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不想接,但瞥一眼那个号码,发现是个挺奇怪的号码,像什么地方的座机。
他本来以为是手机营业商打来推销套餐的,顺手接起来说:“喂?不需要……”
电话那边响起一个女声:“您好,我们是忻临市公安局顺安分局,请问是俞先生吗?”
何砚之:“……”
什么情况?
俞衡在外面犯事了?
砚总第一直觉是小保镖把人给打了,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啊,遂试探着问:“什么事?”
“您去年四月二号在派出所报的案,转到我们这里来了,还记得吧?现在抓到嫌疑人了,所以通知您一下,如果您有时间,希望您能过来一趟。”
何砚之听完这话直接蒙了——什么四月二号?报什么案?
“喂?”电话那边有些怀疑,“您是俞先生吗?”
何砚之赶紧说:“啊……请等一下。”
他果断把手机拿给俞衡,并把俞微赶出厨房,站在旁边光明正大地偷听。
听着听着他才算回过味来了,去年四月二号,是那个整蛊视频的事。
俞衡这小子居然背着他偷偷报了案。
最关键的是,时隔一年半,这人居然还抓到了。
何砚之心情复杂,等他把电话打完,咬牙道:“我不是叫你别报警吗?”
“不报怎么能抓到人?”俞衡手起刀落,把排骨剁成小段,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难不成你自己去抓吗,砚总?”
“你少给我来这套,”何砚之关上厨房门,“谁让你自作主张去报警了?”
“这腿长在我身上,你还能拦得住?”俞衡面色坦然,“这不是挺好吗,人抓到了,据说是个专业黑客,拿钱办事,视频是你一个黑粉发给他的,现在黑客为了减刑,已经把那人供出来了——哦,这黑客不是因为你这事被抓的,是他搞了一出大的结果翻车了,咱们算是稍微沾了点光吧。”
何砚之根本不想听这些,但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叹气:“以后不准再自作主张,听见没?”
“要不是你不小心,非要点那个有病毒的链接,至于这样吗?”俞衡说,“给你擦屁股,你还不高兴,怎么这么恩将仇报?”
“你……”
何砚之被怼得无话可说,瞬间哑巴了,半晌憋出一句话:“做你的饭吧。”
俞衡:“去掉后仨字。”
何砚之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去掉后仨字是什么,反应过来后登时拧起眉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下流?”
俞衡:“我下流,你浪荡,绝配。”
“……”
何砚之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精神恍惚地晃出厨房,觉得自己真是贱。
明知道怼不过,还非要以卵击石,这不自作自受吗。
他一出来,就见俞微满脸贼笑地躲在门口,悄声道:“是不是又被我哥损啦?”
何砚之生无可恋地说:“你想落井下石?”
“才不呢,我是想告诉明星哥哥,我哥他是专业的。”
何砚之没懂:“什么专业的?”
“气死人不偿命专业,”俞微说,“他大学是校辩队的,据说只要他在的场次,他们辩方就没输过,不管遇到什么刁钻古怪的辩题——而且辩论结束,对方选手一致想要打他,观众一致夸他,尤其是女生,这才是他大学树敌无数的根本原因。”
何砚之:“……”
等一下。
所以……这小子说平均一学期收到四次表白,都是来源于辩论赛吗?
俞微说到这个话题开始滔滔不绝:“他就属于那种……游离在规则边缘的选手,辩题刁钻,他辩论的角度比辩题还刁钻,堵得你说不出话,让对手难受,却不让观众难受。”
何砚之拿异样的眼神打量她:“你怎么知道?”
“我有他辩论赛的录像呀,”俞微得意洋洋,“每一场我都看过的。”
何砚之眼前一亮,简直像捡到宝了:“来来来,分享给我,让我学习一下。”
两人正在这里试图交流经验,厨房里忽然“duang”的一声,俞衡剁完最后一根排骨,声音瘆人地喊:“俞、微。”
俞微浑身一哆嗦,转头就跑。
何砚之也想跑,奈何他一行动不便的残疾人跑不过身手矫健的小保镖,被他捏住后颈:“砚总要学什么?看录像多没意思,我教你,嘴对嘴地教你。”
何砚之一缩脖子:“没没没有!不用你教,我不学!”
俞衡一把将他拉回厨房,关上门,把人按在门后,控制住他两只手,俯身便要亲他。
某人嘴角还残留着提子的甜味,他细细品尝一番,觉得自己买的这提子相当不错,又延伸开去,啄向他耳垂。
“呃……我劝你不要到处乱舔,”何砚之好心提醒,“因为帮你接了个电话,导致我现在还没洗澡,你哪里都亲的话,口感可能会不太好。”
已经尝到咸味的俞衡:“……”
“所以你还是放过我吧,”何砚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现在不太好吃,你不如赶紧去做饭,那个排骨做出来应该比我诱人。”
俞衡无奈地看他半晌,终于放开他:“那你快去洗,洗干净点,留着当宵夜。”
何砚之莫名一哆嗦,赶紧开门溜之大吉:“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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