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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撞邪发疯,凶多吉少
    清晨,皇宫还一片幽静,温凉已踏着晨雾入了宫来。
    皇上早朝还未下,一众大臣正立于阶下倾听皇帝的训诫。
    修竹匆匆忙忙的行进殿中,拂尘一甩,颔首说道:“皇上,燕王温夫人求见,说是……燕王不好了。”
    “什么?”朱元璋俶的拍案而起,高吼道:“宣她进来。”
    “宣温夫人进殿!”修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迎到门前。
    温凉脚下步履匆匆,梨花带雨的跨进殿中,丝帕轻掩口鼻,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抽泣,行到阶下,站定,轻声说道:“温凉参见皇上!”
    朱元璋端坐于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凉声问道:“温夫人,你说……燕王怎么不好了?”
    “皇上,皇上,您快救救王爷吧。”温凉突然痛哭一声,扑通跪倒在地,口中含糊着说道:“王爷……王爷他撞了邪了,打猎打的好好的,他突然发了疯了,冲进了那个什么竹林里,他们都说,凶多吉少了。”
    温凉说着,声泪俱下,霎时间,面上已挂满了泪水。
    朱元璋眉头蹙紧了,眼中神色有异,冷声道:“什么?”
    齐王朱榑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说道:“温夫人,你说这话我可不信,我四哥那么精明一个人,说疯就疯了?凭空消失,呵呵呵,还真是有些可笑啊。”
    温凉轻抬素手,丝帕轻拭面上清泪,抽泣着说道:“可我真真切切的瞧见王爷冲进那竹林中了。”
    朱榑撇了撇嘴,眼神淡漠,直盯盯的瞧着温凉,句句紧逼,冷声又问道:“你眼睁睁的瞧着吗?为何不加制止,就任他往那竹林中去吗?”
    “我……我……”温凉的困窘憋红了面颊,掩不住的失措只好梨花带雨,直说道:“王爷发了狂,力气那么大,我哪里能将他拦住啊。”
    闻言,朱榑打心里觉得可笑,低低的嗤笑一声,不语。
    朱元璋干咳两声,说道:“好了齐王,现在不是追究拦与不拦的时候,还是找燕王更重要些,别的事都可以待寻回他时再做商议。”
    朱榑眼瞧着温凉,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翻了一眼,回转头,低眸未言语。
    却朱元璋又低低一语出口,似自言自语,又似提出质疑,道:“可这燕王怎么就会发了狂了呢?”
    梅殷随口说道:“是啊,不可能莫名其妙的疯了,总要有个诱因吧。”
    阶下一人说道:“呦呦呦,云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听说那里巫蛊盛行啊,王爷该不会真的是……”
    又一人说道:“我听说啊,就药山一带,最猖獗了。”
    黄子澄突然轻咳了两声,说道:“大家不要胡乱猜测了,温夫人不是说了嘛,王爷是冲进了个竹林里,一片竹林而已,还能为难的了咱们王爷吗。”
    齐泰口中嘶了一声,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可是听说,药山脚下可是有一片墓竹之林,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怕就怕王爷冲进那林子里,可怎么是好啊。”
    “行了,诸位大人,别危言耸听了,没见尸首,就不能妄言生死。”朱榑托着长长的尾音,说了这一长串的话,转而看向温凉,冷笑一声,说道:“温夫人,你就这么回来了,不是放弃了吧?”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放弃呢?”温凉刚刚止住的抽泣,又被朱榑挑起来,悲从心底里涌上来,满满的哭腔,说道:“靖江王跟蓝公子还在搜山,他们说……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哭哭啼啼的难看极了,才差人送我回来的,我也没办法呀。”
    话说着,温凉呜呜呜的哭嚎着,仿若要哭碎所有人的心。
    她自己的心中却无半点伤感,燕王,你就这么死了才好。
    朱榑长舒了一口气,眼角微颤抖,她哭声刺耳,让人心烦,手于额头上敲了敲,仿佛自责这张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咂了咂嘴,不打算再说话。
    朱元璋手抚抚额头,良久才低低开口,嗓音有些沙哑,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齐王说得对,没有尸体,他或许还没有死。”
    梅殷忙点点头,附和道:“对对对,靖江王曾驻守云南,他定召集了所有官兵大举搜山了,想必,不日便会有消息了,一定是个好消息。”
    温凉嘴角下撇,沙哑着声音,道:“但愿是个好消息。”
    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淡语道:“好,温夫人,你暂时居于沥福宫吧,让嫔妃公主陪陪你,别太伤心了。”
    简简单单的交代了几句,温凉便被修竹请出殿外。
    行了几步,温凉脚下的步子站定了,淡语道:“我自己寻得到沥福宫去,你不必随我同去了,门外守着吧,等下皇上要叫人的。”
    语毕,不顾修竹于身后行礼,温凉便自顾自的前行,嘴角微微扬起,从未有过的舒心:秦河,我为你报了仇了。
    “新嫂子!”朱榑于身后叫住了她,快步追上来。
    闻声,温凉敛了面上笑意,缓缓转身,欠了欠身,问道:“早朝还未完,王爷就这么跑出来了?可行吗?”
    朱榑咧嘴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说道:“没什么不行的,我跟父皇说,四哥不在,我得护着嫂嫂,你心情不好,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陌生的皇宫里行走呢。”
    “我不用你陪着,赶紧回朝堂吧,别开罪了皇上。”温凉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抬步便往前行去。
    朱榑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一侧轻扬起奇异的弧度,快步赶上,面带一丝玩味的戏谑,坏笑着说道:“新嫂子,你很害怕跟我说话啊?”
    温凉心头一惊,敛了眼眸,闪躲着,只淡淡的说道:“你胡说什么?”
    “没胡说啊。”朱榑一脸的无辜,转而又问道:“你若不怕,怎的这么急着离开呢?”
    温凉低眸转了转眼珠,扯了扯嘴角笑意,轻语道:“我自是不急的,只是怕误了王爷。”
    朱榑抽了一抹冷笑,眉头轻挑,说道:“父皇是我的父皇,自然没什么开罪不开罪的,现在什么事,都不如与新嫂子你说上几句更重要。”
    温凉心头一凛,下意识的放缓了脚下步子,却故作镇定,凉声冷语道:“皇宫中,虽是叔嫂,也还是不可走的太近。”
    口中虽是不悦,但温凉却是胆怯的,她不似别人有三寸不烂之舌可以颠倒黑白,她怕,不小心就会说漏了嘴。
    朱榑往后倒退着走,面上笑意不减,说道:“其实……我总觉得你很眼熟,很眼熟!”
    温凉只觉得有一个瞬间自己的意识涣散,瞳孔在放大。
    却朱榑乐呵呵的转过身去,随口说道:“也许上辈子,我们也是叔嫂吧,呵呵。”
    一路上,朱榑再未说话,但温凉的心却始终不平静。
    她不记得,七年之前,她与秦河依附燕王府之时,有否见过这个……与燕王最铁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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