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接话道:“但邮轮主人辛普森卡勒与某一位高官有染,东西丢失也确是警视厅的责任。
所以,他们不敢大张旗鼓,转而打起了欧文侦探的主意。
在怪盗案中,这两方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说不定东西丢失的第一时间,魂不守舍的警探没有上报领导,而是跑去询问了欧文侦探,于是,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也被拖入了这次事件。”
“不错。”弗莱伯格道,“死神13型的核心能源是一块核燃料,如果它爆炸,整个世界都会夷为平地。
其余部件可以缓缓,但它必须被找到。
据第一个接触者所言,虽然它密封严谨但依然会向外辐射能量,因此如果这件东西在船上,它只能放在保险库里。”
渝州顺着他的话说道:
“也是凑了巧,世界上最美的宝石海洋之心将在船上拍卖,所以,作为犯人的你提议要求戴罪立功,用你的身份给辛普森卡勒递预告信,借机进入保险库,找回死神13型?而条件就是,释放你?”
“戴罪立功,呵,释放,呵。”弗莱伯格的笑容从朦胧的烟雾中透过,如同隐没在山间的幽鬼,既嘲讽又冷淡,他弹了弹雪茄,灰白的烟灰没有落入寂静深海,而是围绕他指尖打转,
“你看,这个世界只在我指尖旋转,是快是慢,我说了算。”
说着,那些飘飘扬扬的粉尘竟脱离了地心引力,在空中舞成了一条盘旋之蛇,它吐着信子,似要腾空而起。就在这时,弗莱伯格大手一张,蛇便无声地被他握在掌心,重新化灰,坠入深海:
“他们想要抓住我,做梦。
我上船只是为了赎罪。那一天在斯图尔特家表演逃脱魔术时,欧文侦探被我误伤。
作为一名优秀的魔术师,竟然伤害了我最忠实的观众,这个失误简直不可原谅。
既然犯了错误,理应承担责任。”
渝州:“于是,你自愿被抓?”
弗莱伯格:“是的,我自愿被抓,为自己定了一个月的刑期。然而刑期还未开始,就遇见了前来求助的苏格兰场。
但欧文侦探被我误伤,别说走路,连喘气都难,苏格兰场那群家伙见状也只能无奈放弃。”
“但你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欧文侦探很忧郁,每天都在为这事苦恼。”弗莱伯格耸耸肩,看不出表情:“没办法,他的伤因我而起,为了赎罪,我自愿代替他,前往泰坦尼亚号完成这次危险重重的表演。”
忧郁?苦恼?渝州想了想原著欧文侦探的性格,心中不由怀疑,这真不是侦探吃准了怪盗先生的性格,和苏格兰场演了一场双簧,来逼他出手吗?
“计划是谁定的?”
“我定的。我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魔术。”弗莱伯格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很走运,欧文侦探想回美国看病,一早就买了可可西里号的回程票。
于是我伪装成他的样子,在伦敦大街走了几圈,为的就是要引起辛普森.卡勒的注意。
毕竟一个年过70的虚弱老人,美国国籍,又买了回程票,怎么看也和泰坦尼亚号即将发生的风波无关,而且即便有关,也比其他正值壮年的侦探好拿捏。
果然。辛普森卡勒在接到预告信之后,放弃了英国本土的侦探,挑选了比尔.欧文。”
回答完毕,弗莱伯格问出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组织,特别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金,是否来自那艘坠毁的飞船?”
渝州笑了,他大概能猜出弗莱伯格脑补了什么奇怪剧情,只指着那片深邃的,包容一切的海洋道:“不,他不来自星空,他来自深海。”
弗莱伯格: “他还会继续这样下去吗?”
渝州知道弗莱伯格口中的“这样”指的是杀人。他忌惮卩恕的实力,害怕碎颅事件愈演愈烈。
渝州展颜一笑,用指尖点着自己的心脏,若有所指。“放心,我已经抓住他了。”
“那就好。”说完,弗莱伯格便不再多言。
渝州:“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弗莱伯格指着海阔天空的远方道:“我的罪已经赎了,自然是刑满释放。”
渝州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架快艇从远处迷雾区交锋的枪林弹雨中躲闪而出,驶向泰坦尼亚号。
弗莱伯格双手插在口袋里,轻巧地跳上栏杆,只见他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顶魔术师礼帽,对渝州致意:“接我的人已经来了。我要走了。”
“再见。”渝州也同他道别。
这重刑犯身边连个看守人都没有,警方显然是人手不够,同时也有了让一名怪盗逃脱的心理准备。既然警方都放弃了,他又何必非要去伸张正义。
“遇见你很高兴,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弗莱伯格说完,便要飞身入海,却听安全通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这阵脚步声,弗莱伯格神色一滞,很快从护栏上跳下,5个呼吸间,他重新变回了欧文侦探的脸。
来人正是沙文。
他一把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在黑夜中兴奋道:“欧文侦探,我和约里克警探负责的那一块已经完成,东西也被取出放在您的房间了。肖恩警官说保险库那也行事良好,这次我们赢定了。”
沙文兴奋地擦着额头的汗渍和血迹,然后才迟钝地发现渝州也在甲上,“Jack,你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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