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平静,昆仑山下的这座小镇,已经被他们逛了个遍。
夜市刚散,崆峒一行六人往回走,行于石桥边僻静处,一盏小夜灯透着橙红色的光芒,照的周遭亮堂堂的,可把徐童潇给高兴坏了。
她扯扯朱棣的衣角,将那小夜灯提至他脸前,咧着嘴笑的天真,问道:“天佑,你看这小夜灯,真亮对不对?”
被那光刺痛了眼睛,朱棣忙将她的手按了下去,笑笑说道:“亮是很亮,不过跟我们上昆仑山有何关系吗?”
徐童潇自顾自往前跨了两步,原地转了圈,笑语道:“因为要上昆仑山的人喜欢啊。”
闻言,朱棣不由得嗤笑一声,延开是满面的宠溺笑意。
“风姐姐风姐姐。”凌花舞将徐童潇扯到了一侧,指指楚离手中开着的那两盒胭脂,道:“你来帮我们分分这两盒胭脂,哪一个是姐姐的,哪一个是我的,刚刚被楚离师哥给弄混了。”
徐童潇惊讶的抬眸,看了一眼凌花舞,转头又去看凌花飞,只觉得两张脸在眼前重合,然后分开,然后又重合,她轻闭双眼,平静了一下,说道:“我连你们姐妹两个都分不清,怎么分胭脂啊?”
凌花舞转头也看了看凌花飞,兀自撇了撇嘴,又向徐童潇说道:“那你就看看哪个适合姐姐,哪个适合我?你分给哪个就算哪个吧。”
“哎呀好吧好吧,你们两个可真烦。”徐童潇颇无奈,还是头次见比自己更难缠的人,只好走了过去。
眼看着摊放在楚离手上的胭脂,她闻了闻这个,又闻了闻那个,摇了摇头,说道:“小小年纪,半大点的孩子,擦什么胭脂呢,我看呀,这个不适合你,也不适合你,不过呢,倒是适合我些,楚离你把胭脂收好了,这两个我都要了。”
“哎,不行不行……”凌花舞连忙唤了一声,追着楚离往前走了,三个人一路打打闹闹。
突然一阵劲风过,吹熄了小夜灯,一个黑衣人突然鬼魅一般冲过来,一掌直打在楚离的背上,楚离整个人往前一个趔趄,两盒胭脂尽数扑在了他的脸上,而后他整个人往地上摔了个结实。
“我……”徐童潇不禁心惊,低低道:“……的胭脂啊。”
黑衣人长剑直指楚离胸口而去,徐童潇见此,小夜灯塞给朱棣,顺手抽出他腰间别着的金丝折扇,折扇打在左手上咔的一声响,一根银针俶的飞出,重重的打在黑衣人的剑身,打的那人的手一疼,直接偏了方向,楚离趁机一个骨碌起身,草草抹了一把面上的胭脂红。
随后,一行大概十几二十个黑衣人突然从各个方向出现,话也不说,拔剑抽刀直冲几人而来,一时间有些混乱,他们未有准备,慌忙接招。
三人长剑压下,朱棣只拿那提灯笼的竹竿对抗,身子一点一点被压下。
“天佑!”徐童潇打斗之余抽出身来,高声唤道,而后将折扇甩了出去,直甩向朱棣方向。
那三个黑衣人一齐用力,那竹竿子直接断裂,朱棣一个弯腰,蹲地转了一个圈,将那扇子接在手中,唰的打开,顺势往前一扫,那扇边锋利如刀刃一般,直接抹在了那三人的脖颈上,血溅了一身。
慌乱之中,徐童潇被人从后踹了一脚,转身时,一剑已朝着胸口刺来,朱棣直接将折扇甩出来,那折扇于空中转了几个圈,一下子挡在那剑锋之前。
那剑被扇叶一挡往后一弹,徐童潇一把握住扇子,啪的打在左手,扇子一合,她顺势转了个身,直指黑衣人的胸膛,暗器银针俶的打出,毙命。
一白衣少年以飘渺的轻功飞来,挡在几人身前,双手于空中画着一圈又一圈,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藏玄机,只见他周身都有气流在涌动着。
“他所用轻功是梯云纵。”武当掌门眉头紧蹙,低吼了一声,道:“撤!”
“这功夫……难道是他?”峨眉掌门亦被他所用武功惊的一愣,兀自往后退了几步,低语道:“撤!”
“武当峨眉撤了,我们也撤。”少林的大和尚最懂得审时度势,见别家都陆续撤离,赶忙带了自己人离开。
所有黑衣人撤退之后,白衣少年也未做停留,匆匆离开。
至此,隶属崆峒的他们都已伤痕累累,花飞花舞散落了青丝,身上几道血口子触目惊心,凌凡内伤甚重,甚至不能起身,唯一看起来好一点的楚离,也浑身是血。
朱棣被人砍了好几刀,手臂,手背,后背的伤口还都不住的往下淌着血,他手捂着胸口靠坐在大石头上,打垮他的最后一击,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是拳头,极重的拳头。
徐童潇跌坐在地上,她的手臂被划伤,右腿被暗器所伤,加上摔倒时的不稳,右脚的脚踝已经错骨,只微微一动也疼到不行。
“啊疼。”她尝试着起身,却因为撕心的疼痛,又重重摔在地上。
“来,我背你。”朱棣忍着心口刺痛,手撑着地站起来,将徐童潇背在背上,强撑着回去酒楼。
一进酒楼,便见一种壮观的场面,其余几大门派的人都聚集在一楼,仿若等在这里,待他们跨进门,便嘲讽起来。
武当派道:“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鼻青脸肿的。”
华山派哈哈一笑,说道:“总不会是出游的马车翻了车,把你们尽数都摔到山沟子里头去了吧。”
徐童潇于朱棣耳边低语一声:“是他们!”
朱棣闻言,微微一愣,抬眸向这一众人,冷声低语道:“总抵不过有些小人背后捅刀子,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今日不过我崆峒倒了霉,没有出门,算你们赚到了。”
峨眉派冷笑了一声,问道:“看诸位的狼狈样,明儿还能比武吗?”
“只要无人行偷袭这等龌龊事,我就还能活到明日。”朱棣眼眸幽幽,扫过他们一圈,眼中寒光打的人心中发怵,而后自顾自背着徐童潇往楼上行去。
他这一圈的扫视,带着浓浓的审视,这一看,看得几大门派都有些没底,几个人只好互相交换了眼神,继续当作没事人一样,毕竟,做了龌龊事,人是会心虚的。
曾忘尘一袭白衣仙气飘飘,静立于二楼的扶手边,眼瞧着他们平安回来,微微一笑,转身回了房。
他是偶然路过的拔刀相助,虽然他认出了有些人,但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说,量他们也不敢当面质问,毕竟六大门派,从不做偷袭这种龌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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