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永生的游戏厅开业的时候,关宏达在日城修建的凉茶加工厂已经开始了调试设备的阶段。
关自在凉茶之所以效果好,一个是药物配比的配方好,另一个则是熬制方法的特殊性,这两点结合起来,才组成了这个养生效果极强的茶水。
关宏达为了凉茶配方与工艺的保密性,特意将这个制造工艺细化了好多步骤,又请教了专家,才敢让这些招聘的工人进入车间参与凉茶的生产。
在调试生产后,第一批自动化凉茶新鲜出炉,一直关注此事的吴秉心特意赶到关自在凉茶饮料公司祝贺关宏达。
他对这款凉茶极为热切,在亲自尝试了生产出来的罐装凉茶之后,便与关宏达签订了为期一年的试代理合同。
厂房里生产出来的罐装凉茶,是关晓军设计出来的款式,分为两种,一种是绿罐包装的绿茶为主的凉茶,一种是红罐包装的红茶为主的凉茶,这两种凉茶口感有着很大的差别。绿罐微微发苦,而红罐就比较发甜,就口感而言,这绿罐的口感绝没有红罐的受欢迎。
但就保健效果来说,绿罐的比红罐的可要好了不少。
这一次生产出来之后,关自在专门找了一群人来试验了一下口感,发现喝的惯绿罐的人很少,大多数人还是喜欢红罐包装的偏甜口味。
老头想了想,干脆按照一比十的比例生产这两种包装的饮品,到时候看市场反应在做相应的调整。
关宏达生产这种凉茶,吴秉心全权代理销售,这种生产只管注重生产,而销售则只管销售的合作形式,无论是对关宏还是对吴秉心都有一定的好处。
尤其是对关宏达来说,他只管生产自己的凉茶就行,销售方面的事情暂且不用他来管。
关宏达不识字,也不懂商场上的门道,对于商场上什么宣传啊,什么管理理念啦,他根本就听不懂,也不想去听。他就认准一个理,那就是自己只管煮茶,谁想喝就卖给谁,代理商要多少,自己就生产多少,也不敢盲目的扩大化生产。
老头并没有想着挣很多的很多的钱,他的真实想法,其实就是把自家的凉茶手艺投入市场,做成一个有点出名的牌子,为后世子孙留一个饭碗。
按照关宏达此时的想法,一个月净利润能达到几万钱,他就已经满足了,老人并没有渴求太多。
而关宏达的老实安分,使得吴秉心少了一位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大东家,使得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施展拳脚,而不担心有人拖自己的后腿。
亲身尝试过这凉茶的效果之后,吴秉心对关自在凉茶在市场上推广极为有信心。
在取得代理资质后,他利用自己以前的保健品销售渠道,很快就开始在整个河东省铺垫开来。
吴秉心这个人,天生就是一个搞销售的人才,他年纪虽大,但头脑却很灵活,在商场上的手段远非一般人所能比较,在九十年代这个鱼龙混杂的大环境里,当真是如鱼得水,混的风生水起。
也就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关自在红罐凉茶便开始在市面上流行开来,不过价格有点高,定价为十五块,完全是当做保健品来卖。
关晓军知道后,急忙叫停,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方向性的错误,自己的凉茶就不应该与吴秉心合作。
因为双方对这款饮料的定义有着巨大的鸿沟般的差距。
关晓军将自家的凉茶定义为普通的保健饮料,“保健”这两个字可有可无,最重要的是“饮料”这两个字,重点在于平民化与普及性。
而吴秉心虽然也把这凉茶当做保健饮品,但他最看重的却是保健效果,因此他就是把这东西当做保健品来卖。
关晓军最初的想法,是把自家的凉茶做成一种普及性饮料,就如同可乐一般。而吴秉心虽然也是想要把凉茶做大,但只是想把它放在保健品行业里,而压根就没有考虑把这凉茶当做啤酒可乐这种普通饮品一样来销售。
这种市场理念上的分歧实在太大,几乎不可调和,关晓军为此特意在学校请了三天的假,专门喊爷爷关宏达一起去了一趟泉城去找吴秉心。
关宏达此时已经不敢小看自己这个孙子的想法,再加上他也对吴秉心的这个销售方式有点不认同,老头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凉茶卖的太贵了,他觉得卖两块钱一罐就行。
“老哥哥,咱这凉茶就是保健品啊!保健品要是卖的便宜,那谁还敢买?这东西卖的就是一个高价格!”
在泉城的一个酒店里见面后,听到关宏达对价格的质疑后,吴秉心很生气,“保健品的价格就得卖的贵一点才行!而且啊,咱们这款凉茶那可不是一般的骗人的东西,咱这个那是真的有效果啊!为啥要卖这么便宜?那些别的保健品几十块一瓶,上百块一瓶的都有!”
关宏达正想要说些什么,关晓军提前开口,他看向吴秉心,笑道:“吴爷爷,我们老关家的凉茶可不能当做保健品来卖,因为这茶水毕竟不是药水,代替不了药物。我们这凉茶,只是一种饮料,也就是跟汽水啊,可乐啊,橘子汁啊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多了一点保健效果而已。”
吴秉心大声道:“这档次也太低了吧?明明是参汤,为啥要当做苦水来卖?你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关晓军道:“喝的起参汤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老百姓喝的还是苦水。吴爷爷,您把我们家的凉茶定义为参汤保健珍品,但是我们这茶水其实就是一般的凉茶,扛不起这么大的旗号。”
吴秉心有点难以理解,他气呼呼道:“你这孩子,真是不可理喻!哪有自我贬低的道理?”
关晓军道:“这不是自我贬低,我们家的凉茶确实没那么好的效果,只是一种饮料而已。”
吴秉心看向关宏达,“老哥,你这孙子可真奇怪啊,放着大钱不要,非得自贬身价,我实在难以理解。您说句话,您说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关宏达道:“听我这孙子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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