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
也太……她微不可查地看了眼紧张兮兮的某人,心道:原来她说的使坏,竟这样悱恻甜蜜啊。
至秀舌尖发麻,眸光转开,仔仔细细盯着屏幕上的现场教学,心跳加速时一丝窘迫从心坎飘出来——情侣之间的距离是这样近,那刚才春承对她做的,是她没有配合,反而反应太大了吗?
春承不知她在想什么,在大部分女孩子捂着眼睛从指缝偷偷看的环境下,她的秀秀此举可谓明目张胆,她脸皮有多薄春承是知道的,那么,她观摩地如此认真,为了什么?
“你腰杆挺得太直了。”看明白了怎么回事,至秀扭头甜蜜地靠在她肩膀,用仅用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浑身紧绷着,身上没多少肉,全是骨头,硌得我不舒服,你放轻松点。”
“哦哦!”春承长舒一口气,忐忑地伸开手臂将她揽在怀。
两人默契地没吱声。
影片落幕,灯倏忽亮起。几乎同时,至秀从她怀里出来,端端正正坐在座位,难以形容的秀气温婉。
春承主动牵过她的手:“走吧。”
“你是故意选了这样一个片子吗?”
她脚步一顿:“没有。”
至秀不再多问。
“等等。”春承手指托起她的下颌,动作缓慢温柔:“口红有点花了,别动,我帮你擦擦。”
口红为何会花呢?至秀嗔怪地看她,眼神明明白白地在谴责:都是你不好。
春同学嘿嘿一笑:“我觉得挺好。”
锦帕擦去唇角散开的红,她从兜里掏出一支全新的丹祺,专心致志地把所有精力花费在为眼前人涂抹口红这件小事。
“我这会做不到伺候秀秀更衣穿鞋,就只好在这样的琐碎事上尽心了。”
她微微一笑:“我想我做的还不错,很漂亮。”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其中表露的情意,使得至秀一颗心跟着雀跃欢腾。
她鬼使神差问道:“中饭不是还要去吃牛排吗?那吃完牛排呢?”
“我继续帮你补妆。”
春承冲她灿烂的笑:“可好?”
“好。”至秀别开脸:“你等我三分钟好不好?”
“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等我三分钟。”
“嗯。”
安安静静无人打扰的一百八十秒,至秀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动了动腿脚,抬头见春承贴心地侧着身没去看她,一时笑意天真:“春承,你可真好。”
春承没觉得她有多好。她精心挑选了一部片子,却忽略了秀秀对法语只是一知半解。她还是太粗心了。本来,还可以做得更好。
酥.软无力随着时间推移从身子里懒洋洋地溜走,至秀双目清明,面带笑靥:“可以了。你回头吧。”
春承重新牵着她的手,边走边问:“喜欢吃西餐吗?”
在她面前至秀格外坦诚:“至家小姐吃过。”
她害羞地抿唇一笑:“但我没吃过,不知道是否喜欢。”
“那正好,我陪你吃。西方人餐桌礼仪和咱们不同,你不懂的,我教你呀。”
半日光景,至秀收获颇多。
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和春承接.吻,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吻,第一次吃到了牛排,学会了一丝不苟从从容容地用刀叉,春承照顾得她很好。哪方面都很好。
时值正午,太阳高高挂,天气越来越暖和,人们穿的衣服越发轻薄。
过了六月,意味着夏天就要近了。
彼时五月份下旬,从餐厅出来,春承热得解开衬衣最上方的扣子,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至秀眸色微深,抬手重新为她扣好扣子,春承不解:“怎么了?”
至秀轻轻摇晃她的手指:“热得话我们走背阴的那面,你把衣服穿好。”
“……”
春承眨眨眼,低声问她:“我有衣衫不整吗?”
一句话,问得至秀红霞飞到两颊:“刚才,你解开扣子的一瞬间,有三四个女子不分先后望过来。她们在看你,我不喜欢她们看你。”
春同学惊得眼睛瞪圆了:“你不是在和我说话吗?怎么连几个人看我都晓得?”
惊人的洞察力,一心两用,春承叹服。
好在也没那么热,走了两步她小心问道:“你连颗扣子都不准我解,夏天来了,我要捂出痱子来吗?”
“我……我有那么无理取闹吗?夏天天气热,你当然可以随意穿着。”至秀恐她误会,柔声解释:“和吃醋相比,你是最重要的。”
有个非常爱吃醋的未婚妻,春承忽然有点头重脚轻,想到婚后,不由得心慌慌:“成亲后,你不会管我管得太厉害吧?”
知她又在胡思乱想,至秀忍着羞赧揉了揉她的手腕:“比如呢?”
“比如,我看了哪家姑娘一眼,你就拿和离威胁我,非要我和人家断绝来往,拿婚事逼着我做不喜欢的事。”
至秀轻笑:“你想的可真多。”
她既然问了,至秀认真考虑过,温声宽慰道:“我受到的教养不会让我做出无理取闹的事,你大可放心。
而我喜欢你,自是以你为重,纵你看了哪家姑娘一眼,我也不会用和离威胁你。我是想踏踏实实和你过日子的。春承,你不喜欢的,我也不会喜欢。”
出门没带着小药罐,春承搓了搓指尖:“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秀秀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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