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确定和他妈能相处成什么样,但蓝颂还是很期待,去看看他的故乡,看看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顺便感恩一下那个地方。
吃完饭宋亦辰陪着蓝颂围着校外一条清幽的小路慢慢散步。
“上了一天的班,快回去休息吧,不用一直陪着我。”
“蓝颂,要不我搬回宿舍来吧。”知道这个办法不是一个好办法,宋亦辰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如果蓝颂想要他这么做,他愿意搬回来。
“你搬回来干嘛,回来添乱吗?见不到你,过几天事情就过去了。你要是搬回来,一看到你大家就会提起这些事。忍忍吧。”
“就是要委屈你了。”宋亦辰攥紧她的手。
蓝颂望着远处的夜空,幽幽说道,“不委屈,有舍才有得,有得也必有舍。曾经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了,没有想到会遇见你。以前我会抱怨,抱怨老天爷对我不公,现在我却很感激,感激以前受过的苦难。受了苦难,消了业障,才得到一个你。”
蓝颂停在宋亦辰面前,和他深情相望。
宋亦辰心底一阵悸动,不言语,轻轻抚上她的脸,勾起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吻上她柔嫩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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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领班半个月的魔鬼训练下,艾莱终于被放出去当一名名正言顺的服务员。穿着正式的服装,一种神圣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就是这裙子有点让艾莱不自在,不是很短,但是是紧身的,还要踩着高跟鞋。艾莱平常都是牛仔裤加运动鞋的,虽然这些都有经过系统的训练。
保持得体的姿势,得体的微笑,艾莱度过还算平静的一个中午。重头戏是晚上,流量明显增加不少。之前的特训也不是白训的,艾莱很快掌握节奏,做得游刃有余。
领班谢玲也松了一口气,艾莱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出了什么差池,她总要负一定的责任。幸好艾莱活泼,上手得很快。
七八点钟是用餐高峰期,谢玲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老盯着艾莱,谁知道刚一松懈,艾莱就出状况了。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啪”,艾莱高呼道,“流氓!”
锦餐吧是人均消费千元以上的高级西餐厅,来这里吃饭的几乎非富则贵,个个都得提溜儿着伺候。
在西餐厅用餐很讲究礼仪,除了餐厅里播放着轻柔的爵士乐外,最多的就是刀叉和白色磁盘撞击的声音。所以艾莱打人脸的这一下和破口大骂的“流氓”响彻整个一楼用餐区。
“怎么回事?”低沉的男嗓带着明显的怒意传来。
艾莱转身,看到陆枫一脸铁青,阔步向她这边走来。
来锦餐吧半个月了,每天艾莱都在想她会遇见陆枫的吧,遇见他时她该说些什么,还是装作不认识,毕竟在这里,她是员工,而他是老板。
想了很多场景,但是艾莱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陆总,你来得正好,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被艾莱打骂的人情绪激动地站起来,跟陆枫讨公道。
陆枫换上一张笑脸,“白经理,是我没管理好手下。这样,今晚白经理这桌免单。谢玲,再给白经理加一份马德拉。”
陆枫有意化干戈为玉帛,白启年自然成全。带着镶嵌着翡翠玉戒指的右手摸在圆滚滚的肚子上,油光满面,五十几岁,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了。
陆枫没有追责,至少没有当场追责,谢玲拍着快要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胸口,安定下来。
一场闹剧很快就过去了,她拉起依旧呆愣在一旁的艾莱的手,往后厨走去。
“你怎么回事?”惊魂过后,谢玲用力甩了一下艾莱,“今天第一天上班,你就敢打人,你可真行。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拎不清的人。”
是,她不是拎不清的人,不会不懂得打骂人是犯大忌,可是那个男人连问一句她打人的原因都没有,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现在谢玲问她原因,她却不想说了,所有的委屈、愤怒和意不平全被他的冷漠包裹得死死的,一句话都不想为自己争辩了。
“没事,玲姐,你处罚我吧。”艾莱头抬得很高,倔强的眼神不看任何人。
谢玲气恼,手指指着艾莱,“你想作就掂量着点,别拖别人下水,你以为我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很容易吗?”
谢玲三十出头,上有老下有小,生活的重担压得她早已磨去所有的棱角。
艾莱的面部终是松动,“对不起,玲姐。”
她认罚、认错,却不肯说半分缘由,谢玲看着像只缩进龟壳里的乌龟一样的艾莱,拿她毫无办法,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机,“去洗碗。”转身走出了后厨。
艾莱仰头憋回眼眶里的泪水后,笑了两声,便往洗碗区走去。戴上手套,伸入油污的洗碗池里,眼里的泪终是抑制不住,接连着掉到洗碗池里。
接下来的时间谢玲都提着十二分的小心做事。她是从其它五星级酒店转过来的,锦餐吧开业以来到现在,谢玲多少知道老板的脾气,虽然做事雷厉风行,但是他不是一个苛刻的人,锦餐吧的员工福利算是难得的好。但他的手段也很干脆,赏罚很分明,如果犯大错,一点求情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到快十点的时间,店里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谢玲被通知到经理办公室一趟。心咯噔一下被提起来,果然,该来的总要来。谢玲看了一眼厨房方向,硬着头皮走向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里,陆枫的脸色还算正常,可能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估计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谢玲战战兢兢地喊了声“老板”。
陆枫嘴里叼着烟,正看着手里的报表,知道人进来了,挥手示意先坐旁边的沙发上。
“去调取监控,查看一下艾莱打人的原因。”看完手里的东西,陆枫夹起烟,直截了当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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