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上的魏忠贤看着下面收敛尸体的人,淡淡的问道“此一战,我方伤亡如何?”
“回禀将军,伤3000多人,死亡近2000。”
此时元朗听到问道伤亡情况,毕恭毕敬的回复道。
“哎一战,损失5000多人,如果对方继续攻城又能守到何时呢?”听到魏忠贤自言自语的说话声,四名团长皆低下了头颅。
因为四人也明白,这一次的伤亡算是小的,必定对方主动撤军了,如果是继续攻打到天黑,那么死伤的数字就不仅仅是这么一点了。
只不过四人颇感欣慰的是对方的死伤要超过己方不少,看到下面黑压压的尸体,粗略估算也不止2万人,所以来说还算是可以的了。
“元朗,你这样,回去粘贴告示,发动全程的百姓帮忙运输辎重,让士兵们全部就地休息,在找一些青壮年的百姓到城墙上面来。”
“将军这让百姓防守不太合适吧?”
此时石达听闻将军要百姓上城墙,顿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老石,你激动什么?我只是说找一些百姓上城墙充当瞭望兵,让守城的士兵抓紧下城休息,只要对方发动了攻城,百姓全部立马下城墙。”
“这攻城大半天,士兵们也疲惫不堪了,如果不让他们休息好,怎么迎接下一次的攻城?”
魏忠贤把话说完,四名团长点点头,表示认可。
随后元朗下去准备些告示,同时也通知伙房抓紧做饭,好让士兵吃完饭就抓紧休息。
而此时在城墙外,收敛尸体的队伍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只有默默的将尸体抬上平板车,此时原本木质的平板车,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好在守城方这边坠落到城外的尸体不多,简单的顺着城墙找了一圈,确定没有己方的士兵之后,收敛队就回来了。
而一直到天擦黑,向问天这边的收敛队才挑着白灯将城外的尸首全部收敛干净。
只不过原本土黄的土地,此时很大一部分都已经是暗黑色了,尤其是城墙底下,已经成了暗红色,可见流了多少鲜血才能浇灌成这样。
而整个地面上到处都是破损的武器和盔甲,映着暗黑的土地,可以看出白日攻城的惨烈情况。
相比城内的安逸,城外向问天的大营此时只能用寂静来形容。
中军大帐,向问天座在最上手,黑袍老者坐在左上手,其他的团长分别坐下。
只不过这一次,团长的座位居然空出来三个。
向问天看了看空着的座位,气就不打一处来。
“都说说吧,这一仗,损失多少兵马?”
向问天冷冽的话语如寒冬的冷风,吹进了坐在位置上的众团长。
众人皆沉默不语,半响,黑袍老者才悠悠的说道“直此一战,据统计,战死团长3人,千夫长几十人,一共战死近3万人。”
“伤2万余人,重伤不可战着近1万5千余人,故此,一战结束之后,共计损失参战人员近4万5千余人。同时损失粮草辎重无数。”
相对向问天的冷,黑袍老者汇报的数据就像一把把尖刀,扎进了向问天的内心。
“而这些不是关键的,最为关键的是粮草问题,被烧一半有余,剩下的粮草最多仅供大军10日所用,而且是克扣一顿的情况下。”
黑袍老者说道这里突然都不想在继续说下去了,真太特么的失败了,这才出师的第一战,就打成了这个样子,让挥师南下蒙上了一层阴影。
而向问天此时已经握紧了双拳,就差拍案而已了,而下面的团长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使者,后续的粮草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运抵?”
此时向问天开始头疼了,大军没粮就没办法攻城,从大军到封城开始安营扎寨开始,已经过去了6日,如果在一拖十来日,那真的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据估算,后续粮草就算不需要征集,直接运抵过来,最快恐怕也的5日,而且是天气很好的情况下,如果再有天气影响,这个恐怕就要10余日了。”
“唉”
听到此话,向问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没办法,只能要求加强戒备,不能在让敌人偷营了,随后决定镇守几日,暂且不要攻城,缓一缓再说。
而向问天这边攻城遇到了麻烦,同样在卫城,攻城也遇到了麻烦,而这一次麻烦的不是大皇子的防守军,而是永利皇上的攻城军。
因为苟建的急功近利,又受到了永利皇上的压迫,故此苟建压根不在乎士兵们的性命,天天攻城,不到天黑都不带撤兵的。
这一连三天,攻城的士兵是苦不堪言,可谓是身心俱疲。
而守在卫城的大皇子这边,稍微好点,远的不说,做饭有城内的百姓,晚上有城内百姓自觉组织好的守城民兵,让将士们可以充分的休息。
这样一来,一个是疲惫之师,一个是得到修养之师,一攻一守,这个差距逐渐拉大。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士兵们连爬城墙的力气都没有了,别说发动起有效的冲锋了,很多士兵还没有到城墙下面,就被羽箭定死在半路上。
而看到这一切的苟建可就不爽了,离皇上给的日子越来越近,苟建也越来越着急。这不,天刚黑,鸣金收兵之后,一些个团长的盔甲还没有卸下来,就被苟建叫到了大帐。
此时苟建端坐在大帐的上首,眼睛冒火似的盯着刚刚坐下的几名团长。
此时刚坐下的这些团长也是一身火气,这攻城打不下来也不能全怪自己,自己一个个的也都上到了战场杀敌,此时一个个的都是歪盔斜甲。
甚至连盔甲都没有来的急换,而盔甲也都变成了血红色,正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血水。
苟建扫了众人众人一眼,看到众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顿时直接咆哮骂道“废物一个个都是废话,40万大军攻城,这都多少天了?”
“到现在都没有攻下来,你们说你们不是废话是什么?一群废物。”
苟建骂着骂着好像不解气,直接站起身来,一脚将身前的茶几给踹了出去,上面摆放的东西洒了一地。
而这一声惊响也惊动了守在大帐外面的士兵,一个士兵掀起门帘伸头看了一眼,只不过还没看到咋回事,就被苟建骂了回来。
士兵缩缩脖,不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站好自己的岗位。
骂了一阵的苟建似乎是出了口恶气,而被骂的那些个团长一个个也么吭声,就当苟建不存在一样。
“我在给你们一天时间,就明日一天,如果到明晚我还看不到我永利皇朝的大旗插在卫城的城楼之上,你们一个个都提头来见。”
苟建气冲冲的骂了最后一句,一脚踹开挡路的茶几,气冲冲的离开大帐。
而这一次,苟建彻底为自己埋下的死亡之笔。
看到苟建离开,在做的团长一个个都深吸一口气,随后又吐了出来,各自对望一眼,都摇头一笑。
只不过只有自己知道,这是裸的苦笑。
“哎在这么下去,不是苟建死,就是我们死啊!”
一名大概在40岁左右的团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位团长在第一军团资格最老,也是因为修为的原因,一直卡在团长的位置,没有得要升迁,但是不代表其不重要。
“谁说不是呢?这些日子,40万的大军,已经消耗了近10万人,这些可都是我们的兄弟啊?我的团已经战损近一半了。”
“你才一半?我现在算是伤员都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接下来就是各个团长开始倒苦水的时间,一个个说着自己团伤亡情况。
“啪攻他个屁攻,一个不会打仗的废物,除了会指手画脚以外还能干啥,要是我说,直接反了,投靠大皇子去。”
此话一出,原本各自倒苦水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安静到针落可闻,随后众人将目光看向这位留着胡须的汉子。
这位汉子靠自己的一把子力气和修为做到团长的位置。但是天生的脾气爆,但是刚才的话却让众人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与其最后被苟建杀了,还真不如直接反了这个苟建,投靠大皇子去,远的不说,大皇子也好歹是原来皇朝的嫡长子,皇室正统啊。
“你们都看着我干啥?到底干不干?”留着胡须的汉子看到众人将目光看向自己,有点不自在的又说了一片。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将目光放在资格最老的那位团长身上。
沉思了片刻,这位团长对着众人招招手,将众人招到了自己座位前面,随后低身说道“既然大家想反,那么就不如趁着今夜,直接将苟建那鳖孙给”
话没有说完,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做了出来。
众人都是混军队的,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众人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众人商量一下,决定在黎明前的5更天动手,直接将苟建咔嚓了以后,提着其脑袋当投名状,贡献给大皇子,以表己方的真心。
当布置妥当,各自对望一眼当做没事人一样,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装模作样的又商讨一番军情之后,才各自休息而去。
只不过临走的时候,两名团长各自将守在门口的两面士兵给带走了,至于下场,已经没人关心了。
而苟建此时正在大帐里面吃着烤肉,喝着小酒,小日子过的不知道多舒服,而其不知道或许这个就是自己能喝的最后一顿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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