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至客院,秦王与邓月华二人寒暄了几句便匆忙离开了,像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但他二人合该没有什么事情才对,就离开了,然后再没有出现。
姚辛夷在王府周边绕了一圈,趁人不注意偷偷翻进了院墙,从堂屋后的窗口探进了房中,啪嗒一声将剑匣掉落在地,惊动了房中人。
但见姚辛夷捧着剑匣走出来,徐童潇柳眉一蹙,连忙问道:“怎么样?”
姚辛夷快步行至堂前,将那剑匣往地上一放,用手打了两下,凉声低语道:“这府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那双剑呢。”
见她拿起放下都轻松的很,朱榑颇有些不解,自顾自上前查看,掀开那盖子不由得心头一惊,忙问道:“怎么只有剑匣?剑呢?”
姚辛夷低眸瞟了一眼,淡语道:“我刚刚路过厨房时,看见了送菜老伯送白菜的车,就把双剑藏在底下了,等车离了王府,我就去取出来,然后连夜回京,将双剑藏到一个安的地方。”
朱棣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低低一语道:“这样也好,双剑留于身边,总有不妥之处。”
姚辛夷扫了一把今日所穿的布衣,抿唇一笑,笑语道:“所幸,他们对我这个车夫没有过多在意,离开了也不会有人察觉,至于这剑匣,是拿来掩人耳目的。”
朱棣点了点头,道了句:“只是辛苦你了。”
姚辛夷轻笑着摇了摇头,指一指京城方向,笑语凉声说道:“没关系,我也只是提前回去,替你们打点一番罢了。”
朱棣道:“一路小心。”
姚辛夷轻拍了拍徐童潇的肩膀,温柔一笑,然后原路返回,再从窗口退出去。
对于姚辛夷一个人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徐童潇还是很担心的,纵使姐姐武功高强难有敌手,她心里的怕,也从不曾减少过。
眨眼间几日便过了,秦王跟邓月华不知在忙些什么东西,始终没有露面,倒叫他们一行客人惬意舒坦了几日。
那一日是农历的二十六,天色有些暗沉沉的,仿若有一场大风将要来临,因为安神香的关系,徐童潇睡到什么时辰了才醒,醒了便出了门。
院中花树下的石桌边,原本给朱棣归置的躺椅上,朱榑正悠悠闲闲的品着清茶,眼瞧着她从房里出来,半梦半醒的样子,笑着打趣道:“呦潇夫人,您老人家睡的可够踏实的,这都什么时辰了,我还以为你就要这么睡下去了呢。”
“烦不烦人啊。”徐童潇揉了揉眼睛,抱怨他一句,而后问道:“你哥呢?”
朱榑抬手指了指厨房方向,随口回了一句道:“一大早上就起来给你煮长寿面去了。”
“给我煮什么……”徐童潇没头没脑的接下一句,猛的想及今日生辰,连连拍手叫好,笑的花枝乱颤,道:“诶对呀,今日是我生辰了。”
朱榑见她这般傻样,不由得低低一笑,自顾自站起身来,笑笑的说道:“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碰到朱棣这么个傻子,自己那老腰都快断了,还得屁颠屁颠的大早起给你煮什么长寿面。”
闻言,徐童潇登时敛了面上笑意,回转头向朱榑道:“你还说我呢,你有没有点良心,明知道你哥身体不好,还不去给他帮忙,没事儿在这看着我做什么。”
说着,她结结实实的瞪了朱榑一眼,便快步往门口行去。
“哎哎哎,你干什么去?”朱榑见她走着,赶忙追了上去,一把将她扯住了。
徐童潇被人扯了回来,一脸的惊讶,直道:“找他去啊,不然你指望他怎么回来?”
“哎哎哎不必去。”朱榑又将她往回拽了拽,将她按坐在石凳上,而后自己也坐了下去,道:“他就怕你去搅局,才让我留下来看着你的。”
燕王从来不会拦着她去见的,心知有事,徐童潇问道:“他有话要你告诉我?”
“你说你有时候,怎么就那么聪明呢。”朱榑口中嗞了一声,自顾夸赞了一句后,切入正题,道:“四哥说,秦王跟这个二夫人有些奇怪,另外王妃始终没有露过面,不知是何缘由。”
徐童潇柳眉微微一蹙,想及前日种种打探,说道:“这件事我们不是早已了然于心了吗?所以才不停探查啊。”
朱榑敲了敲桌面,开始划重点,一本正经道:“所以,今日借着你生辰之机,定有有心人到来,你大可以刺探一下……人心。”
人心,是世上最难看穿的东西,却一旦看透了,就足以知己知彼,秦王跟二夫人绝对是有事筹谋的,至于筹谋何事,说不准借着生辰之机,真的能透露出些什么。
徐童潇最擅长的,便是用她呢三寸不烂之舌,引导别人言语中透露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么套取消息之任,便非她莫属了。
“回来了!”朱棣朗声唤了一句,但见徐童潇也已经起身了,笑了,柔声说道:“睡醒啦!”
徐童潇连忙赶了两步上前,扶过他,似嗔的说道:“哎呀你赶快坐下吧,自己身子都不顾,一碗面有什么好吃不吃的。”
朱棣抬手招呼了随同进院的侍女,一边笑盈盈的对徐童潇说道:“那怎么能行呢,今日是你生辰啊,随我在外,怎么也不能委屈了过。”
小侍女将面碗端上前,连忙对徐童潇施了一礼,面上笑意深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直道:“今日是潇夫人的生辰啊,奴婢恭祝夫人了。”
“多谢你。”徐童潇上前接过那面碗,点了点头,笑笑说道:“也多谢你帮我送王爷回来了。”
那小侍女连连笑语道:“亏得奴婢送了燕王爷回来,否则岂非错过了这等大事,咱家王爷跟二夫人若是知道了,定会给夫人备了厚礼的。”
闻言,徐童潇忙摇了摇手,微微一笑,说道:“那自是不必的,我一个小小生辰何必大张旗鼓让所有人都知道呢。”
“这可是大事,那奴婢先告退了。”这小侍女说完一句,便赶紧退出门去。
徐童潇见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才长舒了一口气,这秦王府是个什么地方,就连一个小小丫头都是人精。
“快吃面吧。”朱棣温柔的笑意漾满,抬手扯了扯她的衣袖,然后用眼瞟了瞟那面。
“我自己进去吃。”徐童潇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长寿面,似是沉思了一下下,很快便抬眸说道:“齐王,你快带你哥进房里去歇着去,这里我一个人招呼就行了。”
“好,你自己小心些。”朱棣说着,轻拍了拍徐童潇的手臂,示意她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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