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定的一瞬，男人的眸色就暗沉了下来。
    季夜已经料到了这一点戳到了他不悦的地方。
    霍祈靖抱着孩子，抬眸凝着她，声音温柔轻慢，“瞳瞳，你就不愿意原谅我？”
    一个月了。
    三十天了。
    她的心意却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季夜笑了一下，她当然不会变，因为她本来就不是阮瞳。
    现在这具身体由她掌握，她凭什么要和霍祈靖复合？
    那岂不是委屈了她？
    “怎么说呢……”她有些为难地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我不喜欢你，我更讨厌将就，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爽快一点，离婚好不好？”
    “不好。”
    男人的回应同样坚决，几乎是没有任何余地。
    “直到你打消这个念头之前，我都不会和你再谈这种问题。”
    霍祈靖抱走巧巧，“回去吧，午饭就要准备好了。”
    季夜坐在原地，笑了一下。
    那个男人还要自欺欺人多久呢？
    他明明已经感受到了她的不一样之处。
    他明明都已经知道了现在的她丝毫不爱他。
    为什么，还要纠结？
    ……
    入夜，凉风习习。
    季夜沐浴之后躺到床上，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拿本书来翻翻，楼下却倏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霍祈靖回来了。
    因为她还在坐月子，霍祈靖一般都会选择在晚饭后和入睡前这段时间回京亿处理事情，其余一天都陪着她。
    但今晚，他好像回来得早了？
    季夜抬手熄灭了灯躺进了床褥之中。
    她不想和那个男人面对面。
    脚步声来到身后，随后男人的手轻轻落到她的发顶上，摸了摸她的额前。
    季夜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男人似乎在黑暗之中凝了她很久，这才缓缓地从她面前起身，随后没有开灯，拿着衣服走到浴室。
    随后，就是淋淋的水声。
    季夜听了一会，意外能预感到再听下去可能会有不如愿的事情发生，便继续睡了下来。
    大约半个小时，浴室的门缓缓打开。
    身后的床陷下去了一小块，男人的体温传来。
    季夜只感觉自己的腰间一麻，男人的手居然搁置在她的腰际。
    霍祈靖的胸膛缓缓考到了她的后背，“瞳瞳。”
    他的声音和呼吸一同浸染她的耳廓，让她背脊略微发麻。
    季夜条件反射地动了一下。
    霍祈靖却抱她更紧。
    “瞳瞳……我们不离婚不行么？”
    他靠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地问道。
    季夜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也不想说话。
    “没有其他选择余地了么？”
    两人之间静谧了一会，随后是她缓缓开声，“抱歉，没有。”
    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任何瓜葛。
    她只想净身出户。
    “你应该不是瞳瞳吧。”霍祈靖靠着她，近乎贪婪地拥抱着她。
    “不是。”
    季夜点了点头，“所以我也不爱你。”
    “我不爱你，所以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更感觉是一种折磨，你懂吗？”
    季夜抬手轻轻放到她的手背上，“霍祈靖，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男人沉默着，紧紧地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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