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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摆出来
    庞文山虽然没有向关云山仔细说出当年与郝文广家里的事情,但只是听庞文山的只言片语,便知道他与郝文广家里,当真是仇深似海,难以化解。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现在当年的事情国家虽然不会再管,但当事人依旧是记在心里
    郝文广在云泽任职,恰巧遇到庞文山这个杀父仇人,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把庞文山抓起来,就已经算他修养好了。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关云山觉得,要是把自己代入郝文广身上,恐怕早就想方设法把庞文山给弄死了,而这郝文广竟然隐忍至今,只是在政策上做手脚,这养气的功夫,想想就让人吃惊,怪不得他能当上地区专员,就这份忍劲,关云山还是第一次得见。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本来极为愤怒,对郝文广欲杀之而后快的关云山,现在竟然隐隐同情起这个专员来,觉得他为报杀父之仇,用些手段,也是无可厚非。连带着对庞文山也有些不满,这老头年轻的时候要是立身正直点,也不至于出现这档子事。
    关云山这人有侠心肠,在他心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件事庞文山做的不地道,被郝文广暗中报复,在他看来,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他这么想,关晓军却不这么想。
    好人坏人哪能这么容易就划分出来?
    屁股决定脑袋,庞文山再该死,那也是他的二爷爷,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往火坑里跳,尤其按照现在的法律政策,庞文山在大陆已经是无罪之身。郝文广真是铁了心对付他,那可是要违反纪律的。
    抛开一切都不谈,你郝文广要阴庞文山,那是你们两家的事情,可为什么还要捎带着老关家?
    若不是关晓军有着前世的记忆,恐怕老关家这次将会遭受池鱼之殃,到时候把拍地的钱拿出去了,估计哭都没地方哭去。
    就冲这一点,关晓军就很难对郝文广产生同情之心,你是不幸,但将你的不幸还要强加到别人身上,那就会引起更多的不幸,由此而产生的这些不幸的人将会去恨谁?
    所以当关云山言辞中流露出对庞文山的不满时,关晓军就有点不高兴,“老爸,二爷爷再不对,那也是我的二爷爷,你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他对关云山道:“这郝文广找二爷爷报仇,那也算是说得过去,可为啥把我们家也扯进来?你想过我们要是真被他坑了的后果吗?”
    关云山心烦意乱,“你懂什么?一边去!”
    一脚把关晓军踢跑,随后走出家门,开车向庞家庄赶去。
    这件事实在太大,无论如何都要告诉庞文海一声,看自己的姑父怎么说。
    夏天天热,关云山驱车赶到庞家庄,就看到躺在路口树下躺椅上,拿着蒲扇的庞文山。
    此时的庞文山垂垂老矣,躺在树下,手中的蒲扇放在胸口,人已经睡了过去一阵风吹来,吹得满头白发轻轻舞动。
    关云山看到此种情形,心中发酸,连车都没敢停,直接开车又返回了云泽市。
    自己的姑父都老成这样了,他实在不想再让老人参与这样的事情。
    庞文山少年得意,老来凄惨,好不容易出狱,如今耄耋之年,正是安享晚年的时候,关云山不忍打搅他。
    庞文山是不能指望了,关云山只能把电话打给了父亲关宏达,此时的关宏达正在日城与人谈生意,接到关云山的电话之后,吃惊道:“还有这种事?”
    当下生意也不谈了,当天就赶回了云泽市。
    到家听关云山仔细说了事情的始末后,关宏达这才赶往庞文山所在的刨花板厂,更庞文山喝酒聊天,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在同一时间,周蒙也找到了关云山,传达了郝文广免除家乐福超市三年税收的政策扶持。
    关云山接到这个通知之后,一脸的迷惘,不知道郝文广这是什么意思。
    关晓军知道这个事情后,对关云山道:“人家这是向咱们道歉呢!坑我们没坑成,还被发现了,估计他也感觉不好意思,这三年的税收,就算是他的歉意了。”
    郝文广这番举动,更令关晓军心惊肉跳,他越来越发现这郝文广的难缠,人家搞事情师出有名,虽然坑庞文山的时候,把关云山也给捎了进去,有点不厚道。但是在失败之后,直接就以免税的方式来向关云山变相道歉。
    其实他就是不给关云山的超市免除税收,关云山也不能怎么着他,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可见他做事有来有往,很有一套手段。
    关晓军最烦跟这种人打交道,跟这种人说话,每一句话都要细细揣摩,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与语速都要好好分析,不然的话,就有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难以处理的问题。
    关晓军在前世也就是个不得志的小处长,政治智慧与生存手段是远远比不上郝文广这种高级干部的,就算是现在,想要跟郝文广过招,也是一件大难题。
    “既然玩心眼不一定玩的过他,那就简单粗暴点!”
    在家里想了半天,关晓军想的心烦,到了晚上,对返回家的关云山道:“不如这样,现在就把郝文广与二爷爷的事情宣扬出来,让整个云泽地区的人都知道,然后去省会也宣传一下,尽量把这个消息传播的更广一点,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了地区专员与投资大陆的台商之间的恩怨,肯定会有人好奇郝文广会怎么做,甚至高层估计也会插手其中。”
    关宏达也在旁边,闻言道:“我可是特意问了,几十年年前,文山在南方的时候,因为一个女人,与郝文广父亲郝良成发生了摩擦,由此兄弟反目,文山失手之下,就把郝良成给杀了。这件事放到过去是死罪,但是放到现在,反倒是没有啥问题了,国家也不会追究。”
    他吁了口气,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这事情摆在明面上,反倒是个好可行的法子。只要大家都知道文山与郝文广家的恩怨,那么文山反倒会更安全,嘿嘿,郝文广就算是再生气,他也得考虑点影响。”
    “行不行,试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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