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两人离开了好一会儿,商陆和费恒才从狭窄的隔间出来。
幸好这个点是午餐时间,没多少人来一楼逛街,不然被人撞到他们两个大男人一起躲进女厕隔间里,都不知道要误会成什么样。
见商陆脸色不太好看,费恒叹息一声:“舍不得就去抢回来,你又不比薛子昂差。”
商陆没答,安静地走了一段才又回头看他:“不管你平时怎么嘴贱,我和她的事,别泄露出去。”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大嘴巴?”费恒不满地瞅他一眼,“要不是怕你老人家孤独终老,你以为我愿意管你闲事啊?”
商陆听了反而笑了一下:“我订婚了,以后,还会结婚。”
“和那位指不定会给你戴多少绿帽的郑大小姐?”费恒嗤笑一声,“那我还是觉得赵虞顺眼点。”
看他又沉着脸不说话,费恒继续摇头叹息:“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这世上唯二信任的人就是我和赵虞了,可惜现在就剩我一个喽,而且赵虞跟的还是薛子昂,薛子昂什么人你不知道啊?你相信这世上真有浪子回头?”
说到这,他还很是得意地指了指自己:“喏,你面前就有一个,你信我会浪子回头吗?别说你不信了,我他妈自己都不信。”
商陆在树荫下驻足,远远地看着还留在警戒线内那滩血迹,眼前浮现的,是赵虞刚才浑身颤抖的样子,是她那张寡白的脸。
跟他在一起那三年,她情绪崩溃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她都需要大量的香烟来平复心情。
除了烟,她还需要性爱。
那也是仅有的几次,她主动坐到他身上让他要她。
那么此刻,她也是像从前在他身上那样,拼命地对薛子昂扭着腰肢,一遍遍地叫他要她吗?
顿了许久,商陆才回头看着费恒:“你路子广,帮我查个人。”
费恒刚才在洗手间外站得远,也没听到商陆和赵虞说了什么,刚切身吐槽完薛子昂就听商陆这么说,还以为他指的就是薛子昂。
“那家伙有什么好查的?他那些风流史,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绝对比我还浪你信不信?”
商陆当然不是要查薛子昂,他要查的是赵虞,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唐曦。
他想完整地知道三年前她都经历了些什么,想知道她跟着薛子昂是为了得到什么。
但他还没开口,掌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是秘书打来的。
“商总,刚才您没在,董事长下来了,他说BTD项目从今天起交给商琛总来负责,我们……我们没资格再插手。”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商陆握手机的指节不由得逐渐收紧。
女秘书情绪太过激动,说着说着都已带了哭腔:“我们熬夜赶工了那么久,凭什么说让就让?商总,这不公平,凭什么呀?您去跟董事长说说,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心血啊。”
看商陆愣在原地半天不动,费恒好奇地走到他面前,却见他脸色发白,眼神更是冰冷到极点。
“怎么了?公司出事了?还是你们家又大战了?”
定定地盯着费恒看了几秒,商陆才忽然开口:“我的事,你别插手,不然哪天我输了,你会跟我同归于尽。”
费恒咬咬牙:“又是商琛那个小畜生给你添堵了是吧?他妈的还懂不懂兄弟情分了?”
商陆冷笑:“他们要是还有兄弟情分,三年前就不会想要我的命了。”
看着他坚定的背影,费恒又大步跟了上去:“那……那你刚才要我查的薛子昂……”
“不必了。”
赵虞没回公司上班,她跟薛子昂说不舒服,想回去休息,薛子昂不放心她开车,亲自把她送回公寓,但他还有重要客户要见,没法一直陪她。
装睡骗薛子昂离开后,她又很快从床上起来。
眼前依旧是那片红得刺眼的鲜血,鼻间传来的也是浓浓的血腥味,浓到她想呕吐的那种,可是对着马桶干呕了半天,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还想抽烟,想得发疯。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比那天在礼服中心亲眼见到庄亦晴时强烈了几百倍。
可她公寓是没有烟的,她怕薛子昂发现,薛子昂不抽烟,更不喜欢抽烟的女人。
于是她连拖鞋都没换就跑去了楼下便利店,买了包烟和打火机,还没等得及回公寓就躲去漆黑的楼道吸了起来。
三根烟燃尽,她终于觉得平静了许多。
然而很快身体又空虚起来,她迫切地想要跟人做爱,想要被人填满,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冷冰冰的按摩棒。
她知道自己没有性瘾,但这一刻,确实是身体不受理智所控制。
可她不能找薛子昂,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撒了谎,薛子昂自以为记得她的生理期,以为这几天是她的生理期,她默认了。
她现在没法和薛子昂做爱。
那该去找谁?
陌生人吗?她不想,她不愿,她也害怕风险。
商陆么?她拿出手机,找到他订婚那天打来的那个号码,指尖在上面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拨出去。他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不该再有任何瓜葛。
或者去找纪随?可还没到那一步,纪随不是随便的人,她这样做只会前功尽弃。
又抽了一支烟后,她回到公寓,匆匆换了身衣裳,拿着盒避孕套就出门,直接把车开到了许承言公司楼下。
她问过卢斌,许承言在公司。
虽然按照她的勾引步骤,现在还没到主动送上门的时候,可她等不及了。
她给许承言发了消息:【我在负二层,想操你】
刚发出去,她又补了一条:【给你十分钟,不来我去嫖鸭子】
她不敢保证那个男人会来,但她可以保证,他不来,她真会去花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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