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只英短很少喵呜地撒娇,更多时候就像贵族一样优雅而高傲。没想到矜贵的猫咪真的撒娇起来竟然这么萌。
她的心彻底屈服了,抱过英短,狠狠亲了他两口就把他抱进了被窝里,“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今晚允许你和我一起睡。”
原本因为语言无法表达意思,而想换成用肢体语言表达不愿意的宋沛年在一瞬间脑海陡然空白,一双猫耳朵完全震惊地竖起,润泽如碧玉葡萄的眼睛大大地睁着。
应如笙本来是为英短也盖好被子就闭眼睡了,然而室内的安静却让她隐约听见了些一直没有停止的声音。
她疑惑地寻着声音找去,直到耳朵触到猫的心脏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大可爱,你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她蹙眉看向英短,看进他碧绿色的眼睛里,疑惑又担忧。
她知道猫的心跳比人的心跳会快不少,可她听了很久,大可爱的心跳明显在猫里面也不正常,而且在她听的时候似乎有越来越快的趋势,一直都没有恢复。
是突然兴奋了吗?还是病了?
猫当然无法回应她,也没有一丝半毫的动作。
她觉得现在她怀里的英短好像尤其的蠢萌,完全地不在状态一样,连她捏他软软的垫子都没反应。
她沉思了会儿,又贴过去听他的心跳,好一会儿了,他的心跳才缓缓恢复了正常,她稍稍放心了,毫不留情地撸了他一把,“你兴奋得差点让我以为你病了,既然没事,睡吧。”
“晚安。”她唇角亲昵地碰了碰他的耳朵,把他拥在怀里才缓缓睡了过去。
很久以后,直到她的呼吸声已经渐渐平缓,宋沛年都似乎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迟缓地转了转眼睛,目光缓慢地落在近在咫尺的人身上。
睡着后的她和平时似乎没什么差别,眉目温婉淡静,只是似乎因为醉酒,脸颊晕染着浅浅的红晕。
猫的眼睛不像人一样能够完全看清一切,他的眼前是模糊的,但也正因为这份模糊,这样的她更染上了一份独属于她的朦胧气息,脸颊的浅红犹如在江南烟雨里晕染开的薄雾,层层叠叠、深深浅浅。
那份别样的红太勾魂,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下挪,最终触及了她润泽红润的唇,轻轻合着的唇是盛开的桃花一样的红,耀眼而夺目,让人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他甚至还清晰地记得她的唇上温软的气息。
也是在这一瞬间,他好不容易平复的剧烈心跳隐隐有恢复的趋势。
又静了很久,他才渐渐缓住了再次变得狂乱的心跳。
可心跳平静了,心里却是乱得彻底。
宋沛年虽然还不算大,但也并不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年纪了,何况他出身顶级名门的宋家,即使他年纪小,可容貌气度身份都是极其完美的,想借他的势搭上宋家的女人也是多如过江之鲫,只是他因为厌恶而从未让人近身过而已,但却并不代表他不懂得男女之情是什么。
可他从没想到过的是,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领会到的感情竟然会这么突然地在自己这位继姐身上觉醒。
那是心动。
是他没此前意识到的心动。
他在这一瞬间明白得很是清楚。
可怎么会对她生了这么突兀的感情的?
除了穿到她的猫身上,他几乎很少和她特别近的相处过。他又仔细地回想了一遍从他开始穿到她的猫身上到现在的一切。
良久,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她睡得恬静的脸上,或许这份感情生得并不突兀。
从他因为她而变得异常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久,只是他刚才才因为她突然的亲近而意识到这种异样是心动。
夜色里,宋沛年的目光在渐渐地恢复平静,却没从应如笙身上挪开半分。
对她是心动的话,他又该怎样对待这份近乎突如其来却汹涌澎湃的感情?
他眼里第一次浮现前所未有的茫然,比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穿到了她的猫身体里还要茫然。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可他和她毕竟是名义上的姐弟,爸和苏姨一定不会愿意他们在一起的,何况…
何况在她眼里,也许根本不怎么记得他这么一个人,更别提对他有好感。只怕她如果知道她的弟弟对她有了非分之想,避开他的可能性更大吧?
他苦笑,本以为就这样平静地在这个家一直到成年就是最好的,却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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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下了一场雨,宋沛年已经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他简单地换了一身灰色休闲服,慵懒地坐在卧室阳台外的椅子上,微眯着眼看着越来越大的雨,慢条斯理地品着刚从酒窖里取出的红酒。
不像她脸上的红是极浅淡的绯红,不像是他酒杯里深色的酒红,可那样浅淡的绯红却仿佛能够深深地映进人的心底。
昨晚,那样的她就那么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身边,睡得很安静很安稳。他所有囚困多时的心思在她平稳有序的呼吸声里慢慢觉醒,就仿佛是困兽挣脱囚困它多时的囚笼,肆意而疯狂。
他们是姐弟,没人会愿意这样身份的他们在一起。
在昨晚之前,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生出那么背.德的心思,毕竟即使他们不是亲生姐弟,可到底在世人看来,他们也与亲生姐弟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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