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深夜,夜色里蔓延着难以言喻的诡异。
宁桑榆带着口罩穿得一身严严实实,面无表情地走到小药店里买了一只验孕棒。
走出药店,她刚没走几步那股剧烈的恶心感突然翻涌起来,她连忙扶着路边的灯柱拉开口罩干呕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感觉?
可偏偏,除了唾液她什么都没有。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男人温慢清雅的嗓音,宁桑榆只觉得自己后脊发凉。
她回头,看到了从车里走下来的男人。
笑眼盈盈,却一如以往令人惶恐——是季兆和。
她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可偏偏这几天都没怎么护理好义肢,让她差点就摔了下来。
身后有一位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上前一步按住了她的肩头。
季兆和笑得轻慢,“宁小姐,我们好歹也算是老朋友了,你何必那么慌张?”
宁桑榆还没来得及说话,季兆和的人已经将她带上了车。
她本是想反抗,可挣扎前的一瞬似倏然想明白了什么,遂决定任命。
甚至都没有出声。
到了车里,她这才看到已经昏死过去的董俞。
那股血的味道一下冲击上她的嗅觉,让她更加想吐。
季兆和这才看到她刚刚从小药店里买的东西是什么。
“怀孕了么?宁小姐。”
他笑得傲然,仿若只是在问一件特别平常的问题。
宁桑榆拿着袋子的手倏然蜷缩起来,哽咽了一下,“……好像是。”
“那么请问,是薛东的,还是董俞的?”
指尖泛白,渐渐开始发抖,她深呼吸了几次,这才平复下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可能是董俞的。”
她早上才开始孕吐,晚上就来买验孕棒,都不能确定有没有怀孕就被这个男人带走了……
“无论是谁都好……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季兆和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仿佛什么都不会动摇他的眼底,“打算生下来么?”
“不可能的!”
宁桑榆的反应却相当激烈。
她是永远不可能剩下这个孩子的,无论是薛东的还是董俞的。
她这辈子唯一一个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地去生孩子的,只有霍祈靖。
其他是谁……都不可能!
季兆和闻言,冷冷地笑了一下,视线缓缓落定到窗外。
这个女人直到这一刻,一无所有得可怕了,都还是不愿意停止自己的痴心妄想。
“季兆和……我知道你当年把我嫁给薛东是为什么……”
宁桑榆抬眸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我对阮瞳出手了,你要报复我,所以你要让我感受到那种变态的折磨……我已经受够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宁桑榆的姿态低至乞求。
她已经受够了跟过街老鼠一眼的生活了,她现在不求其他任何事情……只想有一个好的环境,能让她好好过好下半身,还有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季兆和轻慢地笑了一下,垂眸愣扫了一眼躺在后座的董俞。
“不要着急,马上就能解决你现在的苦难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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