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丘县还是郝修折腾出来的那一只肥硕的蟾蜍,崔稚跟在魏铭身后,又听他同皇甫腾说海防军务。
皇甫腾和葛香兰定了下个月完婚,这场道试考不考的中,在崔稚看来,皇甫腾已经觉得不重要了。之前几日见了他,就没见着他嘴上的笑意消停下来。
他见了葛青便着急忙慌地喊起舅兄,实际上,皇甫腾比葛青还大上半岁。葛青也高兴,由着他喊来喊去。皇甫腾又介绍了好些卫所的朋友给众人认识。
魏铭看重海防军务,同皇甫腾的朋友们聊了一整日,还约了道试后往安东卫去一趟。
崔稚拍了皇甫腾一把,又拽着魏铭的衣裳,排队进考场了,你俩这么想聊,五月二十二那晚,聊个通宵呗!rdquo;
五月二十二那晚可是皇甫腾的洞房花烛夜。
皇甫腾一听,头摇得好似拨浪鼓,指着崔稚道,小丫头满肚子坏水!跟你哥哥聊两句你还不乐意了!回头不给你喜糖吃!rdquo;
崔稚咯咯地笑,魏铭瞧着确实不早了,同皇甫腾道了别,往蟾蜍高脚灯挤去。
他问崔稚,有没有在鸡肉卷里下药,让我不能考试?rdquo;
崔稚简直目瞪口呆,你逗我呢!魏大人?!rdquo;
小声些,rdquo;魏铭握住她细溜溜的手腕,拉了震惊的崔稚继续往前走,说着玩而已。rdquo;
魏大人也有说着玩的时候吗?
崔稚刚要问他一句什么,旁边挤过来的一人像是有什么紧要事一般,浑然不顾大力往外冲去。而他身前正好是魏铭,此人蛮力撞来,魏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不知是魏铭脚下灵活,还是站的位置偏,并未倒下。
那撞人之人愣了一下,随后连一声道歉都没有,又往人群外挤去。
你没事吧?!rdquo;崔稚连忙问。
魏铭摇摇头,往那人背后看了一眼,没事。rdquo;
那考篮呢?挤坏了没有?rdquo;
两人往路边挤了挤,借着高脚灯笼的光瞧了瞧考篮,略微有些变形,不过东西并无损坏。
难道崔稚刚要放心将篮子的布罩放下,魏铭两根手指忽然夹到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rdquo;崔稚定睛看去,只见是个小指大小的纸卷,咱们篮子里可没这玩意!rdquo;
她警惕心立时悬了起来,魏铭却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约莫,是小抄,还挺精巧。rdquo;
崔稚想说这已经不精巧了,小拇指大的小抄还叫小抄吗?想想后世的针孔技术,各种作弊设备,那可很是多到爆炸。
崔稚嫌弃地捏了捏这个小抄,谁要栽赃你?这玩意在门口也会被搜出来吧!rdquo;
魏铭将小抄展开,上面细细密密地写了好些字,崔稚不明白,写的是什么啊?rdquo;
两篇文章。rdquo;他说得简单,但眼睛盯着两篇文章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越看脸色越沉。
崔稚问他,这到底是意外落进你考篮里的?还是人家想让你被查出来啊?rdquo;
魏铭摇头道不好说,等我考完回来,就晓得了。rdquo;
他把那小抄交给了崔稚,你藏到一个旁人不会找到的地方。rdquo;
他这么一说,崔稚便知道此事恐怕不同寻常,立时应了下来。
两人又把考篮里里外外翻了一遍,甚至连魏铭的衣裳也脱下来检查了一回,见着没什么旁的,才往安丘县的蟾蜍灯笼下排队。
桂志育亲自带队前来考试,特特招了魏铭说话。
崔稚一人在队伍末尾左瞧右看,一转眼,瞧见人群外头来了一辆马车,不一会下来一个银白色长袍的小公子,可不正是几日没见的孟中亭?
她瞧了一眼魏铭,见魏铭在聆听桂志育的谆谆教诲,便往人群里一钻,三步两步就到了孟中亭脸前。
孟案首!rdquo;
孟中亭和松烟皆吓了一跳,再瞧见是她,都松了口气,松烟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混混!rdquo;
孟中亭赶忙让松烟住嘴。松烟一张嘴,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出来。
你怎么又来送考了?小心再被人踩着!rdquo;孟中亭嘱咐崔稚,又问了段万全,你哥哥呢?rdquo;
往我们县高脚灯笼下排队了!rdquo;
孟中亭知道崔稚是安丘县人士,往巨型蟾蜍那里看了一眼,一眼看去,目光定在了那里。
崔稚心里有所预感,顺着他的目光踮脚看去,正瞧见魏铭在同桂志育说话。
那个人是不是你们县的魏案首?rdquo;松烟戳了崔稚一下,我倒是没瞧见你哥。rdquo;
崔稚心道,那魏案首就是我名义上真正的表哥。
她见孟中亭目光定定落在魏铭身上不动,有意劝他一句,不要和大魔王一较高下rdquo;,就见那大魔王后面长眼似得,忽的回过了头来。
第139章 他可以,但没必要
大魔王不光后脑长了眼睛,还是千里眼,隔着考棚前的人山人海,直接把目光定在了崔稚和孟中亭处。
崔稚想起那日同魏铭说起,谁是此次案首的问题,此刻被他瞧见,说不出的尴尬。
她朝着魏铭远远地挤了个眼,也不晓得他瞧没瞧见,赶忙拽了孟中亭一把,你不用排队吗?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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