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忍不住骂系统这个不靠谱的狗东西,竟然真的没把原身小时候的记忆给她!
她起初还以为是原身年纪小,不怎么能记事,现在看来分明是当年的绑架让原身遭受重创,失忆了,也因此患了精神病。倒也难怪她最初接收记忆的时候,只隐约记得原身的精神病是小时候就有的,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了。
应如笙半阖着眼睛,似是醉了,又似是还清醒,温行阑半扣住她的腰身,没有靠太近。在看见她有往外倾倒的趋势时,他握住她的右手轻轻往自己怀里一带:“小心。”
醉酒的人很难保持平衡,温行阑这一带,应如笙便半倒入了他怀里,亲密地贴在他胸口,他也就顺势揽住了她,把她完全扣在了怀里。
到底是醉了,应如笙虽然还能思考,脑子却难免麻木迟钝,但也并没有意识到温行阑此刻的行为早已经超出了正常前辈对晚辈或是朋友之间的关照,她的思维还停留在她要往外摔倒,是他扶住了她。
其实或者该说温行阑自从发现自己的心意以来都掩藏得很好,以致于警惕如应如笙从没发现过端倪。
温行阑的总助本来是来送公司文件,突然看见两人如此亲密的姿态,微愣了愣:“温总,文件我取来了。”
“放我房间去吧。”温行阑揽紧了应如笙的腰身就往她的房间而去。
总助应了声好,却还是忍不住隐晦地看了看,温总这是…趁人之危?
温行阑开了门,扶着应如笙进去了。
房卡插.入的一瞬间,温和透亮的灯光洒下,应如笙的意识有刹那的清醒,走了些时间,目光里隐隐约约看见了白色的床,就要自己直起身子,却忽然感觉脚下绊住了什么东西,整个人都要歪斜倒下去。
天旋地转间,忽然感觉唇上多了温热的触觉。
温行阑也是微微一怔,唇上柔软的触感似乎在顷刻间窜成一股细微的电流,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连他一直平静的心也在瞬间闪过一抹深刻的悸动。
应如笙虽然行动迟缓,却也在顷刻间意识到现在的状态不对劲,片刻的触碰之后就即刻要起身,然而却觉腰身被人紧紧扣住了。
她蹙眉看向身下的人,因为距离很近,她可以清晰地看进他的眼里,与以往的深邃温和不同,此刻温行阑的眼里如烟似雾,似笼罩了一层看不真切的缱绻情意,禁欲又惑人。
她记得温行阑为了拍戏,也是喝了酒的,而且他喝得比她多得多。
那么现在的状况是…他也醉了?
醉了的温行阑是这样的吗?
应如笙有些茫然。
“你…醉了?”模模糊糊的声音从相触的唇间传来。
温行阑却是庆幸于应如笙这一瞬间的茫然,也在同时更加放空了自己的眼神,似是醉了般,扣住她的腰身,仔细地加深了这个吻,一寸寸地攻开她的唇齿。
她刚才要起身那一瞬间,他扣住她的腰身几乎是下意识的,过后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引起她的怀疑,没想到他略微的醉意却是误导了她。
他的确是喝了些酒,但其实对他来说,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不过既然这样能让她更加放下戒备,他并不介意装醉。
应如笙反应很迟缓,感觉到身上一重,才意识到事情似乎失控了。
其实以温行阑各方面都极其优秀的条件,她完全不介意跟他有一场露水情缘,她一直以来担心的只是温行阑会因为爱而缠上她。
不过现在这个危机貌似已经解除了。
这样一想,她的思绪也彻底放松了开来。
放松的结果就是…她忘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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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含泽睁开眼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唤醒了他的记忆。
他似乎是出机场的时候出车祸了,现在呢?
他赶紧打开手机,7月30日…他的生日。
他回国那天似乎是…3月。他竟然睡了三四个月?
如笙!
盛含泽精神一震,扯掉输液管,翻身下床时有一瞬间的晕眩,却被他强行忽略了过去。他换了衣服就往外走,甚至没注意到守在病房里的助理。
为了方便定位,他和她的手机是锁定了的。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他就找到了她下榻的酒店。
进酒店之前,他又顿了片刻,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又想起自己车祸前做的决定,他转身先去珠宝店取出车祸前预定的戒指,又找柜员取了一张卡片。
柜员虽然不认得盛含泽,但看着这样儒雅俊美的男人认真地在卡片上为自己的女友写下心意,却也是诚心地送上祝福:“祝您和您的女朋友长长久久。”
盛含泽敛了所有锋芒,温和地笑了笑,递回笔,接受了柜员的祝福:“谢谢你的祝福,会的。”
他在回来的飞机上想了很久,也渐渐明白了,兜兜转转七年,他其实终究还是放不下她,还是在意她。
如果能放下,他不会因为意难平而次次刺激她,不会因为行阑接近她而慌了心神,不会有那一个月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也不会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待,更不会听到她再不能作画而怕极了她想不开出事,丢掉一切往回赶。
这么多年了,即便知道她心思并不纯良,他也依旧无法放下,她也苦了整整七年,该还的其实也已经还清了,如果她今后还想着对付如苑,他一直看着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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