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二小姐亲手铲除阮家的叛徒。
    季兆和跑到阮瞳面前，将她护在身后，“把这个叛徒给我带走！”
    季礼捂着自己的小腹，一张脸惨白地喘着粗气，最后看了一眼阮瞳。
    无声的沉默，什么话也没说。
    阮瞳站在原地，垂眸看着自己手里黑色的手枪。
    “瞳瞳。”季兆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这一枪你是对的。”
    阮瞳抿了抿嘴唇，敛下的眼眸里有一晃而过的暗色，她将手里的枪放在三叔的手心。
    季兆和知道她现在的心情，目送她上车离开。
    ……
    漆黑的路上，一辆车在疾行。
    车里，季礼腹部的伤口被包扎好，但仍有血迹渗出白色的绷带。
    “季礼。”
    车前，司机带着口罩，低声唤道他的名字。
    季礼从腹部的伤中回过神，吃力的抬起视线。
    从后视镜能看到司机是带着墨镜和口罩的，没有暴露出任何轮廓。
    “主子说了，今天所有人都看到你被二小姐处决了，接下来你会‘死’在河边，阮家的季礼不复存在。你懂吗？”
    季礼咳嗽了一下，仰头叹出一口气。
    “我懂。”嗓音虚弱而沙哑。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季礼中了阮瞳一枪，被季兆和秘密处决了。
    却没有人知道，在这一环上，季礼却被秘密救了出来。
    司机看着面前的路况，时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季礼的表情。
    之间男人忽然一笑。
    “呵呵。”季礼抬手抵住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我为阮瞳办事这么多年，她今天居然对我开枪。果然走狗就是走狗，再忠诚也不算什么。”
    司机顿时明白他在心酸什么。
    的确，这些年来主子给季礼的任务不过也是秘密调查而已。
    阮瞳和季礼也算是青梅竹马，即便是主仆，十多年来也该有一点感情。
    可是今天，她开枪的时候却一眼都没有眨。
    或多或少会让人心寒。
    “不过那又怎么样？你是听命于主子的，她算什么？”
    季礼沉默着没有回答。
    “以后，等主子把阮景东扳倒了，你想让她死她就得死，你想她生她就得生。”
    面前的男人阴笑两声，淡满地道。
    到了河岸，一个和季礼一眼衣着的男人从桥底隐匿的船里走了出来。
    “上船吧，季礼，你虽然没有完成主子的任务，但是主子还是决定留你一命。”
    季礼看着面前和自己身高体型都相同的男人，点了点头。
    上船之前，季礼听到男人诺诺地问道“先生……只要我假扮这个男人，你答应给我的钱……”
    “当然。”
    司机笑着道，抬手轻轻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只要你照做了，我们主子是不会亏待你的。”
    季礼没有再去细听男人和司机再说了什么，只是抚着船的扶手走到船内。
    刚刚和阮瞳见面的时候……他握着枪，看着她那双漆暗的眼睛说了一句——
    “阮瞳，待会人齐的时候，对我开枪。”
    然后，她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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