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比起乖顺的猫咪,我更喜欢带刺的玫瑰。然后……”16号反手又是三鞭,抽在渝州的胸腔上。霎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渝州闷哼一声,缩成了一个虾球,肋骨疼得好似要折断一般。
16号则俯下身在渝州耳边阴仄仄地笑道:“让她凋零。”
“你这个疯子。”渝州肩膀微微颤抖。
“所以,别再惹我生气。”16号拉着渝州长发,一字一顿道。
渝州看着他煞气四溢的双眼,服软般地闭上了眼。
“乖孩子。”16号拍了拍渝州的脸,就翻开了那半本日记,在月光下研读起来。
他时而皱眉,时而舒缓,渐渐地他眉间透露出一丝喜色,激动万分道:“哈哈,找到了,终究还是让我先找到了,原来那件东西在……”
16号话说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神色紧张地向四周扫去,见周围依然一片寂静,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跟上,我们走。”16号扭头就走。
渝州捂着伤口,含胸驼背跟在后头,不时咳嗽两声,惊起一片虫鸣。
两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一人春风得意,步履生风,一人愁眉不展,亦步亦趋。
之后的路还算顺遂,两人相安无事走出了这片果林,来到了林子尽头的酒窖。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残破的房子,房子已经塌方了一半,另一半也满是刀痕,看上去摇摇欲坠。
16号兴奋的迎了上去。渝州随着他的脚步,在屋子周围绕了几圈,屋子里有很多木桶的残骸断裂的履带与生锈的搅拌臂,它们都静静躺在蛛网与尘埃之下,如同风干了百年的木乃伊。
这是一个酿酒房。渝州踢了踢地上一个已经风干的果子,每到这个季节,庄园主就会命奴隶们采摘果林中的果实,一部分直接食用,而另一部分,则运来此处酿酒。
“这儿塌方的太厉害了。”渝州看着正努力寻找入口的16号说道,“进去就是找死。”
16号斜着脸撇了他一眼,双手一扬,一道狂风刮过,地面上的断壁残垣,被推开了几尺远,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16号轻蔑地朝渝州笑了笑,拿出一瓶黄色的液体。倒在入口附近的空地上,一股淡淡的氨臭味飘来。喻州忍不住则了则鼻子。
他敏锐的发现,虽然16号努力想要装出轻描淡写的样子,但额头细密的汗珠已经出卖了他,看来那一招消耗很大。
倒完液体,16号又在附近用枯枝摆了一个圈,做完了这一切,他才拉开了通往地下室闸门。
“你先下。”16号命令到。地下室黑洞洞的,乍一看就像是地狱的入口,吞噬着冒然进入的无知者。
渝州瞧了瞧悬在他脑门上的风刃,认命地顺着楼梯钻了下去。
“踏踏踏”
时隔多年,渝州的脚步声再一次唤醒了这个尘封已久的地下室。
虽然看起来深不见底,但事实上这个地下室也就两层楼的高度,渝州踏上地面,就拿出了16号给他的打火机,用昏黄的火焰照亮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这是一个地下酒窖。大大小小的圆木桶整整齐齐地横躺成列,每一列都有3层,空气虽然很浑浊,但到处弥漫着水果的清甜与浓烈的酒香。
渝州刚想过去瞧个究竟,就被随之而来的16号按住了肩膀,“站这别动。”
说完,16号就接过他手上的打火机,向里头走去。他边走,边用手指敲击身边的木桶,听声音,这些大腹便便的木桶都不是空有其表,里面应该装满了美酒。
16号面露难色,他尝试性的抬手,一道风刃将身边的一个木桶拦腰斩断。
清列的果酒霎时涌了出来,淌到了地上。16号将桶底翻了过来,酒流干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眉头一皱,10个酒桶被连排腰斩,顿时酒液迸溅,在地上汇成一道细流。16号一一查看,但里面依然什么都没有。
这地下室少说也有上千来平米。里面的酒桶不计其数。这一个一个查看,也不知要看到何年马月。
“需要我帮忙吗?”渝州上前一步,跃跃欲试道。
一道风刃架在喻洲头上, 16号扭头厉声警告道:“不想死的站那儿别动。”
渝州举起双手,向后退了几步。
“哼。”16号冷哼一声,抬手凝神,瞬间,数十平米内的酒桶齐齐爆裂,然而泉涌的美酒却将他淋了个透心凉,里面依然什么都没有。
“日记里写了什么,要不我帮你参谋一下。”渝州再次开口道,“说不定是你猜错了,东西不在这里。”
“闭嘴,再说一个字,我让你去见上帝。”16号握紧了手上的金色印记厉声道。异力受限,又如此频繁地使用,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渝州自找没趣,就默默地闭上了嘴。他往楼梯上走了两步,用背包掸了掸地上的灰,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赶了近一个半小时的路,又受了伤,简直身心俱疲。
他看了眼还在不停切割酒桶的16号,想来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就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斜躺在楼梯上,只可惜地下室的入口被密织的风刃所覆盖,不然现在倒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渝州躺在那,一会儿思虑怎么逃走,一会儿又思考30号保护的人是谁。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一趟凶多吉少了。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16号已然查看了大半个酒窖,正朝着最后的一角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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