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件事情的探讨出现了瓶颈,那么随随便便的一个证据,就可以将话题再次挑起,新一番的争吵再次开始。
仵作验尸之后前来报告:“大人,这十几人是死于中毒,毒性极烈,沾之即死。”
一人说道:“下毒啊,那就是说不必人亲自动手了?,可跟有伤没伤没什么关系吧,呵呵凶手。”
一句话出,所有人再次看向徐童潇,她也不惧,笑笑说道:“昨夜的黑衣人并未对我们下杀手,说明他们并不想让我们死,既然我们都身受重伤了,相信他们并不想赶尽杀绝,况且我又不知道何人要杀我们,何来下毒之说?”
又一人冷哼了一声,说道:“就是你想杀别人了,你二人身受重伤,自知上昆仑山夺剑无望,说不准你想要下毒毒害我们,只是有人倒霉,替我们去死了。”
徐童潇一声嗤笑,口中是满满的讽刺,道:“我可没有有些所谓名门正派那样不择手段。”
齐致远兀自瞪了一眼,低吼一声:“行行行都别吵了,一个头被你们吵成两个大了,这件事情还有待查明,你们通通给我去府衙大牢好好想想。”
这句话一出,他连连对身后招呼道:“来人,把这群人都给本官带走。”
武当有人说道:“那不行啊大人,我们还有比武呢,若您查上个几个月,我们也等不及啊。”
齐致远闻此言,一脸惊讶的抬眸向他,转而是一声低骂,道:“都死人了,死人了知道吗?还比武比个大头鬼啊,通通带走。”
有人作势上前去抓朱棣,徐童潇一把将他推开,恶狠狠的指指那人,低吼道:“不准动他,动他我就毒死你,我让你死的比门口那几个还惨。”
说完,她转脸向齐致远,立马软了语气,可怜巴巴的冲他眨了眨大眼睛,说道:“大人,大人,咱们商量商量,他现在不能动,他受了很重的内伤,若是一个不小心,是会死人的。”
然而她这一招对齐致远并不管用,齐致远瞪了她一眼,冷语道:“官府报案,还管你舒坦不舒坦啊,家里床上舒坦,能审案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徐童潇气的一跺脚,指指齐致远说道:“我告诉你,你就是不能动他,你要是敢动,我就……我……”
她大眼睛转了转,随手拔下头上的步摇,将钗头抵在颈间,道:“我就在你面前自尽!”
“你这是吓唬我呢?以死相逼?威胁朝廷命官?”齐致远点了点头,笑道:“行!你死吧,我看看,你死了我刚好可以说你畏罪自尽,结案啦。”
徐童潇一下子泄了气,将那步摇又插回头上,央求道:“哎呀大人,我哪敢威胁您啊,我这不是好好跟您商量呢嘛,咱们再打个商量吧。”
“不行。”齐致远冷声拒绝,仿若不留余地般。
徐童潇回转头看了一眼朱棣,而后往齐致远身边凑了凑,低语道:“大人,您知道我家爷身份多尊贵吗?得怎么跟你说呢……就我,您看我,我就像是阎王爷身边的小鬼儿,阎王爷您知道吗?”
阎王爷是暗语,齐致远当然清楚,燕王在外的名号,曾经跟随行军之人没有一个不知,这小丫头是在暗指燕王身份,不想表明身份,但要做为保障,这一招确是最好。
徐童潇紧接着又说道:“您瞧啊,这人都什么样了,指不定抬到您那就得死喽,若是最后查出来我俩是被冤枉的,那这人死在您府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吧,就我这泼辣劲儿我能善罢甘休吗?还有啊,这事若是传到了上头,再给您安个草菅人命的名头,可就不好看了吧。”
“你说的……竟然有那么些道理。”齐致远眼角微微抽动,回身招呼道:“店家,给本官归置一间上房,我就在这里住下,直到案件查清楚为止,其他人,各自回自己房里,没有本官的叫传,任何人不得踏出房门半步,给我严加看管。”
待一众人离开,徐童潇微微抚身,笑意漾满,恭恭敬敬的说道:“谢谢大人体恤。”
齐致远随手一挥,撇撇嘴说道:“少来这套。”
徐童潇便嘿嘿一笑,转而又说道:“大人,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先给他治治伤,我出门去给他请个大夫,这人呢就劳烦大人代为照看了,我快去快回。”
也不等齐致远回应,徐童潇一瘸一拐的就往门口行去,对着守门的那人说道:“你,跟我去!”
那人一脸的惊讶,徐童潇便抬眸向他,不耐的说道:“你不怕我跑掉了,我还怕我这腿脚不行走不回来呢。”
齐致远对着那人点头示意,才终于把徐童潇请出门去,而后正了正衣冠,对手下人说道:“你们也都出去吧,本官单独提审这个犯人。”
至此,所有人都退出门去,房门已被关紧。
齐致远长叹了一口气,连忙往床边行去,一边还不住的说道:“爷!我的爷,怎么伤的这么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棣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淡语道:“昨夜我一行六人遭到黑衣人偷袭,我们怀疑是其余几大门派之人所为。”
齐致远闻言眉头蹙紧了,问道:“六大门派不是一向自诩正义之士吗?也会做偷袭之事吗?”
朱棣挑了挑眉头,依旧淡语,道:“我……作为一个不属于六大门派的人,武功路数与他们这种门派的功夫大相径庭,他们对我有忌惮是在所难免的。”
齐致远抬手指了指门外,又问道:“门口的黑衣人,是否也与他们有关?”
朱棣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否则晓风在辩解的时候会说出来,这一伙黑衣人,想必大有来头。”
“你怀疑有别人来了?我这就派人去查。”齐致远不由得心头一惊,自顾自说了一句,便要起身了。
朱棣连忙叫住了他,摆了摆手,低语道:“不,你还是别掺和进来,若是真如我们所想,那个人的势力与行事手段,都不是现在的你能承受的住的。”
齐致远不甘心的说道:“可是……我们就这么算了?”
朱棣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如果非要我在真相跟你之间做个选择的话,我更想你活着,毕竟我与他们的抗衡还要持续很长时日呢,不急于一时,你且踏踏实实的做好你的府尹就好。”
听他这话,齐致远暗暗思衬了许久,而后突然想明白了,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过些时日,我随便找个死刑犯认了罪,就算结案了吧。”
朱棣挑眉一笑,打趣着说道:“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里,恐怕也只有你这般可以随意断案了吧。”
齐致远仰头笑了笑,只说道:“不过是天高皇帝远,自己找的自在罢了。”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齐致远还是北平府的府尹,与花炜等尽为燕王心腹,后莫名丢了官印,被贬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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