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的左手被人抓住!
力道之大,她闪躲不及。
又或者说,她内心深处,压根不想躲。
接着,她顺着那手的力道,转了个身,这一转,恰好转进男人的怀里。
她惊呆了!
从来不知道,他竟有这无耻的一面!
都要结婚了,还和前任纠缠不清!
“你……”
她瞳孔微缩!
脸上的热风,正提醒她,此时她和男人的距离,是多么贴近。
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无缝贴合。
“我也没有要和她结婚。”
这个吻,只持续了一秒,盛世就离开她,顺带跟她解释。
他怕要再不及时解释,万一她误会他是那种无耻的人,给他来一脚,那就麻烦了。
乔良缘被惊到:“可是……”可是公司的各个渠道不都刊登了吗?可是刚才盛奶奶说的时候,他也没否认,不是?
“没有可是。”盛世截断她的话。
“那那天晚上,她怎么会在我们家里……”乔良缘很在意这点哎。
突然,她察觉到他脸色异常。
隐忍的,脸色惨白。
她大惊:“你是不是腿痛了?快坐下,让我看看!”
既然他刚才都亲口说没有要和lily结婚的意思,那她就信他。
他不是那种胡乱玩弄感情的人,当然,顾七七那桩除外,但这lily各处都那么好,肯定不是报复。
她扶着盛世走到床边坐下。
这下她真的可以确定他的伤确实很重,因为仅两步的距离,他都走的非常吃力。
而且他这该死的沉稳性子,又不会做那种单脚跳的动作,真是愁死人。
“等一下!”
在他要坐下之际,乔良缘快飞的喊停他!
之后马上在他面前蹲下,确定他是左腿受伤,她伸手放在他的裤头上,作势要扒下来!
轮到盛世大惊,察觉到她的意图,他狼狈的一屁股坐到床上,防止自己的裤子被他扒了:“乔良缘!”他感觉太阳穴,又久违的跳动。
“干嘛啊,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不是要什么你!不脱怎么看,你这裤脚这么小,我也卷不上去啊!”
盛世别开头,颇不自在的说:“那先别看。”
“哎呀你这人……”乔良缘从地上站起,双手叉腰,摇头感叹:“又不是没看过,吃都吃过了,你还藏什么呀?”
吃。
不行了。
盛世耳根直发烫。
乔良缘见他这点程度就脸红,走到门口边,把门拉开,冲站在门口随时准备听令的管家问:“他腿上那药什么时候要换?”
“明天早上。”
“哦,那一般怎么换啊?”乔良缘又问。
连扒裤子都不让,平常换药岂不是苦了管家们?
她知道他并非因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而是他那思想,怎么说呢,有点古板。
不允许在别ren mian前胡乱解衣。
当然,在房事面前,那就另谈。
“每次换药,都是拿剪刀从裤子侧面剪开,等换好之后,先生再换上新的裤子。”管家老实回答。刚才见老太太都被气走,先生也要维护乔xiao jie,那他这个当下人的,只能顺着主子的意。
“我天,这么浪费!”乔良缘感到肉疼。
他的睡衣可不便宜啊!
“好了你去睡觉吧,站通宵也累,有什么事我来搞定。”乔良缘说完,把门带上,她没直接回到床上,而是朝小浴室走去:“哎,我先洗个澡,感觉一身面粉黏黏的。”
她速站速决。
搞定后往镜子前一站,发现要啥没啥,她只得用清水把脸搓了,之后用盛世的牙刷把牙给刷了。
拉门出去。
盛世正坐在床上打dian hua。
乔良缘放轻动作,在经过电灯开关的时候,伸手把灯给关了,之后三两步往床上一跳!
她爬到他的身侧。
“……嗯,这件事不要打草惊蛇,偷偷的查,发现被藏匿的地址和情况,先告诉我再行动。”盛世声音平缓,见她爬上来,唇角残留牙膏的泡沫,伸手给她拭掉。
乔良缘也跟着伸手抹了一把。
“……嗯,就这样。”盛世把dian hua挂了,随即问她:“为什么不要打草惊蛇?如果找到伯父,就能确定是慕辛绑了他,可以随时向他摊牌。”
盛世不解她的打算。
都绑架伯父那么大的罪行了,她还要藏着掖着?
难道,是顾忌慕辛的面子?
想到她要维护,这心底登时不爽。
“吃醋啊!”乔良缘不打算在此事上多作解释,她最近发生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如果慕辛真的绑的她爹,光是教训一场,怎么够。
有些时候,她也喜欢去报复对方。
她侧坐,身子面向他。
“我爹那么说你,你不生气啊?”她问。
他办事效率还真高,她还以为,他起码得等到明天才会下达命令呢。
她爹也真是的,那张嘴也不饶人,上次对着盛世直接就说他是娘们。
这不,要有求于人了。
幸好,他不是什么计较的人。
盛世把手机放下。
对于这个问题,他只是简扼的回答:“要尊敬长辈。”
“那你刚才怎么不尊敬奶奶,你就该听她的,把我扔出去啊。”
“……”
乔良缘心底的笑意在不断扩散,他自然清楚他这心口不一是为了谁。她朝他靠近,双手圈住他的左臂,把脑袋枕在他的肩头上,蹭了蹭:“你很双标哦。”
盛世应的倒是坦然:“嗯,睡吧,伯父那边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天都快亮了。
“我们这算和好了?”乔良缘抬头,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处,问。
“不然?”他侧头,与她对望。
他们之间,一直就没什么太大的吵闹。
多亏她一直很相信他,以前有些小女敕模不知道上哪知道他们的关系,竟三更半夜给她发挑衅的信息,恰好那几天他出差在外地。
若换作别个,怕是心里有刺立刻会打dian hua质问。
她却给对方回了句:发张zhao pian来看看。
对方乖乖的发了。
发了一张自以为最好看的。
眼睛大的占了半张脸,下巴尖的能戳死人,脸像塑胶一样似乎扔在地上能反弹好几米好那种。
对方等不及她的回答,发来信息追问。
她才回一句:不好意思,刚才跑去吐了。
那小女女敇模没再回信。
当然,这是他后来回到家里,她拿给他看的。
不过有时候,也会觉得她这过份的太度,是因为并不在意他。
但此时,见她明明有能与慕辛在一起的机会,却还是回到他身边。他是不是可以稍微自信的笃定一下,他在她心底的份量,并不像乔父所言,而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就超越了慕辛的地位呢。
“也是,都老夫老妻,就不需要哄了,搞清楚事情就行。而且你的花样我也摸透了,顶多就找间餐厅清场,叫一个人弹琴,吃到差不多,有人出来送束花,俗死了。”乔良缘很是嫌弃。
“……”盛世受伤。
乔良缘没继续这话题,她冷不丁的抓起他的右手,盛世本能想缩,但她这次学聪明了,握的紧,他缩不开。
“看来是真的受伤了?难怪之前在会展你用力的甩开我。”乔良缘把他那黑色的手套摘下。
掌心狰狞的疤痕,令她怔住。
她……
她没办法去形容那疤痕的模样。
反正一看,就似乎能联想到他当时所受的伤害。
当然,他的痛,她怕是连亿份之一的猜想都及不上。
盛世不习惯这疤痕被她直接盯着。
他好几次想抽回手。
“是哪个仇家弄的?”乔良缘问他。
她可没忘记,先前有人说要高价买他右手的事。
瞧她说对了吧,人没办法时刻保持精明……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盯着那疤痕,她心疼死了。
“……”
仇家?
盛世见她似乎并不知道实情,嘴唇动了动,想告诉她真相……
但是。
她一定会很愧疚吧。
她那人虽不表现在脸上,但心底一定会同自己计较执着。
虽然告诉她,她会感动,从而多喜欢自己一点点。
但如果是以她难受为提前,那,还是算了吧。
“不知道哪一个。”盛世信口胡扯。
“那还痛吗?”乔良缘又问,问完,觉得是废话,这伤口那么深,怎么可能不痛:“有多痛?”
“痛倒不会。”他答。
确实不痛,就是伤了神经,变的不好控制而已。
“那有力气吗,你抓我的手看看。”乔良缘把自己的左手递到他面前,让他抓。
“没有。”
他直接承认,这手连最基本的抓握功能都失去,根本使不上力。
没有去抓她。
“哎,真是可惜了。”乔良缘握着他的掌,没有松开半分。
那么好看的手,却留了个大疤。
盛世却误以为,她是在说他的手可惜。
心中的局促,促使他把手从她手中抽回,藏在被子底下。
乔良缘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她想纠正,说她单纯只是觉得留疤不好看,并不是说他的手坏了,可惜。可转念一想,其实错的,压根不是她的话,而是他内心的想法。
怕是这个伤,给他留下极大的阴影。
从小到大,他都被要求要做到最好,任何一点错误,在他眼里都会被放大。
更遑论是那么大的伤害。
可想而知,会在他心底造成怎样的损伤。
她决定不解释了,转而凑近他,故意暖昧的说:“不过没关系啦,你有我嘛,还要右手干嘛,那是单身汉才要的,你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