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识到张伯伦握住他侧腰的手,正不容拒绝地将他往张伯伦的方向拉近,他不得不用手按着张伯伦支撑自己,否则他就要整个倒在张伯伦身上了。
英国人说话真是该死的云山雾绕。
这些英国佬不仅自古以来就擅长阴阳怪气,还喜欢把锅甩给法国人,而且果然都是些假正经。
听听这
些话吧,这说的是人话吗?
唐正要大开嘲讽,却不小心对上了张伯伦的眼睛。
那双绿眼睛幽深得像是燃烧的翡翠,里面充斥着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这样浓烈的情感,真的是对他产生的?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唐移开视线,故作冷淡道“你以为你优点很多吗?我暂时还没有嫌弃你到不想要你的地步,你若是以为我离不开你,那简直太可笑了。比起说这些话‘威胁’我,你该好好讨好我才对。”
张伯伦赞同道“我亲爱的,你说的对。”
行动的力量,总是大于言语。
浓郁的玫瑰香气弥漫开来,意动反应随之而至,然而唐始终没有闻到另一种信息素的味道。这就昭示着对方并没有因他而动情,唐恶狠狠地推开认真亲吻自己的张伯伦“你的信息素!”
不知道爱人在生什么气,张伯伦十分疑惑。
随后他才恍然大悟,坚定地将唐按回去,唐气极了“你……!”
“你闻不到吗?是玫瑰,”张伯伦垂下头去,方便唐嗅向他的后颈,同时,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唐的后颈,alpha无法标记alpha,但咬一咬是没问题的。
“我们拥有相同的信息素。”
张伯伦说完,化出利齿,对准唐的后颈张开了牙。
金发紫眸的漂亮上校毫无防备,痛呼混杂在乱七八糟的声响中变成一种更为暧昧的呜咽。
他下意识想要逃离,可是被猎狼般的男人牢牢制住,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这一场亲密,漫长得远远超出唐的预期。
玫瑰与玫瑰枝藤交缠,长而有力的尖刺刺入花瓣,层层叠叠的花香越来越馥郁,像是一场玫瑰风暴。
唐在恍惚间发觉张伯伦停了下来,还有闲情逸致在那说“地球时代,玫瑰是我们英国的国花。”
真不知道这人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张伯伦俯视他的漂亮爱人,需要用口辅助喘息的人,还要逞强地瞪着自己,爱人的风情足以让魔鬼倒戈阵地。
张伯伦托着唐的腰,单臂将他托起,将柔软的身体凑到唇边亲吻“你是我的国花。”
被迫像只猫一样被捧起上身的唐,此刻只想打爆张伯伦的狗头。
如果他还有这个力气的话。
大家都是alpha,难道信仰还能加持这方面吗?
现在改信主还来得及吗?
唐漫无边际地想着,很快又被拉扯入预望中。
……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变得很安静,这毕竟是一项十分费力的活动。
唐找回了呼吸节奏,抬眼去看气息莫名祥和的张伯伦。这种祥和有点欠揍。
唐没想到,那个急公好义的长得像个王子的少年,长大会是这个样子的。
在地下起降层的准备室门口看到张伯伦时,他一时慌张,没有仔细看清张伯伦的神色,等到登
上征服号时,他才看清那人的疏离、冷淡和若有似无的排斥。
想到这里,唐顿时觉得身边的人更欠揍了。
出于自身遭遇,唐原以为,张伯伦会变成这样,都是由于信教的关系,可虽然张伯伦确实虔诚到了让他觉得有毛病的程度,但张伯伦坚持的原则并不是激进偏激的那种。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张伯伦变成这样?又或者,张伯伦的性格原本就是这样?
他想更多的了解张伯伦,想把张伯伦从张伯伦的主手中抢走,至少,得抢回来一半。
唐忍不住开口问“你刚才说,你的父母都认为你偏执?为什么?”
张伯伦一愣。
他仿佛看到少年时的自己,满腔愤怒,不服气的站在书房中,父亲责问他为何如此鲁莽,母亲沉默着,却无法掩饰眼中的担忧。
不顾一切的坚持,是少年人的特权。
当时的他坚持自己所行的正义,即使他明白指认奥尼尔神父必会付出代价,但他自认勇敢到愿意一肩承担。甚至为父母的不理解而感到委屈和挫败。
他尚不通晓社会规则是如何运作的,他不知道当黑暗被触怒,他们要毁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
“我很遗憾,张伯伦先生,你的父母在执行任务时不幸牺牲,我代表人类联盟以及本区英美文化族裔代表议员表达对你和你家人的深切慰问。”
那名前来通知的人类联盟官员打着官腔,傲慢地宣读了父母的死讯。
执行什么任务?无可奉告。
他们现在在哪?无可奉告。
我要见他们!无可奉告。
“对了,”那名官员拿出一个信封,“你父母的遗物,以及来自本区议员的哀悼。”
他打开信封,是他父亲的银十字链,它沾满血污,令人不禁去想父亲死前究竟遭遇了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两颗染血的弹壳。
他神色一凛,急忙去看那张轻飘飘的信纸。
向张伯伦先生致以问候,失去父母是多么无法挽回的痛苦啊,我非常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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