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不悦地蹙了下眉头,冷声命令道:“太吵,割掉他们的舌头。”
守在两旁的侍卫鱼贯而入,一语不发地将方才的三人拖了下去,接连几声惨叫过后,彻底没了声音。
剩下的人几乎吓疯了,即便是咬碎了后槽牙也只敢往肚子里咽,没有人胆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生怕惹怒了长公主,自己的小命说没就没了。
长公主居高临下的扫视众人一眼,轻飘飘的道:“知情者主动站出来,如实告知本宫今晚发生之事,本宫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全尸。”
万籁俱静,唯剩北风呼啸。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在心中祈祷着能有人主动站出来。
“本宫的耐心有限,”长公主冷若冰霜的声音听起来极度不耐烦,“三个数之内,若是没有人站出来......”
不待长公主说完,吓破胆的一名侍女伸手指向自己前方的两名侍女,惊叫道:“她们!今晚是她们轮值,她们一定知道!”
被点到名的两位侍女犹如雷劈一般,浑身齐齐一颤。
“很好!”长公主轻轻扬了扬嘴角,然而,不待那名侍女喜上眉梢,长公主压低眉眼看向她,娇媚一笑,“本宫方才有没有说过嫌吵?嗯?”
侍女大惊,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下意识求饶道:“殿下,饶命啊!殿下!”
长公主无奈地摇摇头,“朽木不可雕。来人,割掉她的舌头。”
这下再也没有人敢乱说话了,偌大的宣阳殿落针可闻。
长公主抬步迈下玉阶,走向被点到名的两位侍女,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像极了阎王爷的催命符,两名侍女一个个抖得跟筛糠似的,所有的恐惧都被她们死命地压在喉咙里,始终不敢吭一声。
她们亲眼看着那双湖蓝色锦绣云纹鸾尾凤头鞋一点一点进入她们的视野,最终在她们面前站定。
长公主顺势蹲在两位面前,伸手抬起一人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双眼,“长得还算清秀,送去犒赏军中将士,倒也勉勉强强能拿得出手。”
闻言,侍女吓坏了,一双圆又大的眼睛如两汪深泉,豆大的眼泪簌簌而下。
在泪珠落到自己手边之前,长公主嫌弃地甩开她的脸,“说吧,本宫准许你开口。唯一一次机会,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若是让本宫满意了,兴许能赏你个痛快。”
如今,侍女已然不抱生的幻想,只求能死个痛快。她竭力保持不崩溃,冷静的说道:“酉时一刻,陛下玩累了,王掌事侍奉陛下就寝之后,奴婢便听命守在了殿外。奴婢见陛下睡下了,一时没管住嘴,与人闲聊时,提了几句大渝,谁知陛下忽然醒了过来......”
“看来,你全然没把本宫给你的机会放在眼里。”长公主不轻不重地打断了她。
闻言,侍女内心的防线彻底崩溃了。长公主殿下明日一早随同大渝使者离京之事是她晌午从王掌事那里听来的,而她向来多话耐不住寂寞,逮着个机会就喜欢向别人展示自己有多渊博。其实,她心里非常清楚,一旦让长公主知道自己在背后嚼她的舌根,长公主一定会将她做成人彘,所以才斗胆隐瞒。
“殿下,奴婢知错了。”死亡不是最让人恐惧的,生不如死才是。在巨大的恐惧面前,侍女大脑飞速运转,很快便想通了一些事,“是王掌事,是她让奴婢故意在陛下面前提起殿下即将和亲一事。陛下得知此事之后,勃然大怒。王掌事装模作样的赶了过来,特意支开我们,独自劝慰陛下,就是为了取信陛下。这是她一贯的伎俩,她一直希望陛下能像全身心信任殿下那般依靠她。但奴婢真的不知道王掌事都对陛下说了什么,才会惹得陛下一怒之下杀了她!”
长公主一脸平静的看着她,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等她说完,长公主忽地一笑,“本宫对你前面说的都很满意。”
侍女整个人都是懵的,没能好好听清长公主的话,只注意到了“满意”二字,当即如蒙大赦一般,喜上眉梢。
“至于这最后一句,”长公主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淡淡的补充道:“是谁告诉你,王掌事是陛下杀的?嗯?”
侍女先是一愣,随即劫后余生的喜悦忽地僵滞在冻得煞白的小脸上。
她这才发觉自己失言了。即便在场所有人都看到陛下的匕首插在王掌事的心脏上,而陛下满手鲜血,即便人人心知肚明王掌事是陛下杀的,在长公主面前,都绝不能提一句小皇帝的不是。而她没过大脑的一句话,不仅逆了长公主的龙鳞,更是犯了宫中大忌。
“别担心,”长公主拖着长长的尾音,慵懒的说道:“本宫会信守一半的承诺,不如将五马分尸改为二马分尸,怎么样?”
听起来像是问句,语气却是那么的不容置疑。语罢,长公主转身往殿内行去,冷声命令道:“其余人等全部贬至掖庭局,终身不得出。”
“卡,一条过。”陈导举起喇叭高喊:“崇山,到你了,补拍一条暗卫首领穿云身着夜行衣,隔空飞投匕首,暗杀王掌事的镜头。”
作者有话要说: wb见。
第70章 (古)
为了加快进度,摄制组分为AB两组, 江遇乐和沈羲在A组, 拍摄后续的剧情。饰演幼年长公主的小演员在B组, 拍摄整个故事的前因。
翌日一大早,沈羲和江遇乐就投入到了紧张的拍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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