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顾乘在位年数太久,不管你做得好与不好,就总是有人对你心生不满,就总会想看一些风云变幻的戏码,只要形势看起来对自己有利就可以。
而顾与峰现在在众股东眼中,无异于就是有利的一方。
顾与衡虽然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可在他们看来,到底是不务正业,因为顾与衡连后都要绝了,顾家在他手里,能落得什么好下场,迟早不得交到外姓人手里,所以不如早早就站了队。
不过顾乘都不用这点来批判顾与衡,其他人就更没资格,顾与衡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反正该是属于他们家的,他一点都不会让。
顾乘在顾氏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根基稳固,再加上有顾与衡在一旁相助,所以顾进两父子拿他们也是暂时没有办法。
可顾与衡明白顾与峰他们为什么这么急,因为这要是再不急,之后被收拾的,可能就是他们了。
顾与衡之前喝的那些酒可不是白喝的,顾与衡已经跟两个股东谈好了条件,让他们同意将手里的股份转让给顾乘,股东内部股份的转让是不用经过股东大会同意的,这事私下里就给办了,现在差不多已经走到了流程的最后。
顾乘本身的股份加上他们的就已经很高,如果之后顾生微将顾与衡的结婚基金给了顾与衡,再等几年顾与璇也拿到那个基金了,到时候,他们一家子手里的股份,就完全可以控股顾氏,那到时候,不还是他们的一言堂。
所以顾与峰在得到消息之后这才等不得做出了这般狗急跳墙的举动,他们也想在一切成定局之前争取更多的利益。
现在罢免不成,他们就开始打起了分产业出走的主意,想要在顾氏资本和人才技术的基础上自立门户,可这是顾氏的商业机密,想要独立自然不是这么容易的,这几天他们两方就在为这事角逐。
渐渐地这事影响范围也是越来越大,先前一直处于观望状态从未发言的顾老爷子终于看不下去,将顾乘顾进还有顾与衡顾与峰一并叫了回去。
这一去就是大半天,路挽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但他也没想到,在临近傍晚的时候,顾老爷子居然亲自给他打了电话,意思是要他现在过去一趟,路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就赶了过去。
顾与衡在大门口等着他,一接到他就大致跟他说了下现在的情况,下午的时候他爷爷发了话,意思是说顾进年轻时不努力现在却想来横插一脚,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让他别做厚颜无耻的那一套。
至于顾与峰,顾生微说该他的就是他的,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不该想的也别肖想;还给了他两个选择,说他愿意在顾氏好好干的话,那他就还可以拿着他的股份好好当他的顾总,他二叔顾乘肯定不会为难他;要是不愿意,顾氏出资让他出去单干也是可以的。
顾老爷子看着温和手腕却比顾乘都要强硬得多,在一家子人里面说话比谁都管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顾与峰就是再不乐意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会儿他们都已经走了,就是顾与衡不明白他爷爷忽然把路挽喊过来干什么,就死乞白赖地留了下来。
不过最后他爷爷还是邀着路挽单独进了书房,不让顾与衡参与。
可顾与衡哪儿能干啊,他想着上次的教训,这次怎么也不敢让他爷爷跟路挽单独谈话,所以他表面上倒是乖乖答应了,背地里等他俩一进去他就从隔壁房间的阳台上翻到了书房的阳台,蹲在外面隔着玻璃听墙角。
路挽见到顾老爷子不免有些忐忑,这会儿也是鞠了个躬规规矩矩地打招呼:“爷爷好。”
顾生微还是笑着,看起来很好亲近的样子,不过话却是犀利,直切入了主题:“小友,不知你现在可还觉得,和顾与衡在一起,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时隔日久,顾生微终于还是提起了那件事。
路挽张了张嘴刚想解释,顾生微却先说:“不用解释,顾与衡早先便到我跟前儿解释过四五遍,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清楚了。”
路挽闻言便低了头:“我们之前骗了你们,是我们不对。”
“你们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打算,我早就跟云素说过不要太迫着你们了。”顾生微说,“有此下策也怨不得你们。”
顾生微眼神和蔼地看着路挽,问出的话却是一个比一个直切红心:“前事已过,不再重提,照与衡的意思,就是你们现在已然走上正轨、认定彼此了?”
虽然这些话由长辈问出来总是会让羞耻翻倍,但是路挽还是没有打算退缩:“是。”
顾生微点点头,继续慢慢悠悠地说:“其实上次见你们,我就看得出来,与衡那小子,一颗心都放在你那里。”
“不过说实话,经了那件事,我心里有所怀疑也是难免的。”顾生微说,“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没有打算多过问,只是我好歹是那小子的爷爷,勉强担你们的长辈,所以你能不能过我这一关,就是我自己的看法了。”
“那我说实话就是,我觉得你这个孩子,心思重,与衡待你又太上心,所以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我对你们,不算特别看好。”
顾与衡在外面听着,差点儿就忍不住站起来冲进去,可他知道他得忍着,不然指不定他爷爷之后还怎么看他们呢。
而里面的路挽一听这个,心也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他当然不愿意顾与衡的家人不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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