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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稚把人遣散,焦武也伺机递上了一封信。

    崔稚接过来,一眼看见那熟悉的笔迹,心下便是一定。

    她把信从头到尾地看了三遍,放到蜡烛上烧了个没影,再抬头,向外看去,目光落在院中地面的青砖上,露出两分笑意。

    mdash;mdash;

    地下,苗安有些不安起来。

    他没想到这个安东县主会过来,更没想到会耽搁了这么久。

    方才眼皮腾腾跳了两下,他甚至怀疑崔稚已经发现了他,可想想又不可能。

    若是崔稚发现了他,他怎么会不知道?就算她镇定,又怎么会不快速离开,反而在此逗留?更要紧的是,这许多时间过去,除了崔稚在地面上翻腾,旁人的动静一概没有。

    苗安觉得自己只是多虑了而已。

    看眼下这等情况,这个安东县主吃了安神丸,怕不是要在此处睡上几刻钟,苗安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多等她一回。

    这里隐蔽,锦衣卫的人在大街上截下多少人查问,也查问不到他这里来。

    酒气里,苗安也有些困倦,从昨日逃遁,到今日,他几乎没合眼,现在既然没事可做,倒不如养足了精神,等到引爆此处,逃出京城。

    苗安的一帮手下见他闭了眼睛,也不由地打了哈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看不见天光的地下,分不清时间流逝的速度。

    只是隐约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这里是地下,今日又是阴天,约莫是下了雨。若是下了雨,就更要等了,等雨停,才好办事。

    苗安一觉醒来,恍惚中睁开眼睛,看到蜡烛已经燃到了末尾,蜡油滴了一桌子,屋中有些许鼾声,除此之外,便是滴滴答答的声音。

    雨还没停?rdquo;

    有人近前回答,说这雨下了有些时候,越来越大了。苗安眉头皱了起来,天公不作美,若是干热的天气,爆炸,燃烧,火很快就会蹿起来,若是再有大风,京城立刻陷入火海之中。

    但是若是下雨,这威力便会减弱。不过只要能爆炸,这京城抖三抖,也就够他逃出生天了!

    那个安东县主呢?走了吗?rdquo;

    下面的人摇头,没走,倒是安排其手下的人,查起来酒水了,还真有几分东家模样。rdquo;

    不过是替她家中那状元郎行事罢了!小小年纪,也算聪慧,只可惜没能好生教养。rdquo;苗安嘱咐了手下的手,她查她的酒水,同咱们不相干,只要不查到咱们头上,便是了。只是你们要小心留意,万不要错漏了什么hellip;hellip;rdquo;

    苗安这话没说完,就有手下急急慌慌跑了过来,苗安一看,便皱了眉,何事?!rdquo;

    小人发现那安定县主使人做了一件怪事,极其隐蔽!rdquo;

    隐蔽的怪事?苗安一下提起了所有神经。

    那安东县主让人和了泥带了下来,带到他们的地下酒窖中。若不是小人往一旁多看了两眼,且没发现这等事。rdquo;

    和泥是什么用?rdquo;苗安想不通,难道还怕下雨渗水不成?rdquo;

    他说起身往和崔稚酒窖相连的石门走去,用灯火一照,意外了一下。

    地面和墙为何这般湿?!rdquo;

    下面的人也是疑惑,雨还没下,如何就开始渗水了?rdquo;

    话音一落,苗安怔住了,你说雨还没下?rdquo;

    他明明听到滴滴答答的雨声,半天未停止过!

    第530章 失手

    没下雨,哪来的水声?!rdquo;

    苗安的声音一下拔高了起来,手下的人全部惊醒,不断地在寻找滴答声音的来源,最后,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到了和五景酿酒窖连接的石门上。

    石门不知怎么,不断地往外渗着水,下半扇门的石缝里,不断地渗着水,好像对面已经被水泡了一样。

    可是若是真被水泡了半室,隔着这道石门,应该不止会滴水这么简单,应该早就透了过来。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苗安也完全想不明白。

    越是这样的不明情况,越让苗安提心吊胆起来。他在回忆之前崔稚的所作所为,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在里面。

    难道她不知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就像这座石门,也不只是滴答而已?

    苗安耐不住了,想不明白的情况吊着他的神经,就在这时,突然有下人闯过来,锦衣卫!有一大队锦衣卫在赶过来!rdquo;

    苗安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不能等了!rdquo;他虽然不明白崔稚做了什么,但是这么多奇怪的地方,必然指向不妙!而且锦衣卫来了,他不能留给锦衣卫机会!

    来人,抬出炸药,破开石门,引爆!rdquo;

    下面的人一听,劝苗安尽快离开,苗安不急,我一定要看着这一切布置稳妥,看着大兴的京城就这样在我手里毁灭!rdquo;

    他说着,反倒兴奋起来,看着手下的人摆好了炸药,只能破开石门,连同两边的酒窖,有火有酒,他确保万无一失,才能离开。

    手下的人抡起锤砸向了那石门,苗安不禁冷笑,余公的外孙女,状元郎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这花儿一样的年纪,也要就此殒命了。这可怪不得旁人,只怪她来的不是时候,还迟迟不走!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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