又暗指两人打扰了众人,那杜克和晁狄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登时察觉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热烫起来,不好再说什么,再三给邢备使了眼色,便回去坐着去了。
使了眼色,邢备也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翻到手下一张卷子,忽的双眼定住了mdash;mdash;只见那字修短合度,轻重协衡,阴阳得宜,刚柔互济,一眼看去便觉功底深厚,非四五十载不能练成。
邢备恍惚了一下,转头向考区看去,考区高高矮矮坐着许多考生,年岁最长的,看似不过而立之年。
那这笔墨,从何人笔下写来?
邢备觉得自己约莫是昏了头,又去看那字,这才发现了笔画之间些许刻意之处。
这般刻意,约莫是故意模仿名家笔墨所致,若是如此,习字十数载,倒也有可能做到。
他这样想,稍微安下几分心,只他却不知,这刻意为之,非是模仿,而是某人遮掩不彻底罢了。
邢备又往下翻了翻几张考卷,下边有一张染了墨点两处,走笔混乱,一看考生就没在字上好生下过功夫。
他不经意抬头向杜克两人看去,恰瞧见杜克正在朝他继续使眼色,忽的心领神会。
这张字也默了《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篇,倒是同方才那篇字迹不俗的同出一组。邢备又往那一组看去,自然看到了魏铭,又看到那组坐了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似是这一场年岁最长的考生,心里有了回数。
场上最小的和最大的坐一组,他手上可巧两张卷,一张字迹混乱,结构不清,另一张工整有序,仿若大家,这情况还要辨明吗?
而且杜克朝他使眼色,也说明了些问题。
邢备毫不犹豫,直接以朱笔在混乱卷上画了个零,弃了这一张卷。
又是半炷香的功夫,考官已经全部审完卷子,卷子发到众人手里传阅,只有两张卷子被画了红圈。没人有什么异议,那两张卷子确实混乱不堪,便是到了县试,也是浪费知县阅卷时间。
杜克和晁狄连忙朝邢备使眼色,邢备虽不喜使眼色这等事,却还是朝两人颔首示意。孔宿侧过身小声问邢备,你划掉的那一卷,不是那个姓魏的小孩的吧?rdquo;
这口气让邢备不适,他道,那卷子不堪入目,我将其划掉,传到众人手中,也无人提出异议!不行便是不行,使出手段也不行!rdquo;
他义正言辞,孔宿也不与他争辩,但见段万全和温信两个又把卷子收了回来,开始对号,先请了黄先生组一位考生回到候考区,再接着就来到了洪斌身后。
孔宿皱眉看着,邢备冷哼一声,杜克和晁狄得了方才邢备的示意,这会身子都坐直了去,好似随时能站起来,指出那个被揪出来的人,原本是如何大放厥词,又如何准备蒙混过关的。
只是段万全走到洪斌身后那桌,低头说了句话,那位二十来岁的考生,低着头站了起来。
什么情况?!
杜克和晁狄一懵,孔宿讶然,邢备更是瞪大了双眼,再见魏铭稳稳坐着不动,他忽的站起了身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rdquo;
邢备根本不信,这个二十多岁的人,应该是那篇功底深厚的卷子主人,怎么现在要被赶出去的,反而成了此人?
那个年纪轻轻的魏家小孩,却一点都没有被波及到!
他这么一问,杜克和晁狄恍然,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杜克一步上前,这个卷子到底是谁的,你们可不能颠倒黑白!rdquo;
众人都被邢备三人弄得莫名其妙,段万全的好性都快磨没了。
他问三人,邢考官和两位客官,是怀疑我弄错了人?rdquo;
杜克和晁狄理直气壮,对!rdquo;
这可把段万全逗乐了,他展开手中的卷子,放到那二十多岁的考生脸前,此卷是否是足下亲笔所作?rdquo;
杜克、晁狄和邢备六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人,只要那人说出一声不rdquo;,他们就能立刻为他伸张正义。
只是那人满脸通红,头都抬不起来,声如蚊蚋,是我的hellip;hellip;rdquo;
第58章 做题的套路
这怎么可能?!
邢备死死看住那个年长的考生,见那人脸上大写着羞愧,再要质疑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只是杜克和晁狄还不信这个邪,两人拉扯了那人,真是你?要是他们欺负你,你可要说话啊!你抬起头来,再看看这份卷子!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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