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漾很为难:“等阿承回来要知道我们什么都没做,恐怕……”
会一脚踹翻他的课桌吧!
其余男同学也是相似的表情。春承平日请他们吃了好多小零食,好兄弟要讲义气,弟妹受委屈了,他们这些做兄长的哪能袖手旁观?
校园时期的友谊纯粹简单,少年人大多认死理儿。
至秀轻笑,笑容晃了这些人的眼:“无碍的,等她回来,我不教她找你们麻烦。信我,此事,我能解决。”
低头抬头,温柔似水,言语之间流露的意味,酸得人牙疼,又甜得人发腻。无形的秀恩爱最为致命,杵在那的男同学说不出其他话,只能告辞。
“阿秀?你告诉我,这事儿,谁做的?”
男孩子讲究义气,女孩子就不讲究了吗?讲究的周小姐冷哼一声:“说出来,咱们抽.她的筋,扒.她的皮!敢欺负你,她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王零沉吟道:“阿秀,多个人多份力量,春同学不在陵京,设计竞赛至少要七天才能回来,你……”
“好。”
至秀眉眼弯弯:“那你们可要帮我出气。
“这就对了,还有阿灯!赶上阿灯一起!”周绾嘀咕道:“阿灯怎么还没过来?真和建筑系的秋同学玩野了呀。”
阳光下,女孩子同时散发出泠泠笑声。秋高气爽,总要做点事情应应景,振奋人心。
得到消息的陈灯牵着秋同学的手一路小跑着过来,逆风而行,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糊了一脸,半途正巧碰到三位室友,她连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又是谁在作妖了?”
至秀轻启红唇:“有人说我脚踏两只船,行为不检点,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真正不检点的那人。”
“哇!”周绾和陈灯同时睁大眼惊呼,满眼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刺激。
陈灯撸.起袖子:“废话少说就是干!”
一旁的秋同学目瞪口呆,像是第一天认识她,惊讶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肚皮,陈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抬头,介绍:“呐,这就是我和你们提起的秋同学,秋莞。秋天的秋,莞尔的莞。”
秋莞落落大方:“久闻大名,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英姿飒爽,不愧是学建筑的。
女孩子的友谊很大部分要归结到眼缘,一眼看下来,合了眼缘,就知道能不能做朋友。
朋友里面也分为好朋友和坏朋友,308寝室的室友,包括新结识的秋莞,自然是好朋友。那么在背地里做小动作的穆彩衣,就是地地道道的坏朋友。
不仅坏,还蠢。无非必要,至秀懒得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精力。
但她不能不理。
春承在外参加竞赛,她不想人回来了还要为她的事生闷气。
能解决的至秀会亲自解决,她心心念念着春承,爱她、宠她,哪舍得春承竞赛归来再为不痛不痒的事挂心?
周绾摩拳擦掌催促着:“阿秀,快带我们去!”
煞有介事的一场谋算取得阶段性胜利,眼下京藤私底下的议论如潮.水蔓延,一想到自命不凡的大小姐成了众矢之的,穆彩衣好心情地搅拌着咖啡,浓浓香气从杯口飘出来。
她长吸一口气,看着对面衣冠楚楚的夏二少爷,得意笑道:“这还只是第一步,春少爷离校期间咱们能做的事有很多,我这儿有个连环计,目的不是为了彻底毁了至小姐,我弄出这些动静也不尽是给外人看,是给春少爷看。
没有哪个男人会容忍名声有瑕疵的未婚妻,尤其那女人貌美极有魅力,爱慕者众。
但凡他心里有丁点不舒服,咱们就能利用这点加深他们的误会隔阂,水滴石穿,不怕拆不散两人。
到时候,二少爷趁虚而入甘当护花使者,狠狠赚取一波好感,在合适的时候要了她的身子,坐实流言,就容不得她回头了。”
穆彩衣端着骨瓷杯做作地翘着兰花指,涂抹指甲油的十指分外醒目艳丽,比往日平添三分妖娆:“夏少爷以为如何?”
夏择为人沉稳,工于心计,早先春承往夏家主跟前告了他一状,回家他少不得被重罚,后来收敛不少。
收敛归收敛,色.心犹未死。尤其至秀同学近来美貌越发出众,身材姣好,气质脱俗,时常痒得他一颗心难耐,看似不动如山,其实早就忍不住了。
听完穆彩衣的论述,他不由暗道:最毒女人心。然而能促成他抱得美人归,夏择赞同道:“不错。”
“那我的好处呢?互惠互利,这些由我筹谋,脏事杂事沾不上夏少爷一片衣角,你得表现出诚意才行。”
“你想要什么?”
“三日后,世家晚宴,我要和云家小少爷进行一场完美邂逅,你帮我。”
“云漾?”夏择蹙眉:“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呵。至小姐不也有未婚夫了吗?”
言下之意谁也不要看不起谁,做的都是一样的事,哪还有高贵低劣一说?
夏择没计较她的失礼,事实上他对于女士格外宽容:“你看上了云漾,那你的眼光还可以,好,我帮你,云漾心里有人,能不能成看你的本事。”
“无需费心,我应付的来。”
天淋漓下起了雨,秋雨微凉,空气满了湿.润。与夏择分别后,穆彩衣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撑伞往雀翎舞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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