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把我们理解为角色?”
许照莞尔:“你不需要理解太多具体的含义,放心好了,我不会无聊到去动这个世界的祁野,把你弄走就可以了。”
黑黑:“所以,你的目标是除掉我?”
许照歪了歪脑袋:“答对了。”
不知为何,黑黑松了口气,这变态搞了这么大阵仗,还好不是针对祁野的。
许照继续道:“不过很麻烦的是,根据这段时间我的观察,如果把你弄魂飞魄散,祁野怕是也消停不了,就这点比较头疼。”
黑黑:“……”
“不过这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之后他们如何,与我无关了。”
黑黑:“大费周章的布下天煞阵,是谁在背后帮你?”
许照叹了口气,摊手:“哪有人帮我?我都是靠的自己,可费劲了。”
黑黑心中登时了然,原来许照没灵力这件事也是迷惑选项,可为什么连许家人都没察觉呢?
许照看出他的狐疑,笑微微道:“我想要隐藏的东西,你们谁也不可能觉察得了。”
毕竟,他作为穿越到书里完成任务的‘穿书者’,拥有特定的技能卡和隐藏权限。
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他可以为所欲为。
不过他这人怕麻烦,而且时间有限他不会做多余的事。
接到的任务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把黑黑从这个世界线弄走就好了,而达到这个目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其灰飞烟灭。
如果任务失败,他自己就要死在这个世界里,连同现实一并被抹除。
所以不能怪他,为了保命人都是自私的。
当年他写下祁野被穿书的设定,最后为了圆回故事让祁野诈尸,成为厉鬼祁黑黑,又骚操作让祁黑黑再次被业火灼烧,最后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虽然被无数读者寄刀片,但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放逐到这本书里。
还是一本已经严重ooc的书,故事里的祁黑黑回到所谓的、其实根本不存在的原书,穿上马甲作为鬼守在无知无觉的祁野身边,一路开挂。
他接到任务时曾经有过无数种猜想,祁黑黑当年下场凄惨,起手一副好牌却因设定打得稀烂,作为一个“祁野”的失败品,他必定内心不甘导致性情阴郁。
如果一个把自己活得很失败的人,面对时间倒转,获得洗牌重来的机会,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让自己避开所有错误选项走上人生巅峰吧?
而黑黑确实这么做了,可他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帮助曾经的自己这么做。
为什么不取代这个世界的自己,以他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呢?这样就解决了一个世界线两个祁野共存的问题。
穿书的许照想不明白,在他的认知里黑黑的所作所为是极度不合理的。
直到他因为任务,利用许照的身份接近他俩,才知道他们彼此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是单调的‘我’和‘我’,也不是简单的‘我’和‘你’,而是一种更复杂的共生。
“你早不是许照了吧?”
“彼此彼此,我们都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许照回以温文的笑,“你是从上次手机解锁密码那儿察觉到了?”
黑黑坦诚:“只是有所怀疑,没想太多。”
“9月23,是我真正的生日,用习惯了改不掉。”
黑黑冷笑:“…这可不是好习惯。”
许照不置可否,继续用一种暧昧得恶心人的语调发问:“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要和你一道儿中奖一道儿赴死吗?”
黑黑理所当然道:“正常,如果你不死遁,之后祁野不会让你好过。”
许照哈的一声笑:“我的台词,可真是都让你说了。”
黑黑懒得搭理他,就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一样冷静道:“那你说说,如果我极力反抗,要突破天煞咒活着出去,概率是多少?”
许照沉吟片刻,言简意赅:“零。”
黑黑点头,又道:“那如果,祁野赶来救我呢?假如我没猜错,这会儿他应该差不多到了。”
许照游刃有余一笑:“你没猜错,中奖的消息一曝光,祁野就往这边赶了。”
顿了顿,他的笑容加深了:“不过,做为人,他是进不来——”
许照话音未落,黑黑手上的鬼刃已经削了过来!
今时不同往日,他鬼力不济,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一把鬼刃,虽然刀刃没有以前锋利也没以前的戾气,但黑黑出手毫不含糊,若非许照避闪得快,他的脑袋早被削掉了一半。
即使知道得手的概率为零,黑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不依不饶提着鬼刃如飞虹一般掠出,身行化作虚影朝许照刺去,可对方只掏出一张连符咒的算不上的卡片,当空轻轻一划,灼热的空气立刻张开一道屏障,为他把锋利的鬼刃凛冽的杀意隔绝在外。
任黑黑如何用鬼刃切割穿刺都无济于事。
许照轻微的叹气:“我说了没用的,你省点气力吧。”
他可是有特权的人。
说完这句话,许照似嫌弃黑黑的鬼刃晃得他眼睛生疼,不耐烦的打了个响指,屋子四周的玻璃窗齐刷刷的四分五裂,砰的一声无数碎片朝黑黑袭来!
黑黑知道要避闪,可身体却像被灌了铅般动弹不得,最后只得任一股强大的推力将他按到墙上,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玻璃碎片穿透四肢,将他像个耶稣一样钉在屋子里的油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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