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你们不是要取走卩字吗?来吧。”卩恕冷笑一声, 身影如鬼魅般闪过, 下一刻,两根手指便捏住了山风镰刀状的前肢。
顿时,蛛网般的裂缝顺着那个点向外层层扩散,整条前肢顿如冰面遭受重锤,不一会儿就碎裂成块,和腥臭的脓黄色体液一起,纷纷扬扬落在地面。
墨镜见势不妙,巨型镰刀出手,眨眼间便削去了山风受人掣肘的一臂,然后身形急转,拖着同伴的身体跃出了几丈开外。
“走!”此刻,山风顾不得其他,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剧痛让他的神思顿感清明,暂时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与墨镜相视一眼,在随之而来的熊熊气浪中飞快交换了头顶2个字符。
顿时,两人身边漫起了淡蓝色的水波,随着水波从脚底漫延至头顶,两人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竟是在这岌岌可危之境达成了通关要求。
“别跑!”卩恕的拳势疾如飓风,却仍是慢了一步,狂暴的力量透过虚无的身体,打在了对面的房屋上,将铁灰色的圆形大门砸开了花。
山风两人后怕地相视一眼,透明身影消失在了副本中。
“让他们跑了。”卩恕收回拳头,不甘地说道。
“你没事吧?”渝州赶紧上前问道。
“你小看我?就那两个清扫者的小跟班,能伤的了我?”卩恕嘴角一撇,看起来很是倨傲与不屑,然而眼神中满满的“快夸我”已然出卖了他。
渝州偷笑一声,本还觉得这傻子出场颇有古代豪侠的风采,但一张嘴,傻气便嗖嗖往外冒,怎么看都有些…憨态可掬?
莫不是功夫熊猫成精?
渝州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是是是,这两个小角色,一看就不是我们既强大又多金,人还帅气的死海之主卩恕大人的对手。”
“最后那词不是‘幽默’吗?”卩恕说完就反应过来,呸了一声,怒道,“这梗你还要玩多久?”
渝州却挽起了他的手臂:“说起来清扫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们为什么来这里?”
“哼。走开,离我远点。”卩恕心中却也有一把无名火,他甩开渝州贴上来的胳膊,冷声道,“我问你,那个萧何愁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为什么叫得这么亲热?”
“朋友关系。”
“朋友?呵,你的朋友,不是像坨屎,就是这种塌鼻子,小眼睛,嘴巴大得能吞下灯泡的反人类。你真需要去看看眼科,问问医生是不是得了间歇性失明,才会有如此奇葩的审美。”卩恕说话间隐隐有杀意流窜。
渝州哪还看不明白,这家伙在自己枪杀何愁之前就藏在了暗处,一直偷偷窥视着他俩,而且八成是因为吃醋,所以才没有出手阻止。
渝州有些头痛,想到今后,他们还要呆一块完成任务就头皮发麻,看来有必要找个万全的借口了。
想到这,渝州眼中灵光闪过:“他除了是我的朋友,还是我表哥韩九立的爱人。他们两人情投意合,已经快要谈婚论嫁了。”
卩恕一愣,收起怒容,摸着下巴盘算起来,“等等,他是你表哥的爱人,那岂不就是…我的嫂子!?”
刚刚还杀气腾腾的卩恕,顿时犹如吃了100只苍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是我嫂子,不是你嫂子。”渝州纠正道。
“是啊,是我嫂子,不是…”卩恕说着差点没抽自己两嘴巴子,“我说得是:是你嫂子,不是我嫂子,你可别听错。”
“我虽然眼瘸,屈光不正,间歇性失明,审美扭曲,但是我的听力还是正常的,当然不会听错,不过……”渝州看向倒在地上,哆嗦得厉害的樊茵茵道,
“她可不一定了。她不仅有可能听错,还有可能听见了你刚才诋毁我嫂子的那些话,知道你在我开枪前就到了这里,故意没有救他。”
“哦,是吗!?”卩恕眼漏杀机地瞥了樊茵茵一眼。
“我,不……”
如有实物的压力笼罩了樊茵茵,那一瞬间,她四肢百骸的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动,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抖得像个筛糠,“我是个聋子,什么也没听见。”
“是这样吗?”渝州笑问到。
“是是是!”樊茵茵呜咽着不断后退。
渝州蹲下身,在她耳边轻轻道,“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他动动小手指就能撕开你的喉咙,将你的胃从腹腔里摘出来。所以,什么话都别说,什么多余的事都别做,安安心心跟在我身后,定保你这5日平安。”
渝州这一番威胁,除了替卩恕隐瞒见死不救,诋毁何愁的事,更要断绝樊茵茵泄露何愁不是他嫂子的事实。
真是辛苦啊,看着樊茵茵柔弱外表下深藏的不忿,渝州不免叹气,萧何愁那个混蛋,刚惹上情债,转头却跑的没影没踪。
苦了自己,还要收拾这烂摊子。渝州不免有些懊恼,他怎么就脑子一抽,答应带上这麻烦,真是失策失策。
“你咋的了?”
“没事,对了,字符找的怎么样了?”渝州岔开话题道。
“只找到了‘晚’字。”卩恕郁闷地打开了粉色铅笔盒,过去的一天里,他已经找遍了这个城市,遇见了近千号人,却完全没有“州”字的下落,难道拥有这个字符的玩家已经通关离开了?
卩恕没有把这个消息说出来,准备再去地毯式搜索一遍,他拿出“晚”字递给渝州,却被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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