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如细针刺入心口,没有强烈的疼痛,可寒意从针尖一点点渗入身体,冻结血液,叶熹寸步难行。
她脑袋一阵晕眩,幸好扶住身边的墙,僵硬地转过身,冷冷地开口,“说假话,不得好死,敢不敢认?”
左手抓墙,指甲缝里留下碎屑,受伤的右胳膊失去支撑,疼痛瞬间炸裂席卷四肢百骸,她的脸颊苍白如纸几乎透明。
身体的虚弱,可她给人的感觉确实骨头缝里都是坚韧如铁的。
“你、你……我骗你做什么,谁怕谁,不信你去问你辅导员。”为首的女同学后撤一步,看向叶熹不知是脱臼还是折断的胳膊,叶熹竟面不改色。
她顿觉头皮发麻,叶熹对自己也太狠了,不知道痛吗?
“导员?”叶熹低头看着鞋尖的灰尘,自嘲一笑,“好,我去问她。”
她托起胳膊,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背影单薄却不见丝毫柔弱。
叩叩叩——
“……恩,进。”辅导员应该在通电话,声音断断续续,“我会劝她,实在不行就按您说的办法,毕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学生,不能因为她得罪闫家。”
叶熹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你……”辅导员看到叶熹有些意外,与叶熹明眸相对,顿时心虚闪躲,转身匆忙说了几句,“一会儿再给您回电话,您放心。”
挂断通话,她再看向叶熹时,只一脸心疼,“叶熹,你的胳膊是怎么了?快快,先坐下,我让校医过来一趟。”
关切,紧张,仿佛回到了从前。
叶熹自幼失去父母,学校里无论是辅导员还是老师教授,都打心底作长辈敬重,有时累了松懈了,便想想他们,总该对得起他们的教导,以此激励自己。
不过短短一星期,她大梦初醒,在现实面前这份表面的美好不堪一击。
虽然会痛,但她也感谢他们,至少让她不是蠢一辈子。
如今,她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辅导员真的在意她的伤势,但欣然接受了校医的医治。
脱臼了,一下挫骨的痛让关节归于原位,她满头大汗,死咬着唇没吭一声。
“这是哪个同学弄伤的了吧?”校医走后,办公室剩下两人,辅导员便按捺不住,原形毕露,“你看看,叶熹,你不能在硬撑了!吃亏的是你啊,如今周菲有靠山,学校都惹不起,何况你一个学生。”
疼痛几乎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叶熹靠在沙发里,悲极反笑,“导员,我只问一句,你看了校长办公室的失窃视频,确定偷手表的人是我,对吗?”
辅导员一怔,终于不能在叶熹的目光下做到问心无愧,瞥转过身走到书柜前假装整理,掩饰内心,“你既然知道就好,快去给周菲道歉,求周菲原谅你。”
叶熹忍不住大笑,笑出了眼泪,“导员,您接着忙。”说着,撑起身子便要离开。
她仍如此固执,辅导员一想到刚才电话里校长的施压,和近几日被骂的狗血淋头,胸口顿时窜起一股火,遽然转身,“学校已经给你留足了颜面,别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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