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原身母亲头七那天一样,一看见她就疯狂地涌过来,甚至好些记者都是那天的熟悉面孔。
那天原身是怎么反应的?
应如笙仔细地想了很久,才终于想起来了。
才失去母亲不久、本就崩溃到了极致的原身被这些记者拥挤在地,浑身染满雨污泥垢,可却没有一个记者放过原身,甚至因为觉得这样的原身更符合绝望崩溃的形象,当即按住原身疯狂抓拍。
太久远了。
应如笙险些没想起来。
也就是在她回忆的这些时间,记者的问题随之疯狂call来:
“应小姐,网传您故意伤了盛影后,盛总已经甩了您,所以您借在《问鼎》剧组的机会勾.引温.影帝,却被拒绝了,是真的吗?”
“应小姐,网上的照片您有看吗?您真的如传闻一样,在被盛总包.养的同时还勾引了温.影帝吗?如果不是,网上的照片又怎么解释?”
每个记者的言辞看似斯文礼貌,可实际上斯文之下,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更难听、更恶心。
应如笙讥讽地笑了笑,一把夺过一只话筒:“你们要我回答?”
应如笙的声音很清晰,倒是让记者愣了,下意识地止住了动作。
现场有一瞬间的安静。
而后是更疯狂的爆发,涌来的一浪又一浪:“请应小姐回答。”
“我凭什么回答你们?”
应如笙的话理直气壮,记者再次愣住。
“我见你们,只有一件事要做。
我听说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不能控制自己行为时造成危害结果,不用负刑事责任。你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患有精神病,也不相信我精神不正常,不是吗?既然这样,今天我就来帮你们试试,医药费我付,你们大可以去告我!”
应如笙逼近记者,“我也不要求太多,妈妈头七那天你们怎么对我的,我怎么追索回来就是。”
本是愣住的记者听见这句话,对上的便是应如笙狠戾的眼神,此刻的应如笙与一个月前他们追着采访、狼狈跌倒在地、被踩踏还不敢还手的应如笙完全不同,一袭红裙,容颜极盛,却仿佛索命厉鬼。
应如笙一步步靠近,一群记者竟是被应如笙的眼神震慑到,一瞬间的愣怔之后本是要群起攻击应如笙,然而在应如笙毫不费力地折了几个人的摄像设备和手腕的时候,记者逐渐开始惶恐地后退,甚至踩踏到彼此跌倒也没注意到。
记者跑的太快,应如笙别了别左手,原身的手到底是废了,即便是她用巧劲折记者的手,都还使不上多大的劲,还发疼。
扭正左手腕后,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被她折了手腕还跌倒的记者:“被人踩踏的滋味好受吗?”
她特意挑的那天拥挤踩踏过原身的记者下手,而地上这个记者,她记得最清楚了,他是逼原身逼得最狠的一个。
应如笙逼得太近,狼狈跌倒的记者竟是直接要一拳打向她,她却一把握住,反手一扭,记者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顿时让逃散的记者更惶恐了,连原本还想打应如笙的记者也默默溜了。
很快,所有记者都逃光,哪怕是被踩踏受了伤的记者也拖着疼痛的身体跑了。
既然暂时没办法用法律、道德约束他们,她用暴力还回去又怎样?
应如笙敛了嘲讽的笑意,眼底却还隐有讥讽,但抬起头的一瞬间却对上了一双沉似深渊的眼眸。
“如笙。”
一向斯文儒雅的男人此刻眉眼间似凝结着一层寒霜,凌厉危险,身边倒了一群记者。
突然被打倒的记者看见竟然是温行阑,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应如笙和温行阑之间逡巡,可又看了看散在温行阑身后的数个保镖,却再也不敢动别的心思,连滚带爬地跑了。
温行阑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然而还没等她捋顺思绪,突然就被抱住了,力道之大,险些勒得她窒息,耳畔是盛夫人熟悉的声音,音调却是和之前全然不同的疼惜愧疚:“阿苑!”
应如笙:?
她懵的原因不是盛夫人这声阿苑,而是…她的鉴定还没出结果呢!
然而还不等她说话,盛夫人又赶紧松开了她,一脸惶恐地仔细检查她的身体:“阿苑,对不起…妈妈错了,妈妈看看,有没有伤到…”
这次,本来要过来的经纪人王颖也愣住了,盛夫人这是…承认如笙嫁进盛家了?还这么热情疼爱?
她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应如笙一瞬间的懵之后,立即反应了过来,抬手推开盛夫人,冷淡地道:“夫人怕是认错女儿了吧?”
突然被推开,盛夫人又赶紧握住了应如笙的手,哀求地道:“对不起阿苑…不…不,这个名字脏了,阿笙,对不起,妈妈错了,妈妈真的错了……”
盛夫人的话反反复复,惶然得只有这两句话。
追上来的盛先生看见妻子沉痛着哀求女儿,女儿却一脸不解着要挣脱,正要过去,却忽然看见了一身黑色西装的温行阑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女儿。
他愣了愣,忽然想起了昨天妻子说的是行阑送来的亲子鉴定,也是行阑觉得如笙身份异常。
似是察觉了盛先生的目光,温行阑微转过了目光:“伯父。”
温家和盛家是世交。
盛先生只微颔首示意,就要去妻子和女儿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