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络腮胡三步并作两步跳上门前的台阶,哐哐敲门,“阮小姐?是您家么?我们又来装修了?”
阮骄实在忍不住,跑过去拉开门,气急败坏地说:“我们家不需要装修,装修的钱我出,你们都回去吧。”
壮汉腆着一张脸,“阮小姐,真对不起,您先生说今天必须赶出来。您也知道我们得罪不起周先生,要不您行个方便?”
阮骄来气了,“嘿我说,你们不怕得罪我么?
壮汉不好意思地笑了:“周先生和我们保证,要是您把我家店砸了他给赔个更好的。”
阮骄:“……算他狠。”
“那您就是同意了啊”说着壮硕的身躯从阮骄和门之间轻而易举地滑了过去。
他从里面把门拉开,后边跟着的工人呼呼啦啦全都进来了,立马开始动手,该遮的遮,该往外抬的抬。
阮骄刚刚瘫着的沙发被抬出来,“不好意思您让一下,让一下!”
阮骄:“卧槽??”
壮汉一人把单人沙发扛起举在头顶上往外送,路过阮骄,“嗳,小姐,宁家里这个音乐还怪高雅的嘞,放着这音乐俺都不好意思拆。”
阮骄:“……”
你以为我想么?
阮骄被装修工人挤兑地没法继续呆在屋里了,不得已冲进屋里把大款抱出来。
大款个怂货,自从工人进去抬东西之后就满屋子乱躲,一边委屈地哼唧唧,丝毫没有一点保卫家园的骨气。
阮骄感慨,当时她是怎么就瞎眼挑上这么个狗儿子?
这特么不是个兔子么吧?
外边花园里早就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阮骄眼睁睁看着他们无情地揭起她心爱的草皮,将他们撕扯地支离破碎,扔在外边的硬化路面上。
旁边的两个工人一个站在卡车上往下递,一个接,讲车里的花送出来。
阮骄抱着狗,看看屋里,再看看院子,无家可归,欲哭无泪。
傍晚五点多,两支高效的施工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顺带扫清了垃圾。
昔日葱茏碧翠的草坪变成了百合花的海洋,大款茫然地在阮骄怀里哀叫。
步入客厅,百合花主题的沙发,窗帘、柜子,连玻璃茶几上都有百合的暗纹,博古架上有百合鲜花,百合干花、百合雕塑、百合花的摆盘……
处处都是百合花的痕迹,仿佛百合花精的老巢。
阮骄瘫在沙发上,不小心屁股被硌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个雕着百合花的痒痒挠。
……
阮骄才发现之前周深有多么仁慈,周深狠起来她就是个渣渣。
现在心中唯一的慰藉就是大款了,阮骄摸摸大款的狗头,“儿砸,你说狗男人跟我置啥气?有能耐他别搞这虚的,直接去找百合啊?”
门铃又响了,阮骄反射性吓一跳,一看是阮赢,才放下心来。
阮赢从进院子就是一个惊吓,进屋了之后更惊吓了,“我说,怎么一天不见你就把家里折腾成这样了呢?”
阮骄塞给他一杯冰可乐,“不是我,是周深。”
阮赢刚喝进去的可乐立马喷出来,千钧一发之际,阮骄抱起大款挡住了脸。
大款被喷了一头可乐,冲阮赢扒拉着爪子,呜咽着叫起来。
阮赢肩头的鹰隼,趁其不备一翅膀乎了过去。
俩东西又开始混战起来。
阮赢还是不敢置信,“周深?他疯了么?”
阮骄怨气深重,“我哪儿知道啊!我不就昨天摆了一堆百合花想暗示一下他,结果不小心把他踹出去了么?他就这么报复我。”
阮赢:“等等等……你说什么?你踹他?”
阮骄小声且极不情愿:“啊……就是个小小的意外。”
阮赢不知道说什么好,昨天不应该是气氛很好的么?趁着美好的机会再来上一个孩子,就万事大吉了,怎么还闹出这事来?
“他没家暴你?”
阮骄:“他不敢。”
阮赢下意识说:“得让他家暴你一顿,让他消消气。”
阮骄:“哥你干嘛?你向着谁啊?还想不想分家产?”
阮赢立马想起来自己在阮骄面前的身份定位,是同党,是盟友。
“我说错了!是让他家暴你一顿,你去找妇联,去公x安x局取证,然后就能很快离婚了。”
阮骄:“家暴什么的太可怕了,你不要想了!”
阮赢满口答应,“好的,不想了。”
“嗳哥你回来干嘛?”
阮赢一拍脑袋,“还真有,是个最大的事。”
阮骄:“你说啊?”
阮赢握住她的双手,眼神宛如地下党般坚定,时刻观察着阮骄的脸色,“阮阮,你成功了,周深今天跟我要了百合的电话号码,看来是要单独约会了。”
阮骄心里猛地沉了一下,脸色都变了,脱口而出道:“???他还真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插播一下灵感来源。是我同事儿子的日常。
同事儿子:“爸爸,今天我们班里的小明受伤了。”
同事:“怎么受伤的?”
同事儿子:“今天上体育课,小明不小心碰了小美一下,小美一个飞踹把小明踹出去了。”
第54章 chapter54.
阮赢仔细观察阮骄的脸色,看到了她刹那间的惶恐,随即心里有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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