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妮赶到的时候,小溪正好从电梯里走出来,两人在大厅里不期而遇,小溪看着她充满敌意的走向自己,顿住脚步,等着她站在自己面前。
岂料,沈安妮站到自己面前,话还没说便要扬起手甩向她。
就在她的手即将甩上小溪的脸颊时,一双大手紧紧的扣住沈安妮的手,狠狠的甩开。
沈安妮愤恨的看去,只见付一旬将小溪拉至身后,脸色愠怒的看着沈安妮,“沈xiao jie,请你自重。”
这一幕,顿时吸引了酒店其他员工的侧目。
沈安妮心中的怒气发泄不了,气得面红耳赤,怒目看向小溪,伸出手,“把录音交给我!”
小溪闻言,叹气笑了笑。
“你真是有脸这么理直气壮的来找我要录音,沈安妮在你的世界里有没有没有羞耻两个字?”
小溪毫不气的当着大家的面说她,安妮这才注意到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这个地方就忍不住跟她摊牌了。
她在意别人的目光,隐忍着自己的怒气,说道,“你不要以为你有那个东西我就会怕你,沈小溪,你除了这么卑鄙的在后面录下别人说的话,你还会什么?”
“那你除了在人背后捅一刀,你又还会什么?”
“你!!”
沈安妮气得说不出话来,恨恨的咬紧自己的下唇。
小溪懒得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再说付一旬也在此,她上前一步,走到安妮的面前,“那份录音我会放在那里,你最好不要招惹我,我最近脾气暴躁很多,指不定哪天就气得把那些东西昭告天下,那么你的女儿就会知道自己有了多么伟大的妈妈,爸妈也会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哦,对了,三年前那个案子,我听说最近上头有人来翻案,你自己最好小心一点,这一次我帮你顶替罪名。”
闻言,沈安妮的脸色不由得唰的一下惨白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小溪,“你怎么知道有人翻案。”
“怕了?”
小溪微笑,看着安妮眼中的惧意,慢悠悠的说道,“难道你没有听说他的父亲并没有死?你说他那个疯狂的老爸知道你就是杀死他儿子的凶手,他会不会放过你?”
小溪压低声调,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见,“所以,你还是先顾及好自己的安危,不要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就想着害人。”
最后一句话,她的语气发狠,让安妮气得直颤抖,又抬起手想甩小溪一耳光,却被小溪抓住她的手,用力的甩开,沈安妮措不及防的被这力度甩的后退好几步。
小溪想到自己差一点溺死的处境,想到自己在监狱里绝望的感觉,就无法原谅她,决然发狠的道,“我容忍你不代表我好欺负,沈安妮,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从酒店出来,小溪深呼吸,发现付一旬一直在看自己。
她无奈的笑了笑,“是不是觉得看错我了?”
她刚才讲的话那么狠,他一定认为看错了她吧。
付一旬笑道,“没有,反而觉得你很有魅力。”
“魅力?”
“恩,我喜欢懂得保护自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够聪明,不会任由人欺负,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太过分的同情心会让对方骑到你的头上。”
“所以你刚才说狠话的范儿很有魅力。”他笑着,深深的觉得眼前的沈小溪跟自己心中的那个柔弱的女子不太相同。
倘若当时他所爱的人也够勇敢,懂得保护自己,就不会被人所害惨死车祸。
念及此,付一旬的眼中闪过一丝涩然。
再看向小溪,他淡淡一笑,“懂得保护自己是聪明的女人。”
小溪闻言,莞尔浅笑,“是啊,你说的对,过分的同情心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的去欺负你,因为她已经潜意识的认为你会原谅她。”
想到自己曾经对安妮的真情实意,对顾铭俊的满心深情,她得到的只有伤害和欺骗。
小溪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看向付一旬,“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听,这才想起自己接到的信息,说什么感谢他送的撞伤药膏,他刚好要路过这边,就顺便过来看看。
“那个药膏……”
他很想问清楚,却见她微笑的说,“很好用,谢谢你。”
“……”
“你怎么会认为是我送的?”
他不由得想起了顾铭俊,他知道礼服是顾铭俊送的,这次的药膏也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小溪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笑着说,“你在卡片上留了名字,我当然知道了。”
留名字?
付一旬不免皱起眉头来,前两次都是小溪误会了,可这一次对方好像明显要故意误导她,让她认为药膏是他送的。
“怎么了?”
小溪不解他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
付一旬晃过神来,笑了笑,“没事,你用的好就行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铭俊回到家里,扯开领带,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雏菊向着阳光微笑。
这满园雏菊,他一直精心的管理,不希望他们凋零枯萎,特意请了专业的管理员来管这些雏菊,希望它们开的越来越好。
他迈步上楼,来到书房,和卓远进行shi pin会话。
远在纽约的卓远看似很潇洒,笑着说,“三年多没见想我了没有?”
“你小子跑到纽约三年,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暂时不想回,你也知道我一回去他们会逼着我娶那个女人。”
“你走的时候,不是打算要娶她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卓远笑了笑,不正面的回答,忽然说起,“对了,我让那个记者把那些底片和剩下的zhao pian都寄给你,你收到了吗?怎么就没看见你再联系过我。”
这三年里卓远为了躲开家族的追缉,躲得远远的,他自然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zhao pian,只是好奇顾铭俊那么想调查清楚,为什么突然之间没了任何消息。
而且这三年期间,他也试着去联系顾铭俊,总感觉他不是很愿意提太多,几句话便挂了,于是两人三年都没有好好的聊过。
顾铭俊蹙眉,将松开的领带完全松开,“你确定他都寄给我了?”
他很确信自己没收到这东西……
“我听我哥们说确实有寄过来,你没收到的话是寄到了哪里?”
闻言,顾铭俊忽然想起了曾经说在一楼下面接到要给他的东西,他也拿上来了,可是之后东西却不见了。
当时的他情绪完全处于低潮期,一心只等着检查结果出来,哪里有心情去顾及一个文件袋,那个关键的时候,就算是丢了几亿的单子也不比他的检查结果重要。
难道他当时真的有收到?
那是谁拿走了那份东西?
顾铭俊想要去查也很难了,当时的bsp;zhi,就算还在估计也不记得了,事情过了这么久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他有些遗憾,继续问,“他还有底片吗?”
卓远耸耸肩,“没了,所有的东西都托人给你了。”
顾铭俊陷入深思,随意聊了几句便挂断了shi pin,尔后,他一直在想那件事情,是不可能去看里面的东西的,因为对方给的时候分明说了是给顾铭俊的,他了解的为人不可能去看,那么唯一经手的人都没有看过那些东西,又是谁拿走了?
忽而,他猛地想起了那份餐点,以及保安的话:“顾总,刚才您太太来过这里。”
难道……
难道是小溪拿走的?
她是怕他看见所以拿走,还是有别的原因。
翌日。
沈小溪的耳根一直在发热,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有点热。
难道生病了?
大清早的寒气是重了点,她拉紧自己的外套,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才迈步走去上班。
工作很繁忙,眼看着快接近年尾,将迎来一个度假的高峰期,酒店的工作也会很忙很忙……
在闲暇之余,她来到花园里石凳子上坐着,手里捧着一杯暖哄哄的咖啡,时不时的有点咳嗽,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她的桌子上便有着感冒药。
小溪看着那感冒药,起了疑心。
这一次该不会也是付一旬送来的吧?她坐在凳子上有些发愣,盯着那盒药在发呆。
她问过童华,童华说没看见有人来过,她总不能高调的去调出jian kongshi pin吧?
小溪皱起眉头,把药盒放在一旁没有理会。
今天酒店有人要举办婚宴,所以会特别的忙,小溪除了监督大家的工作自己也忙的不可开交,她站在大厅里指导着员工该怎么布置这个大厅。
此时,顾铭俊从电梯里走出来。
小溪鬼使神差的朝那里望去,正好看见他从电梯里走出来,他身穿着银灰色的西装,清瘦高挺的身材特别有衣架子的范儿,小溪以前总觉得自己有这样完美的老公而感觉到自豪。
都说人靠衣装,但是顾铭俊却能将最简单的衣服都穿出独有的范儿,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是任何衣物和打扮都无法形成的。
可是,他好像比从前清瘦了很多……
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变得更加的清晰,看的出来削瘦不少。
小溪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太久,急忙的撇开视线,转过身对着员工道,“把这个搬过去一点。”
顾铭俊很意外她会看自己那么久……
从她回来到现在,应该是第一次正眼看自己。
他不免有些开心,笔直的站在远处看着她工作的样子。
小溪就站在吊灯之下,忽而吊灯晃了一下,顾铭俊抬眸看去,发现那偌大的吊灯上的螺丝已松动,有坠落下来的趋势。
他的心一紧,喉咙也一阵阵的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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