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洲说道:“我当然不会去,要去也是你去。”
寻肆不可思议的看着夏星洲,他觉得这是个很难的事情,一般向导都无法踏进去的地方,何况是夏侯森这样的哨兵了。
他想了想说:“我跟他一起。”
夏侯森目光穿过窗户落在了中央的白塔顶端。
第二天上午,校长办公室。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破了校长办公室外的平静,几名穿着白大褂的高级研究员急匆匆的冲进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群白大褂就开始嚷嚷道:“反了,反了,校长,那个混太子也太目中无人了,他擅闯白塔,谁都拦不住。”
“是啊,他还说谁要拦着他找最强的向导,就要给谁扣一个叛国的帽子。”
“他一个哨兵,就那么往塔里闯,简直也太嚣张了。”
“还有没有王法。”
“关键是校长,他不光往里闯,还打了守卫。”
“还有....还有......”
校长耳边各种声音交织成一团,导致他一句话都没有听清,他只好揉着眉头大吼了一句:“一个个的说。”
办公室这才安静了下来,其中有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白大褂说道:“校长,混....太子殿下他以要出征之前见见白色向导为借口,直接往白塔最顶层闯,谁都拦不住,守卫不是被他揍了,就是被他带去的人逮了起来。再退一万步说,万一他引发了某位白色向导的结合热怎么办?”
校长沉思片刻,却笑了,“据我所知,他就连五感都还没有完全觉醒,更别说异能了,他还没有那种引发白色向导结合热的能力。而且‘尤利西斯’愿意放他进去吗?如果‘尤利西斯’不愿意,我想他永远无法进入。我们谁知道地下的那只手臂很不喜欢哨兵。”
此刻,夏侯森带着几名下属,还有一个寻肆,大白天堂而皇之的进入了中央白塔。
他走的极快,仿佛步伐都带着风,他们刚刚从正门进入,而被他们放倒的门卫,乱七八糟堆叠在门口,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堆垃圾,当中偶尔还有垃圾躺在地上痛苦的哼哼着。
然而他们刚闯进去就都愣住了,一层大厅内什么都没有,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色,墙壁上就连基本投射的装饰影像都没有。
只有单调的白色。
跟在夏侯森的后面的寻肆,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这里简直就跟过去他生活的地方一模一样,没有一点色彩,比看不见的黑还要可怕的白。
黑色尚且有些神秘,让人不知道黑暗之中会有些什么东西,但是会让人去思考,会让人想要探索,然而纯净的白,却将所有的地方都清楚的呈现在眼前,让人连想的能力都剥夺了。
尤利西斯从懂事起就在这样一个地方长大,只有白色,所以他那时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就连说话都格外的晚,那时他自己只能发出一些啊啊的声音,不是他不会说话,而是四周没有人,只有一眼到底的白,甚至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甚至房间的大小。
于是当他第一次知道别的色彩的时候,他就开始痛恨白色。
寻肆微微闭上下眼睛,缓解着白色带来的不适感。
一群人就这样在一楼的白厅之中进退不得了,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进入其他楼层的楼梯,或者升降梯。
不过,夏侯森的听力极为好用,他听到一个脚步声,而这个脚步声就在他们的头顶上。
顺着那个脚步声,夏侯森抬头看向纯白色没有任何装饰的天花板。
“这种地方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夏侯森言语。
他刚说完,天花板内就有白色的圆柱缓缓从天花板内降落下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往他们这里走来。
寻肆的瞳孔就在这时突然一缩!
来人是位普通人,既不是哨兵,更不是向导,只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腰背弓着,仿佛背上的衣服下面藏着一口锅。
而夏侯森觉得,这个人是他在圣德向导学校里面见过的最老的人了。
这个老人脸上的皮肤已经老的找不出一块没有褶皱的了。
他颤颤巍巍的,几乎每走一步,就要喘息几下,然后停下休息一会儿。
这个老人夏侯森听说过,他可以说是圣德向导学校最具有资历的科研带头人了,甚至有人传言,早在天临帝还在位的时期,他就是皇家科学院带头人了。
“是.....陛下....啊。”老学者将架在额头上的一只视觉装置挪到了眼前,他的老已经到了不得不依靠现代的仪器才能看清事物的地步。
寻肆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可是他的手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起来。
虽然这个人更老了,但是那张过长的阴沟鼻子,以及永远发青的眼圈内的浑浊眼球却不会变。
他从上辈子有记忆起这个人就已经是个老人了,然而一百多年过去了,这个人只是比当年更老了些。
“弗兰肯斯坦教授,久仰大名,不过您不该称呼我为陛下。”夏侯森纠正了年老而又糊涂的科学家的称呼,他点了点头,算是对这位科学界泰斗级的人物的尊敬。
“我久居地下实验室,今日竟不知陛下驾临,实在是....”弗兰肯斯坦教授继续尊称他为陛下。
夏侯森于是又纠正了一遍,但是弗兰肯斯坦教授依然如此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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