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时的力道微重,阮鸢被门关的声音吓了一跳。
再回身,自己已经站在了靳以泽的房间里。
他却似是没有发觉她脸上一晃而过的茫然和慌乱,绷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走向卧室。
阮鸢回头想走,却听到男人轻慢冷淡的声音,“坐在沙发上不许动。”
语调冷淡得让她分不清是请求还是命令。
可就这一把声音,阮鸢却鬼使神差地听了进去,并且按他说的做了。
今天晚上她只是去海边走了一会,阮瞳对她说的话多少还是让她开始察觉一些事。
只不过海边的光线不明朗,她被石子绊了一下。
等她摔倒才开始后悔,今天为什么要穿一双高跟鞋出门。
靳以泽拿着一个药盒和一杯温水走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把杯子塞到她的手里,单膝跪在她的面前。
阮鸢瞳孔还没来得及聚焦,男人就已经托起了她的右脚。
她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却被他温热宽大的手轻轻握住。
靳以泽的眉不着声色地微微蹙了起来,阮鸢发现了,不自觉地僵住。
似乎是惊吓也满意,靳以泽的眉稍稍松缓了些许。
女人的脚是冰凉的,他便耐心地握在手里暖着。
阮鸢手心里的杯子和他的手同时传来热度,似乎连被夜风吹冷的心也泛起了些缕暖意。
“怎么伤得那么重?”
靳以泽打开药盒,用湿巾擦拭她脚上的尘。
这才意识到男人对她的触碰,阮鸢的抗拒相当程度开始展露,“我自己回去洗就……”
“这些年,还没有人拒绝过我。”靳以泽扣着他的脚踝,轻轻慢慢地抬眸,那湛墨色的瞳孔底下满是傲慢。
“你要拒绝我,我会不高兴。”他用指尖折下湿巾,重新将视线落到她的腿上。
“我不高兴,闹起来不可收拾。”
阮鸢双手捧着手里的杯子,抬起浅浅地饮了一小口。
她和靳以泽合作过,也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性。
明明出道十多年……有时候还是幼稚得跟个孩子一样。
靳以泽一点一点擦干净她脚上的灰尘,这才发现阮鸢的脚一如他曾经想象中的小巧……如玉的指节就这么一点点,正好被他拢在手心……
“为什么受伤?”他拿着棉签沾了消毒水,轻轻擦拭在她受伤的地方。
“嘶——”阮鸢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会这么疼。
靳以泽似乎也没料到她的反应这么大,顿时把棉签挪开,有点懊恼,“抱歉,手有点重。”
阮鸢摇头,“没事,谢谢你,请靳先生快一点吧……我要回去了,被人看见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
虽然南岛被喻幸安排好了,但是不免会有心怀叵测的人在其中等着挖掘这些事。
男人的脸色略微暗了下来,那点脾气显露无疑。
他玩似地把棉签扔到桌签的小垃圾桶里,随手扯了绷带去缠她的伤口。
虽然脸色很臭,但阮鸢却看出来了,他手上的动作很温柔。
失神了两秒,阮鸢忽然想起,他是不喜欢参加这种综艺节目的,“靳……”
可话还没问出口,男人已经从她面前站了起来。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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