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哥:“我知道运动会结束,你们的心还没收回来,昨晚上你们跑哪儿野了我心里也有数,但你们自己想想,啊?高三跟高二能一样吗?别人能收不回来,你们高三一班能收不回来吗?重点班,尖子班,实验班,竞赛班!大哥大姐们,你们每年费劲吧啦的考进一班是为了来重在参与啊?”
班里差点儿睡着的学生连忙正襟危坐。
北哥语重心长:“我知道你们学习好,脑子也好,不然也进不了这个班。但是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就不用学了,也不用努力了。我告诉你们,平行班不知道多少学生想挤进来,你们要是不想从一班下放到边疆,就都给我把皮勒紧一点,惯的你们。”
蒋望舒作为学习委员,在北哥发表了这一番抑扬顿挫的鸡汤之后,第一个响应:“知——道——了——北哥——”
北哥:“说的就是你蒋望舒!”
蒋望舒:……
妈的,枪打出头鸟。
北哥恨铁不成钢:“你有能耐你分点儿心思给物理,拿出你对英语的百分之三的努力,你这次竞赛名次就不会这么靠后了!”
听闻竞赛两个字,班里学生为之一振。
蒋望舒还在插科打诨的谦虚:“北哥言重了,其实我对英语和物理都是一视同仁的。”
段移连忙打掩护:“北哥我作证,蒋委员长所言属实,今早他的英语选择题和物理选择题都是抄的。”
郝珊珊积极响应:“对!还把英语单项选择抄出了多项选择的新解题思路。”
北哥被这帮小子一唱一和的给气笑了。
方芸问了句:“北哥,竞赛出成绩了啊?”
话题又绕回来。
开学初,省物理竞赛的复赛在一中拉开帷幕。
盛云泽去年期末就因为参加了这个竞赛,学期初进了复赛没参加开学的分班摸底考,才让蒋望舒考了年级第一,不堪重负的当了个学习委员,现在还让他当成了剥削底层群众,借由职务之便搜刮民脂民膏(同学作业)来抄的狗官。
蒋望舒初赛就被刷了,暑假里段移出了车祸,正好是他比赛的那一天,他卷没做完就魂不附体离场了,最后成绩出来就勉勉强强拿了个二等奖,连复赛的边儿都没摸到。
一班去了蒋望舒、方芸还有盛云泽。
以及平时默默无闻的方丈,张信科:戴着啤酒瓶底厚的眼镜,整个人神乎其乎,做题靠算——算命的算的新社会主义神棍。
叫信科是他爸相信科学的坚定信念。
还有小不点周月:瘦瘦小小白白的一女孩。
“嗯,盛云泽,方芸,你们俩下了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方芸心里一跳,没什么底。
蒋望舒扯了下她的马尾辫:“哎,可以啊,方芸,不请客啊?”
方芸:“你别给我立flag,等下我要落选了我算你头上。”
蒋望舒:“北哥又不是脑子有病,叫你俩去他办公室通知你俩落榜?拜托,你都跟校花一块儿被点鸳鸯谱了,自信点儿!”
方芸忽然看了段移一眼,段移彻底睡醒了,正满血复活,刷刷一下就撕了物理总复右下角一片空白的纸,在上头写小字条,揉成一团扔给了盛云泽。
盛云泽桌面上猝不及防的滚过来一团皱巴巴纸团。
一班在上课的时候敢跟盛云泽传纸条的,全班也就只能找出一个来。
他抬头往段移的方向看,果然看见段移对着他挤眉弄眼,嘴里“pipipipi——”个没完。
他“pi”的再大声点儿,就能把北哥勾引下来了。
段移跟个没事人一样,第二天纠结了一上午的居然是他自己。
他好像一场穿堂风,无意间惹了山洪。
盛云泽先是气,又觉得好笑,笑完,又觉得段移很可爱,脸是雪白的,眼珠是乌黑的,像精心捏出来的瓷人。
他无奈的打开纸条,笑意戛然而止。
纸条上书:在吗?
段移很快就收到盛云泽的回信了,迫不及待打开看。
盛云泽的字游云惊龙,笔力遒劲,龙飞凤舞下笔两大字:傻逼。
段移有点肉肉的脸皱在一起,敲蒋望舒的肩膀,“团座为什么骂我傻逼?”
蒋望舒心想他也舍得骂你?
然后凑过来先看到盛云泽写的“傻逼”二字上面,段移歪歪扭扭的“在吗”。
瞬间倒戈,深沉地拍着段移的肩膀:“团座骂的对。”
想了下,蒋望舒看着段移懵懂的样子,又叹息:“谢邀,挺心疼他的,人挺帅,年纪轻轻,脑子也好,怎么眼就瞎了呢。”
那架势,简直跟看到城里有个帅小伙不嫌弃自己家闺女没文化没读过几天书,冲着闺女的脸非要娶闺女,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怕帅小伙退货,迫不及待就想把闺女打包嫁过去的丈母娘一样一样。
嫁过去之前还得传授几招闺女御夫之道,免得那天小伙子眼不瞎了,把他闺女给退货了。
蒋望舒和蔼道:“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眼瞎的帅哥不容易啊,关键是帅哥不但帅还聪明,加油!段小葵!”
段小葵来不及跟蒋望舒跑火车,下课铃响了,北哥一走就跟神奇宝贝召唤师一样,把盛云泽给召唤走了。
段小葵跑得慢,连神奇宝贝盛云泽的衣角都没摸到,眼睁睁看着盛云泽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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