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双六仍维持着决斗开始时的姿势,但在帕伽索斯的千年眼锁定他时,一道半透明的虚影从他的身体剥离,如同抽出一张纸巾。
“爷爷!”游戏企图阻止,但作为黑暗游戏的输家,他无权反抗胜者的决定,而那代价,就是武藤双六的灵魂。
“趴下!”
来不及多想,游戏顺势躺下,他看到一把椅子从自己头顶飞过,“砰”地一声砸在电视上,用了数年都没有淘汰的坚固木椅在撞击中四分五裂,电视却毫发无损,连到划痕都没有。
“你们家电视质量也太好了吧!”咕哒子抓着半截椅子腿,随手扔在一边,嘴上抱怨的同时手也没歇着,野蛮地拉出电视下方的还连着电线的录像带播放机,毫不犹豫一脚踩下去,塑料的外壳在重踏下凹陷破裂,但电视放映正常,两人只得眼睁睁看着武藤双六的灵魂飞入电视。
帕伽索斯“呦,咕哒girl,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看起来你似乎不太欢迎我,但在黑暗游戏里,就算你怎么敲打都无法奏效的。有部动画里怎么说的?‘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真棘手。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咕哒子恨恨地踢开地上的残骸。
“彼此彼此,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来自迦勒底的最后御主。”帕伽索斯说道。
“窥探了我的内心吗?”咕哒子手指作枪指着帕伽索斯,“gandr!”
gandr是一种北欧的诅咒术式,本身没有杀伤力,但根据用法的不同能发挥出不逊于子弹的威力,若是咕哒子穿上魔术礼装“迦勒底战斗服”配合,就算是从者吃了这招也会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黑色的魔弹从指尖射出,“啪”的一下射穿了电视中帕伽索斯的眉心,平滑的屏幕瞬间龟裂,但帕伽索斯的话语并未断绝。
“有趣的术式,这就是你们的魔术吗?看你这么跃跃欲试,我也不再饶舌了。”帕伽索斯看向游戏,“游戏boy,如果你想夺回你珍贵的东西,就来我的岛上打败我吧。哈哈哈……”
屏幕被一片雪花覆盖,饱受摧残的电视失去魔力加持后终于报废,变回本来样子的游戏呆坐在地上。恢复行动的城之内等人茫然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残缺的椅子,碎裂的播放机,还有冒烟的电视机,昏倒的武藤双六。
这是什么情况?地震了?
碍于周围沉重的氛围,没人开口询问,咕哒子默默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喂,医院吗?这有个老人昏倒了……”
第二天,游戏收到了帕伽索斯寄来的信。信封里是五张特制卡牌,,它们既是参赛的凭证,也是通往赛场的船票。
放学后,游戏独自来到教学楼的天台,隔着铁栏眺望远处的街景。正值黄昏,白日的工作刚刚结束,夜晚的喧闹又尚未开始,夕阳下的街头空荡荡的,有些冷清。
帕伽索斯,拥有看破人心的黑暗力量,卡牌与战术也是前所未见,我能战胜他吗?
但是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我不会逃避。
嗯,为了夺回爷爷,我们一定要去王国。
扶在铁栏上的手逐渐握紧,游戏用常人难以窥探的方式与另一个自己交流。
有人打开了天台的门,是城之内,他是来见游戏的。
“咕哒子还是没有消息吗?”
“嗯,她在那天后就失踪了。”
当时,游戏没有追问咕哒子帕伽索斯口中“迦勒底”“御主”等的含义,咕哒子显然也不打算说明,只是一个人默默离开了游戏屋,之后再没有出现。与另一个自己商量后,游戏暂时不告诉城之内等人,直到咕哒子自己愿意说为止。
……
武藤双六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病因不明,这位老人被安排在单独病房疗养。咕哒子悄悄来到病床前,沉默不语。
“前辈。”玛修关切地看着咕哒子,“请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我没事,该背锅的是那个红西装。”咕哒子把手打在武藤双六额头,“达芬奇在吗?”
“在哦!”即便在这种时候,她的语调依旧欢快灵动,用她自己的话说,蒙娜丽莎必须时刻保持微笑。
“经过分析,结果和你想的一样,武藤双六的灵魂已经不在这个身体里了。”
“果然,那个帕伽索斯竟然连这种程度的事都能做到。”咕哒子皱起了眉头,“这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吗?”
达芬奇没有吭声,她知道咕哒子并非在询问。
“这样的话,只要打败帕伽索斯,那么爷爷的灵魂应该也能回来。”咕哒子神色凝重,她亲眼见识过帕伽索斯可怕的实力,“但是他读心的能力该怎么应对?”
玛修脸色也不好看,秀眉紧蹙“不知道他从前辈那儿了解到多少关于迦勒底的情报。”
达芬奇“关于这个,咕哒子你先回趟据点,我有东西给你。”
“你又鼓捣出什么新玩意?”
“你回来就知道了,是惊喜哦!”
长叹一口气,咕哒子看了眼时间,静悄悄地离开了病房。
“全国大会的奖品他们已经寄到了。”咕哒子拿出一张牌,上面是一条黑龙,名为“邪恶骑士龙”,“攻击力只低于真红眼黑龙50点,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你打算为武藤双六承担医疗费?”达芬奇立刻明白了咕哒子的意思。
“虽然时间不长,但他毕竟教了我不少东西,也算是尽了弟子的本分。”
……
这天,城之内收到一个特别的包裹,里面是一个录像带。
录像带里并不是某位红西装美国佬要和他在线对战,而是一位美丽的少女。
“克也哥哥,好久不见了,过得好吗?为了不让哥哥忘记我的样子,特意录了录像寄给你。”
女孩神色一黯“其实,我不想寄录像带的,因为我很想当面看看哥哥。”
“想最后再见见哥哥。”
“‘最后’是什么意思?静香。”城之内下意识问道,然而这只是卷普通的录像带。
“拜拜,哥哥。”少女终究没有多说什么,消失在嘈杂的雪花中。
“静香…”轻唤着少女的名字,城之内的视野模糊起来,“总有一天,哥哥一定会……”
……
时间流逝,一周后,各人怀着心中的信念,走向童实野的码头,在那夜色的前方,是阵阵悠扬的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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