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是公主,她是太子。
可是,现在是在大金。rdquo;红卉这名猪队友,坑得一手好公主。大金的收继婚是自古便传下来的。rdquo;
苏白月张了张嘴,正欲反驳,红卉又道:公主,俗话说,入乡随俗,太子殿下已经放话说要娶您了,您就不要犟了。rdquo;
这个时候的苏白月突然觉出些味来,她盯着面前的红卉,注意到她发髻上戴着的珠钗,不就是那个穆戈尔送的吗?
红卉,不会是穆戈尔让你来劝我的吧?rdquo;
红卉立刻摇头,公主,奴婢是真心觉得您与太子殿下相配。郎才女貌,走出去,真真是羡煞旁人的一对。rdquo;
苏白月知道,红卉是个忠心的,可是难得她居然会对金域术的评价这么高。
看出苏白月的疑惑,红卉垂下眼帘,继续道:公主,奴婢自小进宫,有幸服侍您。您每年都会让奴婢出宫去瞧瞧家里人。您身为公主,不知人间疾苦,奴婢却知道。咱们大周,气数已尽,还望公主莫要执迷。rdquo;
说到这里,红卉红了眼。
苏白月终于明白红卉跟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大周朝确实气数已尽。
她父皇骄奢淫逸,宠幸佞臣。外戚把权严重,国库空虚,整个大周朝已经爆发过大大小小十几场起义了。
虽然都被镇压,但苏白月清楚,大周朝已经到头了。
而此次和亲所出嫁妆,也已将大周朝彻底掏空。
这些嫁妆明面上是嫁妆,其实只是大周给大金的示好礼罢了。
这样的大周朝,如果不是被大金所灭,也会被大梁,大夏等国所吞并。
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没有你弱你有理,只有强者生存。
而她母后会让安细公主出来和亲,也只是想给她搏一条生路。
你先出去吧。rdquo;
美丽柔和的安细公主坐在床边,浑身透着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
红卉抹着眼泪,安安静静退出去了。
苏白月霍然浑身一松,软下来,歪着脑袋趴在床头,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
安细公主的结局是死。
一个亡国公主,怎么可能会得到什么好结局。
苏白月站起来,甩了甩自己被金域术握着的手。
这回,男人很轻易的就松开了。
苏白月裹上男人的大氅,迈步走出去。
已过深秋,冬日初临。
院内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穿枝掠院,尤其好看。
公主。rdquo;红卉上前,外头冷,您怎么出来了?rdquo;
我想去见一下顾大人。rdquo;
苏白月知道,顾胜柏虽然为人阴险,但他却是个十分有能力的人。
顾胜柏住在一处偏殿,依旧被软禁着。
当苏白月去找他的时候,他显然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她。
处境艰难,公主将就一些吧。rdquo;顾胜柏给苏白月倒了一碗粗茶。
苏白月没有接,她只是站在那里,先上下打量了一下顾胜柏住的地方,然后开口道:顾大人心中有大志,本宫明白。rdquo;
顾胜柏端着茶碗的手一顿。
他慢吞吞的弯腰,将茶碗放到案上,然后再慢吞吞的挺直背脊,看向苏白月的视线又防备又锐利。
顾胜柏一向认为,这个安细公主不过就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跑到他面前来说这么一番话。
本宫也知道,大周朝气数已尽。顾大人独木难支,才会选择如今这条路。本宫愿助顾大人一臂之力。rdquo;
顾胜柏看向安细公主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也不过十五,却已生得姿容出色,盈盈立在那处,竟透出几分坚毅来。
她穿着男式长袍,青丝长发随意束起,纤细的身子外头裹着一件男式大氅。
虽如此,却依旧遮盖不住她浑身美貌,更压抑不住那股子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贵气。
公主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rdquo;
本宫当然知道。不过本宫有一事要拜托顾大人。rdquo;
何事?rdquo;顾胜柏眯起眼,一副似信非信的怀疑表情。
苏白月一字一顿道:替我将黎真白从牢狱内救出来。她不过是受了我的牵连。rdquo;
公主是准备用大周朝换一个黎真白?rdquo;顾胜柏看向苏白月的眼神都变了,这黎真白到底有什么地方能让公主如此执着?rdquo;
苏白月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眼帘。
好好的一个女主,你们一个男主躺在床上不去救,你这个男二也袖手旁观不去救,当然只能由她去救了嘛。
顾大人就说,救不救吧。rdquo;
顾胜柏沉默下来,他定定盯着面前的安细公主良久。
安细公主虽一身狼狈,但那双眸子却澄澈干净,望向他的时候也丝毫不见软弱。
其实,顾胜柏曾经见过安细公主一面。
在他小时。
小时候的安细公主便生得好。像极了画报上的年娃娃。
那个时候的安细公主被皇后娘娘抱着来到顾府,穿着华贵的小宫装,梳着双髻,笑时露出一对酒窝。
而他,则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连探头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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