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歌垂眸,递过去一壶热茶。
钱喜想拦着,但是余长歌手已经伸了出去,她又不能太明目张胆,只得悻悻作罢。
最终,章丽丽接过了茶,跟姚绮梅一起灰头土脸的回了钱喜的马车。
车帘放下后,她们便迫不及待的倒了两杯茶,猛地灌了下去。
身子稍微暖和了一点,章丽丽握紧了茶盏,恨恨道,“余长歌她车上明明有两个暖手炉了,为什么不将大暖炉给我们?”
冬日,大户人家的马车上都会配备及膝高的大暖炉,和用以暖手的小暖炉,余家也不例外。
“她就是想看我们笑话!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姚绮梅愤恨接过话。
两人这次同患难,竟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
章丽丽点点头,暗自咬牙,“我也是。”
寒风从马车的缝隙里窜进来,两个人立刻抱成了一团。
她们全然忘了,在她们冻的颤抖时,只有钱喜和余长歌伸出了援助之手,把马车和热茶给了她们,而其他人选择了视而不见。
可现在,当她们摆脱窘境后,不去感激,却埋怨余长歌帮她们的不够多。
茶水滚烫,仍然温暖不了姚绮梅章丽丽冰凉的心。
余长歌的马车里,钱喜还在抱怨她,干嘛要把桃蕊泡好的茶给章丽丽,她们都还没喝呢!
余长歌笑了笑,没有说话。
大头和车夫坐在一起,余长歌将自己的暖手炉给了他,他倒也不觉得冷。
得知大头脑袋不太灵光,桃蕊红萝也都很同情他,帮忙照料着。
时不时的桃蕊还会递给大头一些吃食,一路上有好吃的好喝的还有好玩的,还和好看的姐姐们在一起,这让大头暂时忘却了悲痛。
回到余家时,天色已暗。
余长歌刚迈进余家大门,余文就命人把她喊到了书房。
红萝考虑到她喉咙的不适,跟了上来。
大头怕生,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到了书房门口,见余长歌进去,他也抬起了脚。
“你在这里等我。”余长歌抚着喉咙,忍着痛道。
大头不太情愿,但看到余长歌皱眉,他又点了点头。
他怀里抱着余长歌的暖手炉,直直的站在门口等着。
余长歌掀开用来挡风的门帘,走了进去。
余文一直在等她,注意到门口的大头,余文脸色有些不好看。
大头脑袋奇大,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又生的高大魁梧,不像什么好人。
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身边跟着个这样的男人,成何体统!
“他是谁?”余文越想越不满,皱眉问道。
余长歌安静在椅子上坐好,慢慢道,“他救了九王,脑袋有伤,在余家养伤。”
余长歌抚着喉咙,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她现在多说几句话嗓子就痛的不行。
她嗓音粗哑,似断了弦的琵琶,难听刺耳。
余文惊的站起,“你嗓子怎么回事?”
这么难听的嗓音,任她容颜再美,又怎么讨好九王?!
他养了余长歌十五年,还没拿点利息,她就完蛋了?
余文眉头挑起,“怎么出去一趟弄成了这样!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他说话又急又快,恨不得凑到余长歌喉咙上,看看能不能快点修好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