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大嫂。不瞒你说吧,就我们家那位藏东西的本事,我是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就算把持住了库房,收缴了月例,他照样能变出银子来。”这就是最让人可恨的地方,你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舒妍倒不是很赞同这两位的话,“要是这样胶着下去,夫妻之间还能有感情吗?”尤其是三福晋,这才成亲多久啊,孩子都没一岁,就开始盘算着怎么对付自己的爷们了,往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那妯娌俩互视一眼,大福晋才说,“所以说这人跟人不能比,甭管太子这儿有多少人吧,生孩子的不是只是你太子妃一个,但凡我们爷们能这么向着我们的,哪里还能闹的起来。”
三福晋听了直点头,“大嫂说的很是,我以前还在闺中的时候也是想的很美,可实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别说爷们自己怎么样,”伸手指了指乾清宫的方向,“那边三天两头的来添一下乱,这日子能好过才怪。”
说到最后,还不忘劝舒妍,“妍儿你可千万别犯傻,咱们女人能傍身的不是爷们,而是儿子和银子,其他那些再天花乱坠都没用。”
大福晋也说:“你合该趁着现在年轻,多生几个儿子,以后再怎么样,也是稳妥的。”
舒妍争辩不过,便一一领情受教。
上第二盏茶的时候,外面突然来报,道是七福晋八福晋来了。
大福晋本能的就想离开,可为了不让舒妍难堪,硬是坐住了。
“难得嫂子们聚在一块,我们也来凑热闹来了。”人还在廊外,八福晋的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
伺候的在那儿打起毡帘,只见罩着一粉一白两色氅衣的新妇进门来了。
两人在那儿见了礼,才听七福晋说:“我原先是在描红的,八弟妹说无聊,便约着过来二嫂这里叨唠一回,没曾想大嫂三嫂也在,这下可真真是热闹了。”
七福晋这么急着把这话先给说出来,谁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表达她是让八福晋硬拉着一起来的。
舒妍既然知道八福晋的德行,就更没有要惯她的意思。还接过七福晋的话茬,“难得七弟妹有这个爱好,我这里也有两本名家字帖,你若有需要,不妨就拿回去临摹一二,其他的,咱们私下里可以慢慢讨论。”
七福晋便高兴的什么似的,“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早前就听说二嫂写得一手好字,太子甚至都挂到了他书房那儿去,谁见了都赞不绝口。”说罢还腼腆的笑了笑,“不瞒二嫂说,我一直就想来讨教一二的,又怕你这儿事多不便宜,才没敢过来叨唠。”
一席话说下来,八福晋连插嘴的余地的都没有。
三福晋便笑道:“行了,你们既然找到了知己,就慢慢切磋吧,我同大嫂就先告辞了。”说着,就起身离座了。
八福晋忙上前挽留道:“时候还早呢,二位嫂嫂急着回去作甚,不如咱们再一块打打牌,消遣消遣吧,挺难得聚在一起的,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向二位嫂子请教呢。”
那妯娌二人便相视一眼,都不用推让,就听大福晋说:“我们这进来半日,府里的小阿哥该不干了。”意思是要赶着回去哄孩子去了。转头还不忘说:“找你二嫂吧,你们三个在一起切磋书法字画正合宜,我们可是对这个喜欢不起来的。”说完,那边伺候的就已经把氅衣拿过来穿了。
八福晋也不敢再纠缠,还同太子妃与七福晋把那两位福晋给送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七福晋同太子妃仍是十分投契的在那儿探讨着哪家书法更甚。
她倒也想去掺和两句凑个热闹,也好拉近彼此间的感情。
可听了半天,那妯娌俩说的书法名家都是她不曾听过的。这便有些怏怏的回到位置上坐下,看着手边摆放着的精致糕点,也全然没有胃口,反倒是想起了还在舅舅家里的情景,舅母待她那可真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姐姐妹妹们同她也是极为要好的。没曾想一朝成了身份尊贵的皇子福晋,落差反而比以前更大了。
尤其想到院里还住着几个侍妾,八阿哥更是毫不留恋的在大婚后就跑回了营里去,让她这么一个新妇独守空房了好几个月,八福晋就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这会儿又见自己不招人待见,越发伤心难过的哭了起来。
舒妍也是头痛的厉害,她就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儿的,明知自己都不招人喜欢了,还赖在这儿干嘛呢,换了是她早早的就回去了,硬赖着也没趣不是。偏这位还在那儿抽抽噎噎的哭上了,舒妍也就不好再当作没看到,便问道:“这怎么还哭上了呢。”
八福晋可不就是在等着人搭理她嘛,听舒妍这一问,便哭的更凶了。
七福晋忙凑过去给八福晋递帕子,“好端端的哭什么呢。”凑近才再小声说,“咱们这是在二嫂宫里呢,快收起眼泪,省得让人看笑话。”
八福晋接过帕子一边抹泪一边说:“嫂嫂们就这么不喜欢我吗,都是妯娌,却总爱躲着我,难道我有那么让人讨厌?”捂住脸,哭的越发伤心了。
看吧,这还真就是不能搭理了。
舒妍吐了一口气,心平气和道:“你说这话就该打了,什么叫不喜欢你呢。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才叫喜欢呢,哄着你供着你不成。”
八福晋这才放下帕子,忙摆手道:“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家都是嫂子,我哪敢求着你们哄我供我呢。只不过是想同嫂嫂们多亲近亲近,怎么就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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