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王府后花园的凉亭里,备了瓜果酸汤,几人围坐。
徐童潇由小丫鬟请来,她原本是被王妃请去的,荷包一个都还没绣好,便有人来寻,只寻了她,未算王妃。
朱棣连忙招呼招呼她落座,瞟了瞟她身后,问道:“怎的不见王妃与你同来?”
朱樉略显无奈的撇了撇嘴角,凉声说道:“今日月华生辰,她自是不愿意到场的,来了一张晦气脸讨人烦扰,不来也罢。”
“是吗晓风?”朱棣细细听了,而后又转头向徐童潇,问道:“王妃拒绝同来吗?”
闻言,徐童潇暗暗抬眸,看了一眼邓月华,隐隐含笑,良久才说道:“别提了,说好了一起绣荷包的,绣着绣着这人就突然咳起来了,别说来这儿了,现在估计咳得都直不起身子了。”
她这话一出,朱樉也恍然,忆起了那个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的正妻,仿若忆起了一段封存了许久的秘密,低声道:“啊……对,她是有这样的毛病的。”
徐童潇紧接着问道:“那你不去看看吗?”
朱樉闻言抬眸,随即很快就又敛起,淡漠道:“有香草在便好了,她一向刚强惯了的,不愿旁人见她病弱的样子。”
“你也算旁人吗?”徐童潇这一句,足以重重的锤在他心口上,女人嘛,最讨厌男人的借口,场面,一度尴尬。
朱棣暗自吞了吞口水,问道:“你刚说你绣荷包来着?”
这一招果然管用,只见徐童潇突然换了一副可怜巴巴的嘴脸,素手伸到朱棣面前,道:“是啊,手都扎破了,你看!”
“哎呦瞧瞧,怎么这般不小心呢?”朱棣忙握住她的手,轻轻吹吹气,吹一口便抬一次头,询问痛是不痛。
“行了行了你们真的是……”朱榑最见不得这俩人装模作样的做作样子,赶忙催促道:“二夫人,咱赶紧的,上菜吧,可别看这俩人了,真的戏足。”
“是来吃饭的吗?”听闻吃饭徐童潇突然抬眸,一脸的不明所以,问道:“来时小丫头说了一大堆我也没听明白,今儿什么日子?”
邓月华一个白眼翻过去,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是真的不把我的事情搁在心上。”
呵呵呵尴尬的笑了几声,朱樉随即接话道:“今日是月华的生辰,借此机会一起吃个饭。”
闻及此,徐童潇嘴角抽了一抹冷笑,也学着她阴阳怪气的语气,道:“呦,前日不知是谁数落我来着,过个生辰还藏着掖着的,我可跟你说,我此番来的匆忙,可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
邓月华又瞪了她一眼,道:“珠宝首饰的我库房里都快放不下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就好好闭上嘴安静吃饭便是了。”
“晓风,总是这般无礼。”朱棣似嗔的说道,抬手便夹了一筷子的菜,尽数送进了她的碗中,笑意盈盈的说道:“来尝尝这个,你最喜欢吃的。”
这话音还未落,一黑色的长剑直直打来,朱榑双手撑桌一跃而起,将那长剑握于手中,一个翻转稳稳落地。
远远一人飞来,手上的一把银色长剑,于空中划了个极美的弧度,直奔朱棣打来,待他回神之时已晚。
长剑已经在眼前,他下意识的往后一靠,只听得后腰上的骨头咔的一声,然后整个人都栽在地上,徐童潇赶忙跑过去扶他。
这时手执白剑的人突然调转了方向,一剑直冲邓月华心口去,触及衣裳之时,这人的手突然往侧面一动,长剑只是擦着她的衣裳过去,但这一下,也足以邓月华缓一阵子。
“来者何人?”朱榑握紧了手中的黑剑,一个飞身已到了杀手身前,与她对战。
终她还是未赢过朱榑,被人扯下了面纱,竟然是王妃。
“王妃?”朱榑一声惊呼,也着实惊呆了众人,虽然前时对王妃的身手了解了个大概,但亲眼看见,还是不一样的。
朱樉抬手扶额,恶狠狠的低吼一声:“你……怎么会是你啊,哎呀真是家门不幸啊。”
邓月华抬手一指,心中愤懑难平,高喊道:“你……你居然要杀我,观音奴,你疯了吗?”
秦王妃轻咳了几声,后幽幽抬眸,冷声斥道:“直呼本王妃的名讳,我看你是疯了吧。”
闻言,邓月华突然禁了声,王妃便又絮絮说道:“我本想用燕王的这把好剑结果了你,可惜用着不衬手,果然好剑不是什么人都能使得的。”
话语一顿,秦王妃双手将手中的长剑交到了朱榑的手中,微微颔首道:“多谢齐王不吝赐教,观音奴,受教了。”
“住口吧你,本王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朱樉被她气的胸口直闷,抬手朝门口招呼道:“来人,把王妃给我拿下,处……给我关进冷院反省,未有我的指令不准踏出半步。”
他本想将秦王妃趁机处死算了,但一刻的迟疑,将一切的计划尽数打乱,原本要命的,现在也只能随便罚一罚了。
而后,秦王妃被带往冷院,徐童潇扶着腰伤复发的朱棣回了院,邓月华也借口去帮帮俩人的忙,唯留朱樉跟朱榑两人,原本他们是带着正事要谈的,现在只能俩人谈了。
冷院里荒草丛生,唯一间屋子还算干净些,而这间屋子秦王妃隔三差五的便要来住上一阵子。
无力的抬了抬眼,看见进门的邓氏,秦王妃扯了扯唇角,凉声道:“来啦!”
邓月华走上近前,屈膝行了一礼,笑语道:“妹妹给王妃娘娘请安了。”
秦王妃却不吃这一套,空瞪一眼,淡漠道:“少来这套,平日里也没瞧见你这般乖巧懂礼,如今我进了这冷院,你反倒规矩足了。”
邓月华自顾自又往她身前凑了凑,又道:“妹妹平日里多陪伴王爷左右,一刻都不得闲暇,确是有些忽略了给姐姐请安见礼之事。”
闻言,秦王妃突然敛了面色,冷声低语道:“你也知道你只是一个陪伴王爷的侍妾,什么话该说,什么该勒紧了嘴不说,你心中清楚的很,无需我亲自教导。”
邓月华哈哈一笑,是极幸灾乐祸的样子,甩了甩手中的丝帕,嘲讽道:“可不敢让您亲自教导,您瞧瞧您自己现在的模样,堂堂王妃,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实在是难看极了。”
秦王妃面色依旧平静没有波澜,怼了回去:“你躲闪的样子,才叫难看极了。”
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邓月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手一指,低吼道:“你分明就是要杀我的!”
秦王妃嘴角缓缓扬起,是一抹嗜血的冷笑,幽幽低语道:“我若想杀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与我冷嘲热讽吗?刚刚,两步之前,我只要一伸手,就能拧断你的脖子。”
邓月华又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护住了自己的脖颈,警惕的盯着她看,深怕这疯女人不知何时发了病,说不准真的会杀人的。
秦王妃冷声斥责道:“我兜了这么大的圈子,无非是警告你,我当初能准你进门,今日便能让你成无主孤魂,管住你的嘴,若再有一次,让我知道你蛊惑王爷再做蠢事,我绝不饶你。”
“观音奴……你……”邓月华气急了,气的直跺脚。
秦王妃却不管,只淡淡的说道:“让香草过来吧,旁人侍候我,我不习惯。”
邓月华听完她说话,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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