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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前向老袁提出了一个关于能量转化的假设,老袁对此表示很感兴趣,但要求他针对所提出的假设,能够提供相应的公式和数据支撑,他这两天课上课下都在研究这件事,总算有了一点眉目。
    罗晓谕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甩着胳膊上的水往教室里走,快走到门口,却被袁鹤拦住。
    他跟林纾差不多高,凭着一副清俊相貌一直蝉联七班班草将近两年,是年级不少女生的暗恋对象。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算罗晓谕初中就跟他一个班,知道点关于他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为了避免给自己惹祸上身,从没在她们面前跟他单独说过一句话,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对视。
    袁鹤伸出一只胳膊,拦在罗晓谕的身前,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个动作看起来不是要找她约架,就是在跟她调情。
    他说:“你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呢。”
    罗晓谕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进了教室往自己位于第四排靠窗的位置走,却没留意脚下。
    没看清楚是谁突然伸出来的一只脚,绊了她一下,她脚步受阻,身体还保持着惯性,直直地向前扑去。
    眼看着就要一头撞上讲台上咕嘟咕嘟沸腾着的浓硫酸烧瓶。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讲台上的课代表都来不及移开铁架台,前两排几个还在座位上能够近距离接触到事发过程的同学都不忍心地捂上了眼睛。
    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哗啦”声和铁器倒在木质桌面上沉闷的“咚”声,从门口窜过去的一道瘦长身影稳稳地挡在了罗晓谕的身前。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疼得“嘶嘶”地抽着冷气的林纾,自己被他牢牢地箍在怀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抱得很紧,以至于罗晓谕觉得自己的C都被勒成了A,而且,一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
    罗晓谕奋力地挣脱出来,指着他小声骂了一句:“你这是性骚扰!”
    她满脑子都是羞愤,没注意到他紧紧咬着的嘴唇和满额头的汗珠。
    “快去医务室啊!”还是门口的老袁最先反应过来。
    周围目瞪口呆愣着的同学也凑上来,把林纾扶起来,查看他后背的伤势。
    本来就很薄的校服被灼出了一个洞,好在烧瓶在两个人的冲击力之下被撞碎,里面的浓硫酸洒出来的不多,大部分都直接泼在了讲台上,现在还在滋滋冒着白烟。
    林纾的后背主要是扎进了不少的玻璃碎片,伤口不大却很多,流出细细的血线。
    “我跟他去!”
    “我可以照顾他!”
    班里的女生们围了过来,有这么个美女救英雄的机会,谁愿意轻易浪费,几只手都搭在了林纾的胳膊上,把帮忙的男同学挤得老远。
    罗晓谕也看见了林纾的伤口,手足无措地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趁着所有人都在关心林纾,偷偷摸摸地想退到墙角,手腕却被人抓住。
    是林纾,他嘴唇都咬破了,有气无力地说:“袁老师,麻烦一会儿黄老师来了,帮我和我同桌请个假,我想让她陪我去医务室。”
    老袁点点头:“既然是因为她受的伤,这个责任也应该她自己负。”
    林纾背疼得厉害,他弯着腰,仍然死死握着罗晓谕的手。
    罗晓谕身体僵硬着被他拉着往外走,旁边热心的女同学看不过去:“你倒是扶他一下啊。”
    就这么被一路拽到了医务室,进了门,林纾才放开她。
    校医已经接到了老袁的电话,见他们来了,就指挥林纾到病床上趴着,她自己则拿着剪刀剪开了林纾的衣服。
    见到呆呆站着的罗晓谕,语气很不耐烦:“愣着干嘛,帮忙打下手。”
    “我能做点什么?”
    校医看着林纾背上的伤口,皱着眉:“你按着他点,我得把这些玻璃碎片清理出来才能给他包扎啊。”
    林纾一声不吭趴在那儿,像只安静而温顺的大狗。
    罗晓谕顾不上心里对他的厌恶感,蹲下身,拿出兜里的湿巾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
    “是不是很疼,对不起。”
    林纾费力地牵动嘴角扯出笑容:“不疼的,我没事。”
    背上被校医拍了一下:“还嘴硬!”
    清理完伤口,林纾光着上身趴在床上,手上扎着吊瓶。
    “打的这是消炎药,背后伤口呢不深,就是注意勤换药别感染,还有,有条件的话去防疫站打针破伤风吧,药没了叫我来拔针。”校医嘱咐完,摘下口罩和手套,噔噔噔地走回了她办公室。
    黄昏时的太阳把天空和云都染成了金黄色,偶尔有风吹动淡蓝色的窗帘,不远的操场上传来嬉闹声。
    乳白色的屏风后,两个人都沉默着。
    林纾深吸了几口气,率先开口:“对不起,我一直有件事没告诉你。”
    罗晓谕惊讶地抬头。
    “我偷看了你的日记,还...在看完之后把它交给了冯老师,但那是因为......”
    罗晓谕打断他的话:“你没看过《情人》吗?杜拉斯的。”
    林纾摇摇头。
    “算了,我知道是为什么了,你没看过也不稀奇,那么多老师也都认为那是色|情、低俗,这事也差不多过去了,你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哪好意思再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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