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得么？”宁桑榆却是一副不肯退让分毫的模样，“封熏等了你七年，她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你的……为什么你就不能抽出一天时间给她呢？”
    看着男人面若寒冰，宁桑榆便知道他的答案。
    于是，她缓缓跪在男人的面前，“算我求你……留一天给她好不好？”
    只要一天，只要阮瞳那边等不到绝望了，就好。
    霍祈靖眸色不动启步想走，却舒然看到了电梯门口被封致煜抱着过来，眼睛都哭红的小五。
    小五红着眼睛看着他，朝他伸出小短手“爸爸！”
    ……
    上车的时候，萧鹤临还是想再播个电话给霍祈靖。
    他首先得确认，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这样想的。
    是不是就是连阮瞳的安慰都可以不顾了。
    而电话还没打通，宋妤酒三个字先闯入屏幕。
    他立刻接起，“怎么了？”
    “阮瞳……阮瞳……”宋妤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医生说……阮瞳坚持不住了……”
    男人眼瞳里的色彩狠狠地晃动了一瞬，似所有的傲慢矜贵都随这个消息而碎开。
    “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他立刻启动了车子，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第一次如此手足无措。
    脑袋都是空白的，回忆过来的全是一帧帧过往。
    有关于她的过往。
    阮瞳就是他生命力最灿烂耀眼的一束光，他不可以就这样失去她！
    不可以以这种方式……失去她！
    到了荔院，萧鹤临几乎是停车了就往楼上跑。
    护士安排了衣服给他，萧鹤临毫不犹豫地走到了病房里。
    阮瞳眼睛微阖，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身边有护士一直在和她说话……
    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在这一瞬消殆，萧鹤临的眼里渐渐也只剩下女孩的轮廓。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虚弱无助的阮瞳。
    他走到女孩身边，轻轻地握起她冷的微微发白的手指，“瞳瞳……听得见吗？”
    声音颤抖的时候，居然带上了轻泣的强调。
    阮瞳动了动唇，抬起眼眸疲倦地看着他，“你……回来了？”
    萧鹤临点头，“嗯，我一直都在。”
    “他呢……”
    阮瞳的目光无力地扫了一眼他的身后，却发现出了护士和医生再无其他。
    霍祈靖……呢？
    “……抱歉。”萧鹤临握住她的手，单膝跪倒在她的身边，用她微微泛凉的指尖抵着自己的额头，“请你一定要活下去，好不好？”
    阮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萧鹤临从来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哪怕是身中枪子命悬一线，他也是那副云淡风轻的不屑。
    他不该这样。
    女孩的指尖轻轻动了动，落到他的眼角，十分费劲地按了一下。
    她是按，但对于萧鹤临来说，不过是无力地轻轻一擦而过。
    “别哭……呀……你都……不在我面前哭的……”
    她深呼吸了一下，“我……不会有事的，只不过现在很疼……”
    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下来，“怎么办……鹤临……我真的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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