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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章,长安除魔会
    279章,长安除魔会
    自从来到长安,因事务繁多,李云龙和司马承祯用于修行的时间就少了很多。不过,两人这段时间的见闻经历,也算让二人阅历丰富了不少。
    而阅历的增加,对于二人修行的帮助,有着难以估量的作用。
    修行境界的提升,除了自身真元的积累外,悟性也至关重要。其实各门各派功法虽然迥异,修行的道理大同小异。
    禅宗神秀大师的偈诗云“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便是渐悟。
    而六祖慧能的偈诗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说的便是顿悟。
    修行无外乎渐悟与顿悟之分,李云龙和司马承祯这段时间的阅历,极大的激发了他们的悟性。
    司马承祯能突破心动后期,进入缔结假丹的境界,是受这段时间阅历的启发而顿悟的。
    自然李云龙也没有落后太多,他也从融合后期,一跃进阶到炼气化神境界心动初期。他体内丹窍气海外有气泡鱼包裹,犹如天然形成的丹膜,令他不光能施展中级御风术之“风龙术”,更是能和司马承祯一样,施展遁术了。
    不过李云龙的风遁无疑更加神奇,当初那卷《御风术》上云:风遁术,风驰电掣,难觅行踪;瞬息千里,信步闲庭。说的就是这种遁术能瞬移。只是李云龙修为毕竟太浅,因而只能小范围的瞬移罢了。
    至于司马承祯提出外出历练一事,其实李云龙是知道的。外出历练有大小之分,司马承祯此行,只是要前往徐州洪泽湖去寻找姜子牙的后人姜道隐以及阴皇祖龙麾下蒙恬将军。听姑爷杨骐说,那二人奉命镇守洪泽湖畔龙眼滩的传送法阵,姑爷杨骐给了司马承祯一撮哮天犬的尾毛,李云龙又给了一截普陀珞珈山紫竹做笔杆,就只剩下求那蒙恬将军再帮自己做支神笔了。
    姑爷杨骐能量产神品符箓“六甲天雷咒”,首先是有一支万年狼毫笔,那笔毛就是从桀魔圣老狼的尾巴上揪下来的。
    在临行前,虬髯道君潘师正给徒儿和李云龙的桃木剑上加持了星印,无形中也激起了两个娃娃的好奇心。
    也是此间事已了,稍微有些闲工夫,架不住李云龙胡搅蛮缠死缠烂打,旁边又有龑皇龙在天也说,闲着也是闲着,潘大胡子啊,你就说说“戊己杏黄旗”的来历吧。
    那虬髯道君潘师正笑了笑,忽然拔出了“金麟剑”,将李云龙吓了一跳。那小贼表情有些古怪,说道:
    “掌教师伯,不说就不说呗,至于抽出宝剑吓人吗?”
    虬髯道君潘师正哈哈大笑,说道:
    “我的‘戊己杏黄旗’和这‘金麟剑’一样,都是自那长安地宫得来的。也正是那次除魔会,我与你几位师叔才得到这些宝物。”
    长安除魔会,也是与泾河龙王被魏征梦斩有关,那泾河龙王死后,阴魂不散,勾结唐王李世民的兄弟李建成、李元吉以及十八路反王等恶鬼阴魂,集结于长安附近,意图攻破长安,报仇雪恨。
    是那金山寺玄奘法师受观音菩萨的指点,只身面对百万阴兵,侃侃而谈,许下替泾河龙王以及众鬼雄启建水陆法会,超度亡灵,这才化解了一场劫难。
    可那玄奘法师治标不治本,只是诵经超度了泾河鬼龙以及诸位鬼雄。至于他们手下的阴兵,因没了头领,便在长安城外游荡。
    为了铲除那些阴兵,唐王李世民号令佛道各宗各派聚集到长安,召开除魔会。
    贞观十三年正月十五夜,长安城彩旗满街,花灯满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唐王宫中,此时也大设宴席,宴请来自四面八方的仙道神佛。
    唐王居中正坐,宰相魏征和火井令袁天罡太史令李淳风一旁作陪,左手起依次为化外奇人张果老、茅山宗掌教王远知、天师道掌教张子祥、楼观道掌教岐晖、西华法师成玄英、东明观道士李荣等,右手起依次为印度那烂陀寺高僧波颇、帝心法师杜顺和尚、金山寺高僧玄奘、少林高僧昙宗等,各派的门人弟子分别在后面就坐。
    只见那唐王立身持杯向天遥遥一敬,道:
    “去岁风调雨顺,临冬大雪普降,今年定是个好年景。这一杯先敬天地,保我大唐子民安居乐业,永享太平。”
    又持一杯虚敬,道:
    “这第二杯敬诸天神佛,驱除妖邪,镇妖伏魔,保我人间安宁。”
    再持一杯敬满座神佛,道:
    “这第三杯敬在座道长法师,今晚过了子时,还要仰仗各门各派青年才俊以大神通驱除妖邪,解我长安之患。”
    诸位道宗佛门的掌教高僧无不钦佩唐王宅心仁厚,谦恭有礼。待到宾主俱欢后,唐王不胜酒力,着令丞相与袁天罡李淳风作陪就回宫去了。此时才进入今日聚会的真正主题,只见那魏征丞相上前拱手向左右施了施礼,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即将到子时,我等就按以前议的章程,按东西、南北四路分两个签,先请茅山宗王掌教,那烂陀寺高僧波颇抽签,王掌教请。”
    “道宗抽的是南北,佛门自然是东西了。每路各派最多只准派七人,先请参赛少年俊彦入场,确定各路选手名单。”
    只是谁能注意到魏征手里两个都是南北签呢?最终确定了以下人选:
    北路:茅山宗潘师正、郭蓉等七人;
    南路:天师道掌教之子张通玄、聂师道、叶法善等六人和楼观道尹文操;
    东路:大慈恩寺惠立、僧伽,钟南山律宗道宣,华严宗赵智俨,天竺僧人善无畏等七人;
    西路只有一人,金山寺玄奘,没人跟他同路,没人敢跟他同路,因为他说我这一去就不再回来,我要一路向西,取那西天真经。
    正当各路选手检查法宝符箓准备出发时,老怪物张果老发话了,对那魏丞相说:
    “且慢,老夫有些异意,这是我东土道佛两家的赛事,佛门怎么还请了天竺僧人助拳啊?”
    只听那烂陀寺高僧波颇道:
    “老道友此言谬矣,善无畏虽是天竺僧人,却在大唐开山立宗,再说天竺也算本洲啊。倒是你道家怎么请了异洲的皂人前来参赛啊。”
    皂人,就是黑人。大伙顺着他的手一看,茅山宗队伍里果然有一个乌漆麻黑的皂人,只是眉眼有些像杨骐。其实这人就是杨骐,无论唤作谁连续被烟熏火燎上十来天,包你也黑的透亮黑的彻底。只慌得王掌教颇费了些口舌,才解释清楚了,在场各位都暗暗佩服茅山宗果真了得,已经开始利用人肉沙包提高训练质量,难怪能长久执道家至尊之牛耳。
    诸门派为了这次除魔赛可谓煞费苦心,他们沿长安城中点与城墙四角划线将长安城墙外围直至阴兵活动最远端,分成四个均等的梯形,边线上均密布符水防止阴兵逃窜,保证了比赛的公平。只是西北角的那条线符水没有洒到头,哎,为了这条线跟魏征丞相手里的两个南北签,菩萨可是花费了两年的香火钱才搞定的。连年征战国力空虚,魏丞相也是没办法啊,大伙就原谅他吧。
    刚过子时,那玄奘法师就出发了,依然是一袭白衣一个人,高诵“唵叭呢吽叻嘛”之身往西边去了,其他各路选手稍后也相继出发了。只是没过多久,那火井令袁天罡太史令李淳风惊道:
    “占星盘显示,西路已无一丝阴气,玄奘法师果然法力无边!”
    此时只怕其他路还没出了长安城吧,原来,那玄奘法师,出了长安城一声佛号,慌得阴兵鬼将口耳相传,‘那日长安城下的白衣和尚来了,撤!’就沿着那驱魔符水线一路向后撤,发现西北角有个缺口,就跑到北边去了,等他们过了线,赛事委员会专人连忙完成了自己最后的划线工作,这样以后即使有人查,也查不出来。哎,暗箱操作害死人啊。
    除魔赛委会连忙派人把玄奘法师请了回来,说是唐王明日要召见优胜者,法师这才暂缓了西天之行。
    且说那南路天师道张通玄、聂师道,东路天竺僧人善无畏,华严宗赵智俨等四人也已进入元婴期,在他们的带领下两路进展的及其顺利,只见那张通玄一柄天师剑御剑飞行,手中降魔符咒如同落雨般洒下,阴兵鬼将占之则死碰到则亡;聂师道略挥佛尘,撒豆成兵,捉兵擒将所向披靡;善无畏招龙唤虎,吞妖噬鬼大显神通;赵智俨口喧佛号,醍醐灌顶,超度亡魂。那些阴兵鬼将的抵抗微乎其微,未到寅时两路相继而返,只剩下北路茅山宗迟迟不回,掌教的脸上都挂不住了。
    原来,潘师正一行人出了北门开始还好,按照计划进展的还很快。七人中郭蓉贾无卿邢倩儿闭关后已进入元婴期,就制定了以贾无卿的金系法术和郭蓉的火系法术主攻,邢倩儿木系主控,潘师正加持防御为主,王玉婵负责治疗,杨骐在后面拣他的阴晶和头骨,小鱼扛着斧头做为替补队员,火鸟和老黄做为秘密武器压根就没亮相。
    过了半个时辰,几人就觉得不对劲了,阴兵的数量好像增加了一倍,彼此配合更加默契,而且好像反攻也激烈多了,那一阵阵密集的弓箭袭击,打了几人个措手不及。
    几人的低级防御法术玄水罩(水)、旋刃术(金)、千叶甲(木)、烈火罩(火)、石甲术(土)包括大潘给大伙加持的金刚护体相继被击破,冲在最前面御剑飞行的贾三郭二中了几箭,差点跌落,几人连忙后退,那些阴兵竟然懂得追击,玉蝉给他们施了清心普咒治疗伤势,邢倩儿慌忙施了迷踪竹林,只见方圆百步霎时布满青葱翠竹,迷踪摇曳,砍而复生,阴兵的追击为之一窒,几人这才有了缓歇的机会。待到郭蓉贾无卿伤势痊愈,大潘说:
    “情况有些不对劲,阴兵鬼将成倍增加,而且攻守有据,不能再按原计划实行了。”
    “师兄,可是再要改变计划我怕会落后于其他路啊。”
    “蓉儿你就这火爆性格,出发前师父就说过,胜败事小,大伙的安危最重要。我们先别急,老三你先御剑凌空观察敌情,完了我们商量对策,其他人原地休整。杨骐你也先别忙着捡阴晶挖头骨,帮我们想想办法。”
    杨骐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黑不溜秋的脸上漏出满嘴的白牙,大晚上一看比阴兵还可怕,玉蝉一看就哭,这以后要生个皂娃怎么办啊。
    众人正待贾无卿打探回来,却见他自空中仓皇而回,大呼不好,快走!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阵阴风紧跟着卷了过来,再仔细看,哪里还有七人的踪影。
    长安城内袁天罡李淳风看着观星盘大惊失色,仓皇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
    待张果老等人上前一看,只见观星盘上绿色阴气排成几个大字:七子在寡人宫中。众人大惊,那老神仙张果老摇了摇他那稀疏白发的脑袋,叹了口气道:
    “既然留了字,说明还有转机。我等只想着剿灭阴兵为民除害,却忘了这长安还有一位阴皇,看着这么多同族被剿,故而才发难的。待我去他那走上一遭,看他能不能给个薄面。”
    只见他掏出个纸驴,吹了口气化作青白小驴,往上一倒骑,敲了一下渔鼓筒扳,那驴就腾空而起往北方去了。
    哪位阴皇是谁?却是那祖龙秦始皇。当年他求仙未果又不愿再入那六道轮回,就修鬼道渡劫成皇,他本也是胸有丘壑之辈,只是三界格局已定,就留在自己地宫做个逍遥鬼皇。若是真的因除魔会恼怒了,众人还真拿他没有办法,为今之计只有等老神仙回来再做计较了。
    半响后,小白驴倒驮着张果老回来了,只见他满脸疑惑道:
    “没有大碍,没有大碍。那鬼皇说七日后就会放人,只是……”
    王远知掌教连忙搭话:
    “谢谢老神仙,只是什么?那鬼皇可有刁难要求?”
    “不要谢我,此事不是我的功劳。我是疑惑你们茅山宗怎能有如此深厚的仙缘,我到哪鬼皇地宫,早有人与鬼皇攀谈,却是一个渔夫一只神猴。他二人我倒认得,只是名字不便说与你们。”
    “最怪的是那神猴提到你们茅山宗皂人,我到时正好听到他对那阴皇讲,你可得替我好好调教那黑驴儿。”
    “后来阴皇留我吃了阴酒阴枣,就让我带了这话回来,说七天后自会放人。依我看有那渔夫和神猴讲情,你们也就不必担心了。”
    除魔赛因此也就不了了之,唯有那玄奘法师据说被唐王留在宫中,还结为兄弟,成为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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