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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暴雨,挺担心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被洪水冲走。毕竟那曾经属于我,我知道我回不去了,回不去的故乡,是遗憾,还是雨后的乡愁,冲不净,流不干。手机也没信号,尝试了十几天没网络的滋味,觉得挺好。』
十几天的劳累,逐渐的让老王适应,他的本来黝黑的皮肤,开始泛着一层油光,手臂上的肌肉明显的鼓起来,掌上有了一层老茧,在被人责骂以后,血气涌上来那一瞬间,他觉得他可以掌劈几块砖头。
他始终没有发作,他隐隐的想感谢一下自己阿爹老孙头,是他从小让他不停的在田间地头劳作,练就了吃苦耐劳的体质。
又隐隐的想恨自己阿爹老孙头,他记得自己六岁之前没这么傻的,也调皮,也捣蛋,更喜欢打架。事情开始于那次他把村长儿子谢旭岗鼻子打出血,村长谢正坤怒气冲冲上门,老孙头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巴掌,把六岁的自己打倒在地。然后屁股上就是昏天黑地的细竹条子抽打。
村长怒气并没有消退,坐在搬给他的椅子上说“老孙头,打屁股算什么,你看看,我宝贝儿子鼻子都流血了,你找肉多地方轻轻的做样子,算什么呀!你当我们谢家好惹。”
老孙头就把竹条子往上抽,一条条血印,伴着老王撕心裂肺的求饶。慢慢游抱着老王哭,老孙头就越用力打。
最后还是张老爷子抢了老孙头竹条子,怒气冲冲往谢正坤手上塞,一边道“卵娃子打架,算什么大不了事情,你要老孙头打死马路大你才心安。你自己动手,想怎么样出气就怎么打,最好打死,你们谢家不是没有这样的狠心。”
从此以后,和谢张两家孩子,只要有丁点摩擦,换来的就是一身的血印。甚至于小孩子的诬陷使坏,都逃不掉挨打的结局。
很多人都说,老王的呆傻,大半是老孙头暴躁的脾气教育出来的。老孙头有什么办法呢!除了打完以后一筒接一筒旱烟,只有慢慢游默然的两行热泪。
老王的潜意识里,变成了习惯,习惯于一切别人认为不习惯的习惯。
那天老王还是像往常一样的搬砖,他现在能应付三个师傅轮番的折磨。师傅慢慢的觉得也累了,所以又开始慢悠悠的砌着,他们发现,再怎么努力,也整不跨这个傻大个,得好处的是王一赛老板。
有个师傅就喊老王“傻大个,你过来一下。”
老王就木木的望着他,手上的砖头也不放下来。
那个师傅就问“你姓王吧!”
老王说“我不姓王,我姓孙。”
那个人说“我看你他娘就姓王。”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这是第一次有人正儿八经找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说话。
老王不做声起来,这是他习惯,不想说的不做声,木讷的像根木头。
那个人就怒气冲冲道“你不姓王你这么拼命做什么,你以为你是王一赛崽呢!”
众人笑的前俯后仰,笑完了,老王以后的名字也出来了,全工地都知道王老板有个崽,叫‘老王’。
王一赛老板很快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他是和各班主开进度会间隙,有个班主打趣说出来的。王总抽着烟,闷了半天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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