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的瞬间,宁俞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心里跟被剜了块肉似的血流不止。
她死死盯着苏远,你说多少?我没听清。rdquo;声线微颤。
明明是苏远的钱,他却莫名心虚,再次重复了一遍。
于是,苏远接下来清晰地见证了,什么叫女人的脸比翻书还快。
只见宁俞神情迅速变换,最终定格在恶狠狠上,怒气冲冲地起身就往外走,奸商,等着,我一定给他扒下块肉来!rdquo;
hellip;hellip;rdquo;望着她的背影,苏远疑惑地抓了抓头发,阿九这么生气?rdquo;想着想着他又美滋滋地否定了自己,阿九才不爱钱,她一定是心疼我。rdquo;
张姨切好了西瓜,整整齐齐放在盘子上端了出来,搁在茶几上,阿九呢?rdquo;
苏远翘着二郎腿,熟练地拿了块瓜啃,口齿不清道:打电话去了。rdquo;
张姨:别吃完了,给她留点啊,我去忙了。rdquo;
苏远嗯嗯应声,只觉得今天这瓜真甘甜,吃了一块又拿了一块,突然眼前一黑,一双小手遮住了他的眼。
苏远停下手,心里微荡,心道阿九今天真主动,连声音都变得柔软起来,这么快打完了?那点钱我不在乎的。rdquo;扯了张纸巾擦拭干净双手后,就准备轻柔地握上这双手。
就在快要接触到时mdash;mdash;
背后的人默默出声了,什么钱啊?远哥你不在乎给我啊,我不嫌弃钱多,嘿嘿。rdquo;
hellip;hellip;rdquo;
苏远顿住,僵硬着脖子艰难回头,与期待的清风对上了眼。
人矮手也小的清风:?rdquo;怎么这个表情?
下一刻,噼里啪啦一阵巨响,别墅大厅传来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喊mdash;mdash;
我干啥了我,别打脸啊mdash;mdash;嗷!!rdquo;
hellip;hellip;
当天下午,宁俞和苏远单独找了个房间,共同商议怎么曝光那份资料。
苏远提出将资料放上微博,以语神的微博曝光,同时准备召开发布会,为语神证明,揭露罗阳以及背后的裴凯泽做过的恶行。
宁俞则想的不一样。
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她完全可以告罗阳和裴凯泽诽谤罪。
而据宁俞的了解,量刑标准是根据后果来判定的,语神的事情经历了快一年,即使还有很多人记得,但已经不复当年的盛况。
再加上以裴氏的人脉,宁俞不得不阴暗一点地想,这件事很可能就不了了之。
她必须设法将事情先闹大,比方说mdash;mdash;让裴凯泽先出手。
今天周永年已经告知大家YS八月的第一场常规赛,对手正是AK。以裴凯泽商人本性,绝不容许有她这样的不定因素成为对手,怎会浪费手中的大料,不对她下手?
宁俞和苏远细细商议一番,大体定下来决策。
唯一让苏远担忧的是hellip;hellip;
那你得委屈几日了。rdquo;苏远摸了摸宁俞柔软的头发,神情担忧,要不用我的方式,我不会让裴凯泽逍遥法外的。rdquo;
宁俞眼尾弯弯,梨涡里盛满了笑意,谢谢你,不过以前的我都不在意,更别说现在的我。rdquo;
苏远还欲再说两句,被宁俞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宁俞低头一看,看见来电人收敛了神色,是罗阳。rdquo;
苏远撇了撇嘴,别理他。rdquo;
宁俞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放在桌上公放,没有出声。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罗阳说话了,嗓音越发干涩。
你来我家了?既然筹备这么久,想必得到想要的东西了。rdquo;
宁俞和苏远对视一眼,估摸着是哪里露了端倪,被发现了,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能在电话里承认。
你想说什么?rdquo;
你煞费苦心灌醉我,什么时候怀疑我的?为了骗过我,居然舍得亲自喝酒,我真荣幸啊。rdquo;
苏远冷笑,插嘴道:哪里来这么大的脸,说得跟受害者似的,你背叛朋友吃里扒外可没见犹豫,人渣。rdquo;
罗阳没想到苏远也在,他得罪不起苏远,下意识放低了声音,宁俞,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我的家境,去年我父亲得了重病,治疗费对当时的我来说是笔天文数字,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rdquo;
苏远和宁俞齐齐被他的强盗逻辑震惊了,你有难就得折磨别人?
冠冕堂皇的借口。rdquo;苏远呸了他一口,就要挂电话。
罗阳的下一句话却让苏远顿住了:今天发现电脑和书被动过后,我想了一整天hellip;hellip;我想当面对你道歉,可以吗?我现在就在YS基地外面。rdquo;
苏远看向宁俞。
宁俞垂着眸子,难言的寂静后,道:好。rdquo;
hellip;hellip;
宁俞拒绝了苏远的随同,独自与罗阳见面。
罗阳衣服也没换,还是昨日酒气冲天的那身,神色越发憔悴,手上的烟没断过。
笔记本的东西看过了?rdquo;
宁俞冷冷地站在他面前,双手环臂,不再伪装:那又怎样,我是来听你道歉的。rdqu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