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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渭南王府都丧丧的,连丫鬟都无人管束的在外头乱嚼舌根。
    哎,听说了吗?皇帝下了诏书,太子马上便要迎娶兴元王之女,阳石翁主为太子妃了。rdquo;
    就是那个男宠无数的阳石翁主?rdquo;
    就是她。听说如今兴元王独大,乃诸侯国中实力最强,皇帝不敢得罪,竟让太子娶那声名狼藉的阳石翁主为太子妃。rdquo;婢女不敢说王室卖子求荣,只是隐晦的嫌弃。
    那阳石翁主这般脾气,做了太子妃,这太子宫恐怕要成南风馆了吧?rdquo;婢女偷笑着捂嘴说完,往主屋内看一眼,越发压低了声音,我瞧着,还是咱们翁主好。若非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翁主早就是太子妃了,哪里还轮得到那个阳石翁主。rdquo;
    是呀,谁说不是呢。不过这说到底呀,还是咱们翁主没这个命hellip;hellip;rdquo;
    小贱蹄子,乱嚼什么舌根呢!rdquo;静雯突然出现,狠狠训斥了一番。
    丫鬟们闷着脑袋闭紧了嘴,作鸟兽散。
    静雯抿着唇叹息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开主屋大门,就看到蜷缩在榻上,面色苍白如雪的苏白月。
    原本便纤细的人,在渭南王府遭受大难后,越发的苍白羸弱起来。静雯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其实苏白月根本就没有旁人瞧着那般憔悴,她只是太饿了而已。而且因为深知剧情,所以她知道渭南王和渭南王妃会长命百岁,她的傻哥哥也会成为男主有力的左膀右臂。
    整个渭南王府除了她这个病弱早逝的,大家都过的很好。
    虽然现在剧情有些偏移,但苏白月相信,很快就能回到正轨。
    如今这个时候,虽已入春,马上便要夏至,但苏白月的身子却十分受不得凉,每日里还是要用上许多金贵的无烟碳。
    她窝在榻上,屋子里头烧着一盆小小的无烟碳。身上盖着狐裘,手边是一杯温热的香茗,散发着细腻的清冽茶香。前头的小几上置着那一纸婚书,笔迹苍劲有力,藏龙匿凤。
    苏白月左思右想了三日,觉得若是伶韵翁主到她这般境地,会如何做?
    自然是答应陆犴了。
    伶韵翁主虽然不喜旁人近身,对刘谌和亲父母也颇为疏离的模样,但却是个孝顺的。
    在渭南王生病的这些日子里,苏白月作为女儿,也时常侍奉汤药。渭南王妃怕累着苏白月,硬是给劝了回去。
    如今的渭南王府不比从前,财政支出迅速缩减,就连渭南王和渭南王妃的院子里头都少了一半的人。但为了苏白月过的舒适,她院子里头的丫鬟一个都没少。甚至每日里的吃穿用度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不过苏白月依旧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富贵窝濒临破产。
    以前她用的无烟碳,根本就不会出现碎碳,如今那炭盆下头却是明显铺了一层细细的碎碳。虽然被掩藏的很好,但还是被苏白月发现了。
    嘤嘤嘤,她再也不能好好的表演装逼了吗?说好让她全须全尾的安乐死在富贵窝里的呢?
    苏白月陷入了饥饿的忧伤中。
    hellip;hellip;
    在婚书来后的第四日,苏白月瞒着所有人签了婚书,让人送去了河北。
    不日,河北战场上便传来魏安王府手下一猛将,带领十人骑兵,偷袭河间王十万大营,横扫千军如卷席,于十万大军中救出被俘的刘谌。
    这一战,令陆犴声名大噪,一时间成为皇城的热门话题。
    苏白月知道,她那个傻哥哥现在一定抱着威胁他亲妹子下嫁的变态感激的痛哭流涕。
    这般智商,怪不得只能做男主的狗腿子了。
    这战一打就是两年。
    在第三年中秋前夕,大军终于获胜归来。
    大开的城门口两旁早已聚集诸多围观百姓,皆想一睹那传说中罗刹将军的风采。
    这位罗刹将军从两年前的偷袭战中异军突起,两年来在战场上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只用短短两年,就从一个无名小辈成为各诸侯国间日日谈论的大热门。
    这般猛将,每个诸侯国都眼热的紧,恨不能立时就将人抢过去归于麾下。甚至有诸侯国朝其抛出橄榄枝,说愿以王女下嫁。
    谁知那位罗刹将军却道:已有婚约在身。rdquo;着实是令人觉得可惜。
    便是再好的女子,哪里有王女身份尊贵,能让他一步登天。这位罗刹将军真真是个转不过弯的脑子。
    凉风习习,银桂飘香。
    正当人们翘首企盼的时候,一辆青绸马车悄无声息的从街角拐了过来。
    有人注意到这辆马车,退避之时看到拉车的白马,登时便讶异的转头跟身边的同行之人咬耳朵。
    这马车不会是那伶韵翁主的吧?怎么如今竟到了这步田地?rdquo;
    众人可还记得当时那伶韵翁主出城迎接得胜归来的建威大将军时,是何等富贵风流做派。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的渭南王府已经没落了。rdquo;那人刚刚说完,城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城门外的官道上,远远行来一行人。
    人虽多,但总有鹤立鸡群,一眼就能让人看到的出众者。
    这并不是说别人不出众,只是男人太出众,让人忽略了他身边所有的事物。就仿佛周身的一切,都随着这个男人化为了虚无。让人的眼里,只容得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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