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虽已勉强能走了,但体力明显跟不上,不练还体会不到,上去跟着机器走了五分钟,已经大汗淋漓。
反倒是小幸运玩得比较溜,也没人教它,自己就会在上面玩。
俞衡还尝试把自家大橘也弄上去减肥,结果他低估了“猪”的懒惰程度,无论拿什么东西逗,玩具还是小鱼干,它都一脸冷漠,完全无动于衷。
强行把它放上去,你给它放在哪,它就在哪趴下,哪怕从上面滚下来,也绝不多动一根脚趾。
尝试半小时没有任何效果以后,俞衡放弃了。
他就不该对“让猫减肥”这事抱有任何幻想。
一晃开学已经两个月,俞衡对新环境还挺适应,跟舍友们也混得挺开,偶尔会邀请他们来公寓吃饭。
初中以前的俞衡和初中以后的俞衡完全是两个极端,长大后学会了人情世故,从“不受人待见”变成“因为人缘太好而被嫉妒”。
相比之下,何砚之倒是始终如一——从小到大就没被人待见过。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肯待见他的,自然要好好珍惜。
然后他就被“送俞衡什么生日礼物”给难住了。
砚总的天赋树估计是歪的,永远会在同一个坎上跌倒两次,终于,想不出解决办法的他决定掏出杀手锏——钱,来摆平一切。
他把那辆SUV过户给了俞衡。
小保镖表现得有点惊讶,但不是惊讶于他会给车,而是惊讶于他居然记得自己的生日。
让记性这么差的砚总记得他随口一提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冲着这个,他决定接受礼物。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年底,小幸运被送去宠物医院进行了平平无奇的“人道主义”,回来戴着个平平无奇的伊丽莎白圈,走上它前辈大橘的老路。
本来,俞衡是不想亲自送它去的,会拉仇恨。
他想着多给店主二百块钱,让他自己过来提猫,并配合他上演一出“不是主人想害你,是这个万恶的兽医想要剥夺你生小猫猫的权利”,结果店主嘲笑并无情地拒绝了他,现场给他表演什么叫“二百块不能撼动的塑料友情”。
于是,小幸运好几天没搭理俞衡,任他怎么讨好,给玩具、喂零食,就是不看他一眼。
何砚之则屁事没有,小幸运反而更黏他了,觉得他是个好人,俞衡是个坏蛋。
小保镖有苦说不出,心说自己当个铲屎官容易吗,送大橘去绝育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大橘宁可亲他三个舍友,也不理他这个真正的亲人。
他太难了。
好在这种现象没有持续太久,在他锲而不舍半个月之后,小幸运终于原谅了他,给吃就忘了疼,又肯跟在他身后转了。
小奶猫的阶段算是彻底告一段落,它已经能在家里任何地方上窜下跳,甚至能以不明姿势蹿上冰箱,再也不是当年连沙发都上不去的小猫猫了。
何砚之有点感慨。
新一年的春节依然是在俞衡家过的,何砚之本来没想去,觉得去年已经打扰了一次,今年再去不合适。谁料俞立松和俞微盛情邀请,给他们打了好几次电话,他没什么理由拒绝,只好去了。
他本来以为俞爸爸是怕他一个人寂寞才邀请他过去的,结果看到对方笑眯眯地拿出麻将牌,他仿佛已知道了一切。
他就是一个么得感情的工具人,专门负责陪打麻将,负责输钱。
输钱输到一半,俞教授突然问:“纪念日过了没?”
何砚之愣了:“什么纪念日?”
“相识一年纪念日啊,”俞立松眼含深意地看着他,“你们年轻人不是都喜欢过纪念日吗,相识纪念日、确定关系纪念日、脱团纪念日、归团纪念日、分手纪念日……”
“……等等等等,”何砚之连忙打断他,咽了口唾沫,“您这都从哪儿听说的?”
俞立松:“从我学生那听说的,经常听到有人给对象打电话,说‘今天是认识满三个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之类的。”
何砚之额角滑下冷汗,心说:这位教授究竟是接受了怎样的荼毒?
他低声嘟囔:“那都是小情侣之间进行肮脏的金钱交易的借口而已……”
俞立松明显没听清,问:“什么?”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何砚之果断扔牌点炮,“咱还是打麻将吧。”
俞家人思想太过新潮,他居然有点驾驭不了。
就在过年这几天里,他又从俞微小妹妹口中得到另一个俞家人喜欢他的理由。
他们都觉得何砚之是个福星。
从小到大都把自己当煞星的砚总惊呆了,赶紧追问是为什么,俞微说:“因为你帮我们解决了很多事啊,帮妈妈迁了墓,搞定了以前的班主任,给了哥哥一份稳定的兼职,还有很多小事……嗯,最重要的还是……”
何砚之洗耳恭听:“最重要的是什么?”
俞微居然有点脸红,犹豫了一下才说:“最重要的当然是,你来之前,我家房子拆迁的事好几年都没有谈下来,你一来立马就谈妥了,补偿款很快就会发下来,年后我们就可以搬离这里啦!”
何砚之:“??”
等等,这个事情,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不是他搞的鬼!
俞微一脸幸福:“我家好久都没有这么顺风顺水过了,而且,我爸说他今年带的学生好像特别听话,让他省了不少心。虽然从科学角度来讲跟明星哥哥没有什么关系,但……就觉得你很神奇,迷信点说,也许真的是你改变了我家的运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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