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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名小童一时惊愕, 面面相觑, 互相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受宠若惊,连忙收了灵石,道过一声谢,神色愈发恭敬了。
    相长宁两人随着那小童一路往前走去,大约是收了灵石的缘故,其中一名小童殷勤解释道:“二位贵客来得巧,适逢老祖正在设宴,特地吩咐我等请二位过去。”
    相长宁笑了笑,随口道:“设宴?那倒是巧了,都有些什么人?”
    那小童答道:“正是,都是太乙剑派宗门的一些前辈高人。”
    太乙剑派,相长宁听说过这个宗门,嗯,也是一窝剑修,不过虽然同修剑道,但是他们与清虚宗却是对立的,听闻这两个宗门从前还时不时能打起来,争斗不断,其原因久远,相长宁也不知从谁那儿听过一耳朵。
    据闻太乙剑派和清虚宗从前本是一家,名叫太极宗,后来宗门内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起了争执,长老道尊之类的,俱是分为两派,各执一词,闹个没完没了,随着时间流逝,情势越演越烈,矛盾也越来越激化。
    直到最后挑了个黄道吉日,两方干了一架,那一次可谓是轰轰烈烈,整个宗门上下,内门外门弟子,各个峰头的道尊道君,长老弟子,便是洒扫弟子也算在内,足足有数千剑修,打得日月无光,昏天暗地,血流成河,一场大战打了三日三夜方才平息,自此之后,太极宗一分为二,一拍两散,一个改名叫清虚宗,一个改名叫太乙剑派,此后若是两派弟子偶然遇见,也是如见仇人,分外眼红。
    照相长宁看来,这群剑修真是事情多,连记仇也能记个千把年,可谓是小心眼之极。
    不过,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自己身后这位曾经也是清虚宗的剑修啊,等会该不会被人认出来罢?相长宁的神色若有所思,秦于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略有疑惑,道:“怎么?我可是有什么不妥?”
    相长宁摇头:“没有。”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前面那小童脆声道:“到了,二位前辈请。”
    前方出现了一座园子来,看上去十分气派,那小童领着两人转过影壁,穿过花木小径,便隐约听见花木后传来些许人声,窸窸窣窣,声音不大。
    待再往前走,便是一个大湖,湖中有一座亭子,传来丝丝缕缕的丝竹之声,显是酒宴正热闹,待小童带着相长宁与秦于晏二人一露面,那热闹的气氛便顿时戛然而止。
    正中央上首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两鬓灰白,颔下蓄着短须,看上去也就三四十岁的模样,此人大概就是这五老山的主人,也是相长宁两人此行的目标,彧行老祖了。
    一路上一声不吭的常思奚见了那人,连忙噗通一声跪下了,磕头行礼道:“叩见老祖。”
    那彧行老祖略微坐直了身子,看了他一眼之后,才将目光投向相长宁与秦于晏二人,略略在秦于晏身上停顿片刻,才露出温和的笑容来,对他拱手道:“我等正在此设宴论道,阁下路途奔波,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先喝一杯水酒,让某聊表地主之情?”
    说罢,便对身后侍立的小童吩咐道:“去,为客人摆席。”
    得了吩咐,立即便去了两名小童,很快,席位便摆设好了,却只有一张桌子,一个座位,众目睽睽之下,宴席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两人,好奇者有之,看热闹者有之。
    在他们看来,这席位定然是给秦于晏摆的,毕竟在众人眼中,他是元婴期大能,而一旁的相长宁却不过是区区结丹期罢了,他们在座这么多人,最低的也有金丹期修为了,像相长宁这等修为,还不配与他们一同入座。
    哪知秦于晏压根不动,一时间气氛便出现了几分尴尬了,那彧行老祖见了,面皮一抽,又扯出一抹笑来,道:“道友为何不入座?可是哪里觉得不满意?”
    相长宁揣着袖子在一旁看,笑而不语,听秦于晏沉声道:“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也不差你这一杯水酒,更没有兴趣与你们一同论道,且把东西归还与我们,这便走了。”
    这话说得是半分不留情面,那彧行老祖脸色一僵,显然是头一回遇见这么不识趣的人,也生出几分不悦来,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声音冷冷道:“道友这话怎么讲的?在下何时拿了你的东西?”
    闻言,相长宁嗤笑一声,转向那常思奚,道:“把你之前那一番措辞,说来听听,若是说得有一句不对,可就别怪我了。”
    那常思奚听了,不由两股战战,刚欲开口说话,却察觉到一道森寒的视线自头顶上方看过来,心中一凉,抬头看去,正是彧行老祖,他面色阴沉,冷漠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旁边还有两个煞神守着,常思奚自知这回难逃一劫了,索性一言不发,闭紧了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一时间,全场静默,片刻后,上首的彧行老祖呵呵笑了,轻蔑道:“怎么不说了?我正听着呢。”
    那常思奚此时正觉得背若针刺,哪里敢吭声?只把自己的头死死埋着,一动也不敢动,气氛一时间简直要凝固了。
    相长宁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了,索性一摸储物袋,片刻后,他身旁便隐约浮现出一个影子来,人身蛇尾,环抱琵琶,正是许久不见的虺女。
    席间众人见他身侧突然现出一名美貌女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立即窃窃私语起来,男修们更是频频去偷眼看那虺女,唯有席上的彧行老祖眼皮子一跳,不知为何,从刚才这两人进来开始,他便隐约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把那常思奚骂了又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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